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於《圓覺經》偈語的之蠡解

居一切時,不起妄念。
於諸妄心,亦不息滅。
住妄想境,不加了知。
於無了知,不辯真實
所謂「妄念」即
《圓覺經》云:「妄認四大為自身相 六塵緣影為自心相」的顛倒夢想
行者常云:「用智不用識」
對於現象之的生滅,由於無可攀住於一相
所以離心意識觀照覺知,方臻真實之際、真實之慧與真實之義的實相
此離心意識就是《圓覺經》云:「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
捨識用智的覺了於十八處交互作用的妄見,
識與智之關鍵, 即在是否迷於境相分別取捨。
由於眾生在根、塵、識的和合混用,
而不自覺的引為有一個「虛妄的實我」在操弄這一份緣起的思辨互用
所以行者了然十八處的無我於空性為體的基礎上,真能照見五蘊皆空的智慧相用
此不落入意識的行住生際,即念頭不再與意識結合的見道位
知道「苦」本來就是眾因緣法的和合,
在十二因緣法的「觸、受」,不待思辨自然解除
故「若能離念,是為覺」,「居一切時,不起妄念」
這是行者居一切時「在覺知中生活」的體證
惟你我凡夫,在業隨牽引下,妄念紛飛雪片盲眼,
「於諸妄心不加熄滅」
此在提醒我等, 妄想起時, 如何處理因應與自處
就在明白真與妄同為二妄,此相對於妄的真,亦為妄見
真與妄, 皆為識心分別之妄念,所以息妄之法,
除不起妄念外;就是在生起妄念之際,不對念頭起著了別與判知其高下分別想,,
如此不取不捨的排遣或除滅,即不定義其窒抑或抗拒
對於此息妄這一念, 本身就是對治的二元相之妄想分別, 有高下執取的顛倒,
希冀「息妄存真」,以意識心來取一捨一之邊見。
事實上妄念也是緣起生滅法,也都是無實性與無自性的
如此「以妄息妄」如同對空咄咄,以夢醒夢、以影舞影,永無出離
真妄之分別是本來依於我們的識心分別而生的
不論如何對治、取捨, 也都還是在妄想的制約框限中打轉。
故妄念起只要覺知即可,以緣起性空觀一切現象視之生滅,平常以待
其妄心由於沒有分別的支撐與我執資源與灌溉,
其滅的條件具足了,就會自然緣滅。不待我們費心與操弄。
「於諸妄心不加熄滅」此時合於本覺與究竟覺的始覺已經出現
隨緣自在,不取不捨沒有意見的了了分明。
「住妄想境不加了知」
所謂了知,是以識心對境相作分別,因意識心本來就是顛倒的妄心
其所了知的境相當然也都是妄境
行者在虛妄的境相中,除了這份明白外,沒有自我投射的判知
當然也就沒有認取於真、妄的我見,由於無差別相而生起造作
所以吃飯就只是吃飯,走路就只是走路
此無差別相無二無別,即體用如如的不二,
《首楞嚴經》云:「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
知見是我們見聞覺知的本能,看就是看、聽就是聽,即佛性,
如果再以分別與執意來取捨這一份知見,就是頭的上面再加上一個頭,
在知見上再概念化的定義與建立是非、好壞、成敗、榮辱的二元分別,
所以此妄見的了知即根源於無明的顛倒,
故《金剛經》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諸相非相就是不加了知,如此遠離顛倒夢想
就見性了。
「於無了知不辨真實」
無論是六塵緣影的識心了別, 還是智覺觀照的慧用覺知
在我及我所,與能觀所觀的有為法平台上
「知」的本身即是障礙,即使覺照慧用亦復如是
是故: 《圓覺經》云:
「有覺有照俱為障礙,是故菩薩常覺不住,
照與照者,同時寂滅;譬如有人,自斷其首,首已斷故,無能斷者」
有覺、有照,還是心的妄動,係二待相應法
也都是障礙,所以菩薩不住於「常覺」,
覺是能覺,自然對應而生所覺;都還是能所的妄動,
是故菩薩不住常覺,「能照、所照之照者同時寂滅,
無能無所即不二、無二無別,能所同時俱寂,就是寂照
在體用如如的無修無證
古德云:「真妄不二,息妄即真;言妄顯諸真,真妄同二妄」。
真與妄是相待二元的,既然是相待而生即是因緣生法,
皆因緣生幻有所以虛妄。
自性清淨心中本來寂淨,無一法可說、無一法可得,一法可立。
於無染無雜本自清淨、無內無外法界一心之法界一體而言無有真妄
論真駁妄皆是戲論
體性空寂,真妄不二,唯是一心。
迷時,真即是妄;悟時,妄即是真,
猶如水與波之間的關係。波即是水,離波即無水。
故「於無了知不辨真實」即醒睡一如,
沒有夢中知是夢或醒時方知夢的真妄之判
此種離幻即覺的真觀清淨觀,就是在我們於中陰之際
也能起著覺知靈明,不為所幻的覆蔽
於此生命於生、滅亦一如,才能破時空框限的輪迴相
無住於生滅的輪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