什麼是道
佛教以人為中心,故其道不遠人。但人的根性有利鈍,習染有厚薄;同具淨信,而悟境有高低,修學有優劣。且人的生活環境各殊,志趣樂欲互異。故在道的接受與修學上必須照顧特點,力求相應,而不可膠柱鼓瑟固執不變。六祖慧能對志誠說:“若言有法與人,即為誑汝,但且隨方解縛,假名三昧”,真是見道之語。因之,為師傳道,必須丟掉死法,而因材施教,隨縛立方,如良醫治病,對症下藥為妙。諸學道者,亦必須拋開固執,而隨宜取法,如善航者見風使舵為佳。大抵初學道人煩惱較重,俗染較深,必須隨順世俗諦,有取有舍,有道有作,用心分別,誰是善,誰是惡,誰為正,誰為邪,而盡力止惡而修善,舍邪而從正,使戒行清白,身口意三業端正純善。根據適應這一特點的修法以言道,則應取六祖慧能所說“行正即是道”。持戒純熟,身心無疵,為進修佛道打好基礎。然後隨順聖義諦,無分別,無取捨,專從無為無作、無修無證,在唯求見性上用功。根據適應這一特點的修法以言道,則應取馬祖道一所說:“平常心是道”。身語意業既淨,又有真參實悟,道德高尚,堪為群眾楷模;智力充沛,大可弘法利生,即應深入群眾中去,行難行,忍難忍,廣積善法,利樂有情,以報國土恩,報眾生恩。根據適應這一特點的修法以言道,則可說“真俗圓融”、“悲智等運”是道。
道貴變通,故必因應無方,隨宜取法,方便善巧,如理對治,才能斷障證真而達到自在解脫之境。但尤當知道不離本,故又須持大經以應萬變,萬變而不失其所宗;才能攝末歸本,守約施博,而入於至道不二之門。總之,於道能通權達變,無執無著,善應善守,則自會於行住坐臥,語默動止,以及自學利他諸事務中無往而非道。今且不揣淺陋,試從道之權實兩方面論述之。
—、行正即是道
慧能六祖在《壇經·般若品》裏說:“若欲見真道,行正即是道。”這話的意思是說身口意三業清淨,一切行動正直無邪,就是切實的道行,所以六祖又說:“行直何用修禪。”六祖講頓悟,注重定慧等學。但是他仍強調戒行是定慧之本,修道的基本功在於淨心持戒,所以他說“心地無非自性戒”。人的行為之所以不正,主要是由於有貪瞋癡等煩惱作祟,而煩惱的產生,就是由於有“非心”之故。什麼是“非心”?就是意識中一切妄念倒想和種種謬執邪見,若除掉這些“非心”,則煩惱自去,而身心諸行自然如法如律而正直無邪,伺時也得入于自在超脫之境。所以六祖又說:“但自卻非心,打除煩惱破,憎愛不關心,長伸兩腳臥。”這就是六祖所說“行正是道”的意義。
行正二字的具體內容,可以三十七道品中的八正道來理解。八正道即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等八法。其中正業、正命是身業方面的正行;正語屬語業方面的正行;正見、正思維、正念、正定屬意業方面的正行;正精進則分屬於身口意三業的正行。八正道又名八聖道,意謂見道以後的聖者,以無漏慧所起的正見為主體,在此正見引導下所起的正思維乃至正定等道品,都是以無漏為性,是徹底的正行。初學道者,不必要求過高,只要以聖者無漏慧所起的八正道為準則,而努力為善去惡,舍邪從正,使身心諸行契理如法。如是而體現的正見等八法,雖非無漏聖道,但亦是如理正行。
經雲:“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古謂諸惡莫作是戒學,眾善奉行是慧學,自淨其意是定學。此三雖通戒定慧三學,但初學者為求行正,對此應以戒學為主進行受持。本來諸惡莫作屬“律儀戒”,眾善奉行是菩薩戒中“攝善法戒”和“饒益有情戒”,自淨其意,從定學來說,它可以包括“世間離欲道”、“出世離欲道”以及菩薩道中的種種三昧。但它也是戒學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其中最根本的部分。因為三業以意為本,意識與其相應的遍行中的思是造業的主體。故《成唯識論》雲:“能動身思,說為身業;能發語思,說為語業;審決二思,意相應故,作動意故,說為意業。”因之,持戒首先要自淨其意。意業淨則三業皆淨,意正則諸行皆正。從持戒來說,諸惡莫作與眾善奉行,兩者不但並行不悖,而且是相輔相成。故學人在身業方面既要不傷生害命,又須常常救死放生;既要不妄取財物,又須廉潔好施;既要戒除邪淫,又須作絕欲的表率。在語業方面,必須以誠實語代替妄語,以和合語代替兩舌,以柔順語代替惡口,以莊重語代替綺語。在意業方面,必須遠離負欲,增強舍心;遠離瞋恚,常起慈心;遠離愚癡,常升慧日。于諸惡行欲行,還要防微杜疑,防嫌杜疑。縱是一點小善小惡,或隱微的一念一想,都要納入應修應遣的日常事務之中,這樣受持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的佛教,就是對行正是道的切實用功。學人必須如此修持,以正身心而嚴淨戒行。
《瑜伽師地論》戒學部分,提出“根律儀”一法,依止修學,既能持好淨戒,同時也能得定發慧,可稱是戒定慧三學的總持要法。若欲認真受持好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的佛教,以淨化身口意三業者,從此處著手進修更妙。
根律儀主要是依於正念,防心護根,使諸根之用常合律儀。其具體修法是:行者常于一切善法隨其所應,明記不忘,從而引生正念。且使正念綿綿不斷,隱而不顯,細而不粗,若有若無地安住於心。常常如是正念住心,心便有所系束而專注一趣,由是心不散亂而平等安靜,有一定的定力。心有定力,不向外馳,諸根對境,心不取相,即無煩惱惡行的產生。若忘失正念,根門不得防護,漏泄其心,引生貪瞋等惡不善法,隨即覺察,攝斂其根,複住正念。常常如是安住正念,覺察反省,由靜而明,自有覺照現起,能伏斷煩惱。所以《瑜伽師地論》雲:“由聞思力所攝根律儀,能伏煩惱現行;由修習力所攝根律儀,能斷煩惱隨眠。”此中覺察功夫與禪宗修無念行,念起即覺、覺之即無的功夫相同,也是六祖“但自卻非心,打除煩惱破”的行正是道的具體實踐。
前面所說以分別慧於善惡邪正等法,善取善舍,有為有作,使身心諸行正直無邪,身口意三業如法如律,為進一步修學佛道打好基礎,是初學道人必由之路。
二、平常心是道
《五燈會元》卷四載:趙州從諗問南泉普願:“什麼是道!”南泉說:“平常心是道。”其實平常心之說,蘊含于《六祖壇經》而公開宣導于馬祖道一。禪錄載,馬祖一日示眾雲:“道不用修,但莫染汙。何為染汙?但有生死心,造作趨向,皆是染汙。若欲直會其道,平常心是道。何為平常心?無造作、無是非、無取捨、無斷常,平凡無聖。”此中所說的平常心,究竟是什麼心?據馬祖所說,它是不染汙的,與有造作趨向的生死心相反。從正面講,它是無造作,無是非,無取捨,直了真聖義諦的無分別智。但它不名智而以心為名,因它是恢復了心的本來面目,而直接就是本心了。但它又不名本心,因為本心是術語,為破文字障,避免名相化,故不名本心,而從通常慣語的平常心命名,以便與實際生活水乳無間。其實它就是“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所以說平常心是道。
這裏所說的平常心怎樣學得?既然平常心是道,什麼方法可以入道,就用什麼方法去學。初祖達磨向二祖慧可傳法時說:“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這就是學得平常心的唯一妙法。此中外息諸緣,就是要在根境相接時,心不著境。眼見色時,無心於色,是離色緣;耳聞聲時,無心於聲,是離聲緣;乃至意了法時,無心於法,是離法緣。在一切見聞覺知中,皆不取相,即息諸緣。內心無喘,是說心不起念。若有念起,心即喘動不安,若心住心位,如如不動,當下便得輕安自在,即為無喘。心如牆壁,意謂牆壁當前,擋住去路,寸步難進,諸法離言,畢竟空寂,無少法可取,無少法可分別,如牆壁無路,念從何處起,心向何處行?這是言思道斷,心行處滅的意思。人若能外不緣境,內不起念,則心自清淨,而豁然還得本心,是為入道。這種心傳,即是見性大法,以下諸祖無不嚴格遵循,特別是六祖慧能在解、行兩方面,對此都有徹底而全面的發揮。他根據外息諸緣,而常說:“外離相為禪”;根據內心無喘,而常說:“內不亂為定”。無論自修或教人常都是堅持此法而不少易的。他自行用功上的“兀兀不修善,騰騰不造惡”,就是內心無喘的功夫;“寂寂斷見聞,蕩蕩心無著”,就是外息諸緣的功夫。六祖對慧明說:“屏息諸緣,勿生一念,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麼時哪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向薛簡傳心要時說:“但一切善惡都莫思量,自然得入清淨心體,湛然常寂,妙用恒沙。”這些都是本著初祖所傳心法而施教的。至於六祖在《壇經·定慧品》裏說:“我此法門,從上以來,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這也主要是指初祖所說的入道要法而言的。既然祖祖相傳,燈燈相續,都是以此法為心髓,當然促使生死心轉變為無分別的平常心,在修法上是不能舍此而它求的了。
人是須要生活、須要工作的,而且還要盡一定義務的,如何在這些行動中使身心安定,道業日增呢?當知道由心悟,還須由行而入,初祖達磨對此曾提出報怨、隨緣、無所求和稱法四行。如師其意而行,首應篤信業報,忍苦耐勞,淡泊自甘。次應通達諸法無我,得失隨緣,而不以物累心。再次常宜精神內安,不希名利,不貪享樂,亦不向外求玄。更重要的是,一切行動都要隨順正理,契合中道,即所謂“稱法行”。此行極為重要,它是契道與不契道、有道或無道的主要標誌。一切諸法皆從因緣生,其實體了不可得,故非是有;但其酬前引後的似因果相,分明顯現,故又非無。因之,對於一切法,都應看做非有非無,而在處理上,都應不取不舍。總的要求是要達到於法不增不減,還其本來面目。《說無垢稱經》有雲:“諸法不有亦不無,一切皆待因緣力,無我無作無受者,善惡之業亦不亡。”若能如是觀,如是行,即為隨順真實,如理稱法。
息緣無喘,是從靜處用功,勤修四行,是從動處用功。動靜結合,禪功嚴謹,久之,無造作,無是非,無取捨的平常心,即會脫穎而出。
平常心的形象怎樣呢?平常心的形象可用六祖常說的“平直”二字來說明。平謂心平,直謂行直。公平行宜是禪功的成熟,也就是道,也可說就是佛心。故六祖說:“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修禪。”又說:“平直即彌陀。”六祖只從平常心的行相來說平直一詞,認為那就是道,而未直言平常心是道。後來禪宗大德於此處有悟,覺察到六祖所說的心平行直,可說就是平常心,因而有平常心是道之說。平常心有體有用,就其體相說,就是心平;就其用相說,就是行直。心平的具體情景,六祖在《壇經·付囑品》裏用“一相三昧”來說明,他說“若於一切處而不住相,于彼相中不生憎愛,亦無取捨,不念利益成壞等事,安閒恬靜,虛融淡泊,此名一相三昧。”心平則自有般若現起,通達任何一法,都無大無小,無高無低,無優無劣,無善無惡,無淨無不淨,無有少法可起分別。所分別既無,則分別心與無分別智亦無所得,而一切無分別,平等共—如,心不住一切相,惟有一清淨相,相續而轉,故名一相三昧。至於行直,其具體表現,應知即六祖所說的“一行三昧”相。六祖說:“於一切處,行住坐臥,純一直心,不動道場,真成淨土,此名一行三昧。”由於心平,不住諸相,如如不動,與境相接,自不起思慮分別,而隨感隨應,直往直來,其心仍然是清淨無相,如如不動,故名一行三昧。此中一相三昧,體現心平,是從平常心的體相上建立;一行三昧,體現行直,是從平常心的用相上建立。有以平常心體相為實質的一相三昧,自會有以平常心用相為內容的一行三昧,因而反過來有一行三昧,也就必須有一相三昧。這就是說:心平行自直,行直心必平。如果用“寂照”義去理解平直義,則一相三昧是寂而常照,慧在定中;一行三昧是照而常寂,定在慧中。把這兩種三昧結合起來,就是平常心的全貌。
學人如已戒行純熟,三業無邪,即應以平常心為道,隨順聖義諦,無為無作,不修而修,修無所修;不證而證,證無所證,如是而行,自會見性,突破凡聖關。
三、真俗圓融悲智等運是道
學大乘法,在因位為菩薩,在果位為佛。佛是修菩薩道而成,故欲成佛,必須修菩薩行。而菩薩行的主要標誌,又在於發大願、起大行、作大士以廣度一切眾生。因而真俗圓融、悲智等運就成了行持上的最高準則,特別是功行較深的人,更應如是修學。
為什麼要廣度眾生呢?因為眾生是福田,有眾生才會發菩提心、修菩薩行,而成就無邊功德。眾生是慧海,為度眾生才會廣學五明,廣修種種法門,而成就“道種智”和“—切智智”。眾生是諸佛母,所以《淨名經》說:“諸佛解脫,當于一切眾生心行中求。”眾生是聖道根,所以《華嚴經》說:“一切眾生而為樹根,諸佛菩薩而為華果”。
為度眾生,必須有悲智等運之心行,有此心行才會有真俗圓融之妙用,而達廣濟之目的。所以佛說“六度”、“四攝”、“四無量心”等菩薩道行,皆依悲智等運、真俗圓融的原則建立。六度中“佈施度”所攝“財施”、“法施”“無畏施”,皆是悲的表現。“智慧度”所攝“加行、根本、後得無分別智”,全是智的表現。“兩度”結合,恰是悲智等運。其餘四度,各各皆以悲智相兼為內容。且如“忍辱度”,其中“耐他怨害忍”,是悲的表現,“法思勝解忍”,是智的表現,“安受眾苦忍”,則分屬悲智。“持戒度”其中“饒益有情戒”主要屬悲,“攝善法戒”主要屬智,“攝律儀戒”則分屬悲智。其餘兩度,仿此可知。至於“四攝”,佈施屬悲,愛語多屬智,利行、同事則皆是悲智交融。再若“四無量心”,其中悲屬悲,舍屬智,慈、喜則皆通悲智。菩薩所修無邊法門,無一不是悲智等運,也無一不是真俗圖融。因為要有大悲心,才肯把自己所證的微妙離言的真實義向眾生宣說;同時也要有大智慧,才能方便善巧,以世俗法導引眾生悟入真諦。《淨名經·菩薩行品》所說“有盡無盡解脫法門”,其中“菩薩不盡有為”,即是寓真於俗,融智於悲,以不舍世間,化度群蒙;“不住無為”,即是融俗於真,納悲于智,以深契實相。《金剛經》說:“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河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度一切眾生入無餘涅槃,是大悲心,隨順俗諦;實無眾生得滅度者,是大智慧,隨順真諦。大乘教中類此所說多不勝舉,總的是教人修菩薩行,一定要在真俗圓融、悲智等運的前提下進行種種活動。
禪宗祖師直了真源,但還是重視真俗圓融、悲智等運。且如六祖說:“欲擬化他人,須自有方便,勿令彼有疑,即是自性現。”此擬化他人是悲,有方便是智,結合起來是悲智等運。同時有方便是順俗諦,自性現是順真諦,合而觀之,就是悲智等運,真俗圓融。《壇經·決疑品》頌雲:“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修禪”,這是順真諦說。“恩則孝養父母,義則上下相憐,讓則尊卑和睦,忍則眾惡無喧”等句,就是隨順俗諦,教人在日常把家庭、社會等方面的人倫事務做好,把群眾關係處好。合起來講,就是真俗圓融。
真俗圓融,是空有雙彰的中道,也是無上菩提的根本;悲智等運,是自他兩利的勝行,也是無住涅槃的精髓。若能以此中道為道,依此勝行而行,則定成佛道作“無上士”。
四、說雖有萬般 合理還歸一
《壇經·般若品》說:“說雖有萬般,合理還歸一”,意謂道雖對機隨緣立種種名,而其實體惟一無二,所以《華嚴經》也說:“諸佛世尊唯以一道而得出離”。道既是一,則本文前面所分述的行正等三項是道,主要是根據適應某些特定情況,而從權方便說的。克實而言,此三道不是彼此孤立,而是相互融貫為一的。學人於此既要掌握其各個的特殊適應性,又須通達其相互間的共通性,才能于道權實兼司,操縱自如。
《壇經》所說的歸一,究竟指的什麼?直言之,就是指的一實相真如理。此理是道之體,它遍於一切法、一切處,至大無外,所以它是“大道”。此理真實,常如不變,所以它是“真道”。同時它又是遠離二邊,不偏不倚的正中道理,所以它又是“正道”或“中道”。人若依此理而尋思參悟,便是“悟道”。悟此理而達到親證現觀,便是“見道”。依所親證的真如理為準則,而修理心身,使身口意三業清淨,與此理全相契合,便是“修道”。修道純熟,盡去客塵,使此真如理圓滿彰顯,便是“成道”。所以說,“說雖有萬殷,合理還歸一。”同時道有體也有用,用即般若之妙用,諳佛因人施教,對機說法,建立人天乘、聲聞乘、獨覺乘以及菩薩乘的種種教法,法門無量,勝行無邊,而皆統攝於一佛乘,簡稱為“一乘法”。若攝用歸體,則此攝萬法之一乘法,亦不外一真如理。然複當知道不離心,道之全體大用,就是一心的全體大用的體現。因為所謂道體的真如理,就是一心本淨之真性,一乘法所攝之種種法門不外一心本有般若妙用之施設。若以自心本具之般若,現見自心本淨之真性,即證菩提。人常“觀心”便能“明心”,明心自能“見性”,見性便得“成佛”。“自性自悟,自悟自修,自成佛道。”並以此法化度眾生,過去現在未來一切諸佛悉皆如是。這就是無上無容、惟一無二的佛道。經雲:“解一則千從,迷一則萬惑。”古德亦雲:“守一而萬事畢。”同道們,通達真如理,悟此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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