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師地論》—242
巳二、別釋頌(分二科) 午一、觀相(分二科) 未一、由自相
或由自相故,謂觀色等如聚沫等。
「諸色如聚沫」,這是在奢摩他裡面作如是觀,觀這個身體,觀內色外色「如聚沫」,就像那個水面上積聚的那個沫,小小的水泡,那個沫子,忽然間很多,忽然間又沒有了,這是說這個色法,人的身命體,這個地水火風,變化性是很大的,靠不住,健康是靠不住的。這是「由自相」,這是觀察這個色法的自相如聚沫。
「諸受類浮泡」,說我們這個眼耳鼻舌身意,接觸色聲香味觸法的時候,這個六根和六境和六識,三合就生觸,有觸就有受;有苦受、有樂受、有不苦不樂受。這個「受」像什麼事情的呢?「類浮泡」,就像那個水面上那個浮泡,這個泡和那個沫,就是大一點,大一點。那個洋灰的那個地上,硬泥地上,下雨的時候,你要注意,那個泡是很快的,也是速起速滅。這是說我們人的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也是無常變化的,就是要這樣觀察。
「諸想同陽焰」,色、受、想,想就是內心裡面,各式各樣的想,各式各樣的思想。各式各樣的思想「同陽焰」,就像那個陽焰似的,「陽焰」是什麼呢?陽焰就是這個春夏的時候,這個地面上,這個水蒸氣,這個陽光的蒸發,這個水蒸氣向上升,你再稍微遠一點的看,就看見是水似的,它還有一點光,這就叫做「陽焰」。陽焰看上去,本來是,你稍微有點距離,看成是水,可是到那裡看就沒有,什麼也沒有,這表示什麼意思呢?表示不能夠如諸法的實相的觀察,而就發出來很多的顛倒妄想,心裡面認為,這件事很醜陋,其實根本無所有,根本沒有這件事。說這個人,這個境界很莊嚴、很美,其實也都是空無所有,就是做種種的顛倒妄想,表示這個意思。「諸想同陽焰」,我們內心裡面想種種的事情,都是顛倒妄想,不是真實的,這樣意思。
「諸行喻芭蕉」,說是「諸行」,就是自己有了享受,或者是受苦,或者是受樂,自己又有種種的思想,分析觀察種種的事情,然後自己就有了決定,怎麼樣才能令自己有利益,就採取行動了,就是有目的的行動,叫做「行」。這個「行喻芭蕉」,就像山裡面的那個芭蕉樹似的,也不真實,這個芭蕉樹看上去很大,很大的葉子,很大的軀幹,但是你用刀砍掉它,它很虛妄,沒有真實。說我們這個人,心裡面有了目的,就採取了種種的行動,也好像是有真實的事情似的,但是你注意地觀察,只是虛妄分別而已,裡面沒有一件事是有真實體性的,也都是無我、無我所的,是這樣意思。
「諸識猶幻事」,這個「幻事」就是幻術師在四衢道頭積聚一些草,用這個幻術把這個草變出個大象來,變出一個馬來,變出各式各樣的東西出來,看上去好像是真實的,其實象也不是真實的,馬也不是真實的,什麼都是假的。說我們這個心,這個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主要是第六識,在各種形相上有種種的分別,你去注意觀察它,都不是真實的,都是虛妄的。剛才說行緣識,那個行使令你那個識作如是分別,原來是個人,那個行使令做毒蛇了,那個識就做蛇的分別,你看這個事情怪不怪?還有做這個老虎的分別,或者是又做人,做人的分別,或者是做天的分別,其實都不是真實,都是虛妄的。
「諸識猶幻事,日親之所說」,這個「日親」就是佛,佛這個種族,原來就是翻個瞿曇,印度話是瞿曇。是說這個釋迦族,釋迦牟尼佛的祖先,厭離世間到山裡面修行去了。修行去了,拜一個老師的時候,忽然間被人家殺死了。被人殺死了,這個屍體在那裡有血,他的老師,就用這個土和這個血合在一起,分成兩部分,那麼就長出來,這個太陽……,在陽光下的照耀,就長出兩支甘蔗來,是在甘蔗園裡面生出兩支甘蔗來,然後由兩支甘蔗,又生出兩個小孩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麼這個男孩女孩,就名之為甘蔗,也就名之為「日炙」,就是太陽的照射、照他,他生出來的,所以也叫做「日親」,就是太陽是他的親人。這就是他的種族的名字,現在就是指佛說的,說是「諸色如聚沫,諸受類浮泡,諸想同陽焰,諸行喻芭蕉,諸識猶幻事,日親之所說」,這是佛宣說的妙法,來開示我們不要迷惑了,這樣意思。
未二、由共相
或由共相故,謂觀有為同生住滅所有共相。
現在的文是〈本地分〉第八科「思所成地」,「思所成地」裡邊,這個「略標廣辨」,裡邊有「標列」,有「隨釋」。「隨釋」裡邊分三科,第一科是「自性清淨」,第二科「思擇所知」,第三科是「思擇諸法」。「思擇諸法」裡邊分四科,這個第四科是解「釋」。解釋裡分兩科,第一科是「思擇素呾纜義」,第二科「思擇伽陀義」。伽陀裡面分三科,第一科是「勝義伽陀」,現在是「勝義伽陀」。「勝義伽陀」裡邊,第一個一共四十四個頌,第一個頌是「總標」,第二個頌是「略釋」,第三個頌是「廣釋」。現在的文,是第二科「後十頌顯清淨品」。「顯清淨品」裡邊分兩科,第一科是「總標義」,第二科是「別釋頌」。這個第二科裡邊分兩科,第一科是「觀相」。又分兩科,第一科是「由自相」。這個「觀相」,就是佛教徒修止觀的時候,觀「自相」,這個觀「自相」的解釋,這個文裡邊是「諸色如聚沫,諸受類浮泡,諸想同陽焰,諸行喻芭蕉,諸識猶幻事,日親之所說」,這是觀「自相」。現在的文是「由共相」,「由共相」就是「諸行一時生,亦一時住滅」,這兩句。
「或由共相故」,這個佛弟子修止觀的時候,觀「自相」,這是一種毘缽奢那;「由共相」,這是又一種毘缽奢那。怎麼叫做「共相」呢?「謂觀有為同生住滅所有共相」,就是觀察這個色、受、想、行、識是有為法,是因緣所為的。「同生住滅」,色也好,受想行識也好,同是有生、有住、有滅的;這個生住滅,是所有一切有為法的共同的相貌,就是修無常觀了。前面解釋這個頌裡邊,「諸行一時生,亦一時住滅」,解釋這兩句頌。這一切有為法,都是剎那生剎那滅,所以是「諸行一時生,亦一時住滅」的,都是剎那剎那地這樣變動。
午二、觀諦(分二科) 未一、總標義
或由世俗及勝義諦故。
這底下是第二科「觀諦」,前邊是「觀相」,就是觀自相和觀共相,這底下是「觀諦」。分兩科,第一科是「總標義」,第二科是「別釋頌」。「總標義」。
「或由世俗及勝義諦故」,就是修止觀的時候,或者是由於這個修行人,他修世俗諦觀,就是有為法,從名言上去分別它是生、它是住、它是異、它是滅,它是無常、苦、空、無我,這樣子從名言上分別,那叫作「世俗」。「及勝義諦觀」,觀察它是畢竟空,離一切名言相了,那麼也有這樣不同的觀法。這是標出來。
未二、別釋頌(分三科) 申一、辨愚癡(分二科) 酉一、由勝義
謂雖無癡者,非無愚癡。
這底下第二科「別釋頌」。這個「總標義」就是按這個頌來說,就是「癡不能癡癡,亦不能癡彼,非餘能有癡」,那麼這就是勝義諦的意思。「而愚癡非無」這以下就是世俗諦的意思,解釋這以下這個頌。
「謂雖無癡者,非無愚癡」,這樣我先解釋這個頌。「癡不能癡,癡亦不能癡彼」,這麼念。這十二有支裡邊,第一個就是癡,就是無明,也叫十二緣起,也叫十二有支,舊的翻譯也叫十二因緣。現在先觀察這個十二有支的第一個支,就是無明,觀察這個無明是「不能癡」,它不能自然而有癡,這個癡是因緣有的,它不能自然而有癡;就是若沒有因緣的時候,就沒有這個癡,那麼癡就是本性空了,這「癡不能癡」。「癡亦不能癡彼」,觀察這個癡,若沒有因緣的時候沒有癡,就是本性空了。這樣說,這個癡是不能癡彼一切眾生的,他本性空了,沒有癡了,就不能愚癡一切眾生的,是不能癡彼的。
「非餘能有癡」,也不是其餘的沒有癡的人能有癡,有癡的人也沒有癡,無癡的人也沒有癡。這是已經得聖道的人,沒有癡了,那他也是沒有癡;我們沒有得聖道的凡夫,是有癡,但是觀察這個癡本性空的時候,凡夫癡也是沒有的,所以「亦不能癡彼」。「癡不能癡」,是癡不能自癡,這個自是對因緣說的,由因緣而有癡,沒有因緣的時候,癡不能自癡,癡不能自己有癡,就是本性空的意思。「亦不能癡彼」,既然是癡是本性清淨,無有癡了,那它也不能愚癡一切眾生的。「非餘能有癡」,不是其餘沒有愚癡的人能有癡,也是沒有癡。這樣子觀察,這是勝義諦觀。
「而愚癡非無」,這是世俗諦觀。愚癡不是沒有,還是有癡,那麼怎麼有了愚癡了呢?「不正思惟故」。這個凡夫,他不能夠如理地去思惟,所以就有癡了,就有愚癡了,當然這是很微細的事情。在日常生活裡邊,假設你常常有正憶念的時候,你會經驗這件事,你會有經驗這件事,就是你遇見一種境界的時候,你能如理作意的時候,你的心就平靜,這個貪瞋癡就不動;你若非理作意的時候,這貪瞋癡就出來了,所以「不正思惟故」,這個癡就出來了。「諸愚癡得生」,「不正思惟故,諸愚癡得生」,有很多的無明,就能夠現起了。
「此不正思惟,非不愚者起」,這個「不正思惟」在這個分別心上面,現起不正思惟這個人。「非不愚者起」,不是那個不愚的人能現起的,就是愚癡人,他才能現起不正思惟,由不正思惟,引起愚癡。若是已經得聖道的人,他就是不愚者;不愚者,他也沒有不正思惟,沒有不正思惟故,所以也沒有愚癡,是這樣意思。這是那個頌文,這底下論文。
「謂雖無癡者,非無愚癡」,這是「別釋頌」。分三科,第一科是「辨愚癡」。分兩科,第一科「由勝義」。看這個「勝義」怎麼樣解釋,「謂雖無癡者」,這個「無癡者」是一句,「雖無癡者」是第二句。「無癡者」,就是沒有我的意思,無我,這個沒有愚癡的補特伽羅,這個我是不可得的。「雖無癡者,非無愚癡」,雖然我不可得,但是不是沒有愚癡,愚癡還是有,只是因緣有的。觀我空的時候,觀這個愚癡本性空,觀我也是不可得。但是在世俗諦上來說,還不是沒有愚癡,還是有的。這是第一個「由勝義」觀,但是這個地方重視我空觀。第二科「由世俗」。
酉二、由世俗
眾緣所生世俗諦故,說癡能癡。又復顯示非不愚者,不正思惟,是故彼為愚癡所癡。
「眾緣所生世俗諦故,說癡能癡」,就是眾多的因緣所現起的有為法,在名言上說,這個世俗諦就是一切的名言法,離名言就是勝義諦了。這個有名字,有言說的這一切法上,是屬於世俗諦。在世俗諦上看,「說癡能癡」,說這個人,他這個愚癡,能使令他愚癡,他這個愚癡,他內心裡面有愚癡,就能令他糊塗。
「又復顯示非不愚者,不正思惟」,就是「不正思惟故,諸愚癡得生;此不正思惟,非不愚者起」,就是這個意思。這表示不是那個不愚者不正思惟,愚者才不正思惟,不愚者不正思惟是不對的,非那個不愚者有不正思惟的。「是故彼為愚癡所癡」,那還是愚癡的人,他才能為愚癡所顛倒迷惑的。那麼這是解釋這個話。
申二、辨行識(分二科) 酉一、行支(分二科) 戌一、由世俗
又由世俗宣說諸識隨福等行。
這底下「福非福不動,行又三應知,復有三種業,一切不和合」這以下,這以下是第二科「辨行識」。前面第一科,是辨十二有支的第一支,就是辨這個無明。這底下第二科辨這個行和識。無明緣行、行緣識,辨這兩個,辨那個行識。分兩科,第一科是「行支」,那麼第二科才是「識支」。「行支」分兩科,第一科「由世俗」。
「又由世俗宣說諸識隨福等行」,又從世俗這一方面來說,就是「諸識隨福等行」。就是我們的這個識,了別的這個識,這個分別心,他是不能自主的,他是隨福等行;隨順福行、罪行、不動行去活動的,是這樣子。這個隨福行,就是人天;所以非福行,就是變成三惡道了;隨這個不動行,就是禪定,就到色界、無色界去了,說這個大意是這樣子。
戌二、由勝義(分三科) 亥一、標差別
若就勝義,無所隨逐。
這是第二科「由勝義」。分三科,第一科「標差別」。前面是從名言上來說我們的識,是隨福等行的活動去活動。
「若就勝義」,若就第一義諦來說。「無所隨逐」,那就沒有可隨逐的。這個識是能隨逐的,福行、罪行、不動行是所隨逐的。若就勝義來說,福行也不可得,罪行、不動行都是不可得的,就是沒有所隨逐的行可得了。這是標這個勝義諦和世俗諦有差別。底下第二科「釋頌言」。
亥二、釋頌言
又三應知者:謂去來今。三種業者:謂身等業。一切不和合者:更互相望不和合故。
「又三應知者」,這個「又三應知者」就是那個頌上的話。「福非福不動」第一句,「行又三應知」,這個話這樣說:「福非福不動行,又三應知」,應該這麼念。「又三應知」這句話怎麼講呢?「謂去來今」,這個「三」就是過去、未來、現在,叫做「三」。這表示這個福、非福、不動這三種行有三世的差別;有過去的福、非福、不動,有未來的、有現在的福、非福、不動,這樣意思。
「三種業者」,這個頌上說「復有三種業」這句話。這個「三種業」是指什麼說的呢?「謂身等業」,就是身業、語業、意業,由身業、語業、意業來造作福行、罪行、不動行而有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差別,這樣意思。
「一切不和合者」,這個頌上的這句話:「復有三種業,一切不和合」,就是這句話。這句話怎麼講呢?「更互相望不和合故」,就是這樣意思,這句話。這是解釋頌上的話,底下「亥三、顯所以」。
亥三、顯所以
所以者何?現在速滅壞,過去住無方,未生依眾緣,而復心隨轉。
「所以者何?」就是「更互相望不和合」,這是什麼道理呢?這樣地問。「現在速滅壞,過去住無方,未生依眾緣,而復心隨轉」,就是解釋這個頌:「一切不和合,現在速滅壞,過去住無方,未生依眾緣,而復心隨轉」,解釋這幾句話。這幾句話就是解釋這「一切不和合」的。
「現在速滅壞」,現在的這個身語意三業,福非福不動行,這兩個三。「速滅壞」,它們都是剎那剎那地變異,剎那間就滅掉了;福行、罪行、不動行也這樣子,身業、語業、意業也是這樣子,剎那間就壞了。
「過去住無方」,過去的業力,也不知道它住在什麼地方了,過去造的業也剎那間的都滅壞了,也沒有方所了,一剎那間就滅了。
「未生依眾緣」,是第三句。「未生依眾緣」,這個未來的福業、非福業、不動業,身業、語業、意業,它們的現起,這個「生」就是現起,是要依靠眾多的因緣才能現起的。而現在來說,這些眾因緣都沒有現起,那就是未來的這些福行、罪行、不動行,身、語、意都不可得。這樣說,過去也不可得,也滅了不可得,現在的也不可得,未來也不可得。
「而復心隨轉」,心隨誰轉呢?你的一念心去隨順福行轉,罪行轉,不動行轉,都是不可得的,所以這就叫做「一切不和合」。所以叫做「復有三種業,一切不和合」,這是約勝義諦觀,這樣意思。把這個《披尋記》的文念一遍。
《披尋記》五九二頁:
又由世俗宣說諸識隨福等行等者:自下觀勝義諦。行有三種:謂福、非福及與不動。又有三世差別:謂去、來、今。如是諸行熏習於識,故說彼識隨諸行轉。此亦由世俗諦應知。若就勝義,無所隨逐。由身等業與識相望,一切不和合故。云何一切不和合耶?謂由諸行三等差別,唯是假立,非是勝義。若就勝義,現在諸行剎那無常,名速滅壞。過去諸行已謝滅故,名住無方。未來諸行待餘緣生,名依眾緣。與識和合義不得成,況復隨轉。
「又由世俗宣說諸識隨福等行等者:自下觀勝義諦。行有三種」,就是用勝義諦來觀這個行。「行有三種:謂福、非福及與不動」這三種行。「又有三世差別:謂去、來、今。如是諸行熏習於識」,你做福行的時候,這個福行熏習了你的分別心;就是你用心去做福業,做種種的善事,你在創造的同時,這個福業就熏習了你的心,在心裡面就有福業的種子了,這樣意思。你造罪業、造不動業都是這樣子。你在那兒靜坐,你靜坐的時候,忽然間心裡面能明靜而住,修奢摩他的時候,明靜而住了。你明靜而住五分鐘,就是有五分鐘的熏習明靜而住,在你內心裡面有了明靜而住的種子了。但是你明靜而住的那個程度低,你熏習的那個種子也是很軟弱,也是很微小。但是你不斷地這麼熏習,逐漸地它就有力量了,就會得禪定了,這樣意思。所以你前幾天靜坐相應了,這幾天靜坐不相應,但是前幾天那個相應並沒有失掉,還在你心裡面儲藏著的,沒有失掉,這叫做熏習於心。
「如是諸行熏習於識,故說彼識隨諸行轉」,所以在世俗諦上說呢,你的識隨著諸行轉。如果你的禪定,這個不動行修成功了的時候,你正念一提起來,你這個心就不動,定就現前了。若是你造福業,那麼你心就隨著福業轉,臨命終的時候,這心就有善念;你造罪業的時候,臨命終的時候,就有惡念,那個罪業就領導你的識到三惡道去了。那麼「故說彼識隨諸行轉。此亦由世俗諦應知」,這樣說法,是根據世俗諦來說的,你應該知道,是這樣意思。「若就勝義,無所隨逐」,若就離名言相的勝義諦來說呢,那是沒有福行、罪行、不動行可隨逐的。「由身等業與識相望,一切不和合故」,這個「由身等業」,這個福等行和你的了別識來對望的時候,一切是不和合的。這個福等三行、身等三業,和識是不和合的,就是沒有業,沒有行,能和識和合在一起的。
「云何一切不和合耶」,怎麼叫做它們不在一起呢?「謂由諸行三等差別,唯是假立,非是勝義」,這個諸行三等的差別不同,那是方便安立的,你做這樣是屬於福業,屬於福行,你這樣做是屬於罪行,你這樣做叫不動行,這是在名言上這樣安立,這麼安立這件事。「非是勝義」,不是那個第一義諦上有這些事情可得的。
「若就勝義,現在諸行剎那無常」,若從勝義上來觀察,你現在做福行、罪行、不動行,在時間上看,一剎那間就滅掉了,就變化了,「名速滅壞」。「過去諸行已謝滅故」,它已經息滅了,「名住無方」,就是沒有地方好住。若存在,就是有方所的;若不存在,也就沒有方所可得了。
「未來諸行待餘緣生,名依眾緣」,未來世的諸行是在未來,不是現在,它若是現起的時候,它不能自然地現起,它要「待餘緣生」,要等待其他的因緣,才能現起的。比如說修禪定,你要有禪定的資糧,你要有戒,你要有正知而住,你要食知節量食,要悎悟瑜伽,各式各樣的修奢摩他、毘缽奢那的;要有這個因緣,才能現起。這個福行、罪行也都各有因緣,「名依眾緣」。
「與識和合義不得成」,未來的事情現在還沒有現起,也不能與識和合;過去世的也滅了;現在的剎那地剎那間也滅了,所以它不能與你的了別識在一起,所以叫做不和合。這是從無常觀,叫做勝義諦。那麼與識是不和合的,所以一切不和合,那也就不能夠與心隨轉了。這是前面的解釋這個「行支」,解釋「行支」這一段解釋完了。
酉二、識支(分二科) 戌一、由勝義(分四科) 亥一、標
若彼與此更互相望,如福等行無有和合;彼心相應道理亦爾,云何當有實隨轉性。
這底下第二支是「識支」。分兩科,第一科「由勝義」。分四科,第一科是「標」。
「若彼與此更互相望,如福等行無有和合」,這是約勝義觀,勝義諦來觀察,先標出來這個意思。「若彼與此更互相望」,這個「彼」,就是那兩個「三」,福行、罪行、不動行,身業、語業、意業。「與此」,「此」就是識。「更互相望」,《披尋記》的本子就是「相望」,就是「望」,若是金陵刻經處的本子就是「相應」。在古本、古代的《瑜伽師地論》的文字也是「相應」,《披尋記》的作者認為是「望」才是對的。「與此更互相望」,兩個相對望,相對的來說,「如福等行無有和合」。前面說福等三行無有和合,因為剎那剎那地滅掉了,它不能與心和合,這是福等三行速滅壞故。
「彼心相應道理亦爾」,彼心與福等三行去合,道理也是一樣,心也是剎那剎那滅掉了,一剎那滅了,那麼與誰去和合呢?這是這個意思。這個是前面的文,三行與心和合,三行剎那滅故,不能與心和合;現在說識支的時候,識支也是剎那滅壞了,也不能與三行和合。所以「彼心相應」,道理也是一樣的,也是無常剎那滅的。「云何當有實隨轉性」,既然一剎那間都滅了,那有一個實在的識能隨諸行轉呢?就是這樣意思。這是「標」,亥一是「標」,底下亥二是「徵」。
亥二、徵 何以故?
是什麼原因,沒有實在的識隨轉呢?底下第三科解「釋」。
亥三、釋
若心與彼諸行相應,或不相應;非此與彼或時不相應,或時非不相應。又非一切心,或相應,或不相應。
「若心與彼諸行相應,或不相應;非此與彼或時不相應,或時非不相應」,這裡邊解釋,「若心與彼諸行相應」,這個按照《披尋記》的意思解釋。「若心與彼諸行相應」,若是我們在凡夫的時候,我們的心,有貪瞋癡和心在一起,那就與彼有漏諸行相應,我們心裡有貪瞋癡的煩惱,就和有漏諸行相應,是這樣意思。「或不相應」,或者是你發道心,修學聖道,你的心與貪瞋癡解脫了,心裡面沒有貪瞋癡了的時候,那就與有漏諸行不相應了。我們的心與有漏諸行相應,有時候不相應,是這樣子。「非此與彼或時不相應,或時非不相應」,如果說有真實的隨轉性,我們這個識與諸行的隨轉有真實的隨轉性的話,「非此與彼或時不相應」,應該說不是此了別識與彼諸行「或時不相應,或時非不相應」。那若是真實有「隨轉性」,就一切時是相應的,一切時都是相應,不應該忽然間相應,忽然間又不相應了,不應該是這樣子。這段文是這個意思。
「又非一切心,或相應,或不相應」,這是又第二個意思。「又非一切心」,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們有貪心、有瞋心、有愚癡心、有高慢心、有疑惑心、有我見,各式各樣的心。但是我們有貪心,就說我們凡夫,我們有時候有貪心,有時候沒有貪心,我們有的時候有瞋心,有的時候沒有瞋心,那麼這個心與諸行相應,有的時候相應,有的時候不相應。或者瞋心來了,瞋心的所緣境和瞋心是相應的,貪心與貪心的所緣境是相應的,但是我這時候沒有貪心,那就是不相應。所以在我們凡夫的時候,也還是不決定,不能說決定隨轉,不能這麼說。決定是相應的,相應也就是隨轉了。所以在心上說,「又非一切心」,各式各樣的煩惱心,各式各樣的非煩惱心,或相應,或不相應,也不是決定的,或時相應,或者有時候也不相應,也是不決定的。就是有的時候貪心出來了,與貪相應,有的時候貪不出來了,那麼就不相應了,也是不決定。這是解釋完了,底下第四科是「結」。
亥四、結 如是由勝義故,心隨轉性不得成就。
由前面的解釋,這就是「由勝義」,超過世俗諦的這個勝義這方面來觀察。這個心,我們這一念心,隨諸行活動,隨善行、隨惡行活動,隨著有漏行、隨著無漏行活動,不是決定的。「不得成就」,這隨轉性不是決定成就的。這個《披尋記》可以讀一讀。
戌二、由世俗(分二科) 亥一、標義 今當顯示由世俗故,說心隨轉所有因緣。
前面是「由勝義」,這個「識支」這一科裡面,第一科是「由勝義」,現在「由世俗」。分兩科,第一科是「標義」。
「今當顯示由世俗故,說心隨轉」,前面是由勝義諦來觀察心的隨轉,現在由世俗諦,就是由名言,由名言這一方面來觀察、來思惟,說心隨轉的道理所有因緣。這是「標義」,底下第二科「釋頌」。
亥二、釋頌 於此流無斷者:今此頌中,顯世俗諦,非無作用,及與隨轉。
「於此流無斷者」,你看這個文,就是「於此流無斷,相似不相似,由隨順我見,世俗用非無。若壞於色身,名身亦隨滅,而言今後世,自作自受果」,就是解釋這個頌文。「於此流無斷者」,這是解釋這個頌文的第一句,「今此頌中,顯世俗諦,非無作用」,就是有因果的,這個「作用」就是因果。「及與隨轉」,就是你這個心隨著福行、非福行、不動行去活動,這個意思。這個地方,這樣子。
「於此流無斷」,這個「流」就是相續的意思,這剎那生剎那滅,剎那滅剎那生,相續地這樣變動,是不中斷的。「相似不相似」,這個不斷有兩種情形,一個是相似的相續不斷,一個是不相似的相續不斷。譬如人在生存的時候,前一剎那後一剎那是相似的,我昨天看見你這樣子,我今天看見你還是這樣子,都是相似的。如果人死掉了的時候,第二生變成天了,也是相續的,但是天和人是不相似的;若到三惡道去,和人也是不相似了。有相似的相續,有不相似的相續,譬如說這等流果,那麼也可以說是相似,這異熟果就是不相似了,是這樣意思,這樣子。
現在解釋這個意思,「於此流無斷,相似不相似,由隨順我見,世俗用非無」,這相似的相續,或者不相似的相續,根本的來說,就是我們凡夫不能斷除我見,執著有我,因此而有貪瞋癡的煩惱,所以就是造業,造業就是感果報。所以「世俗用非無」,在這個名言的因緣生法上看,這個生死苦相續下去而不中斷了,世俗用不是沒有的。這一段。
申三、辨作受(分二科) 酉一、由二諦 又由勝義,無有作者及與受者;由世俗故,而得宣說作自受。
「又由勝義,無有作者及與受者」,這底下第三科。前邊是第二科「辨行識」,這底下第三科「辨作受」。分兩科,第一科「由二諦」。
「又由勝義,無有作者及與受者」,從勝義諦上觀察,「無有作者」,我們在作福業、作罪業、作不動業的時候,我不可得,就是「無有作者」。「及與受者」,我們在享福的時候,或者受苦的時候,或者是得到禪定的果報的時候,這個受者也不可得,沒有我,所以就是無有受者。
「由世俗故,而得宣說自作自受」,前面是說由勝義故無有我,由世俗、由因緣生法上看,「而得宣說自作自受」,你前一生自己作了業,你後一生就受果報,不是別的人來受果報的。你作福你自己去享受,不會別人享受;你造罪也是你享受,而不會別人受苦的,叫做自作自受,這在世俗諦上是這樣說。
「若壞於色身,名身亦隨滅,而言今後世,自作自受果」,「若壞於色身」,在文上可以這樣說,如果我們四大的身體壞了。「名身亦隨滅」,這受想行識也隨著滅壞了,也是沒有了,文可以這麼解釋。但是事實上,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應該說我們的色身在勝義諦上看,在勝義諦來觀察我們的身體,一剎那間就沒有了,這個身體就沒有了;那麼「名身」,就是受想行識,也是剎那間就滅了,所以「隨滅」。這是勝義諦上來說,色受想行識是不可得的了。「而言今後世,自作自受果」,但是在世俗諦上看,你今生作業,你後世就受果,叫自作自受;自作業,自作因,自受果,是這樣解釋這一段文。
酉二、遮一異 又作者受者若一若異,皆不可說。為顯此義,故次說言,前後差別等頌。
前邊是說二諦,這底下第二科「遮一異」,就不同意,不容許有一異的差別。
「又作者受者若一若異,皆不可說」,這底下這一科,是「前後差別故,自因果攝故,作者與受者,一異不可說」,是這一個頌。「又作者受者若一若異,皆不可說」,這個作業的,就是造因的人,和受果者的那個人,這兩個。譬如說:我們今生這個人,他作了罪業,造罪的時候是人,到第二生到三惡道去受苦了,那麼三惡道受苦的那個有情,和在人間造業這個有情,這兩個是一是異呢?
「皆不可說」,是一也不可說,是異也不可說,說是兩個也不對,說一個也不對。你做人的時候,你造業的時候,是人的識,人的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你造罪業的時候,到三惡道去受苦的時候,是三惡道的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是有差別的。但是你決定說是差別也不可以,離開了人的那個六識造惡業,沒有三惡道受苦的那個六個識,那個人的,離開前面那個,沒有後邊這個,但是前後還不一樣。所以「若一若異皆不可說」,你不可以說是一,也不可以說是異。
「為顯此義,故次說言,前後差別等頌」,為顯示這個一異不可說。「故次說言」,前面說完了,就說這個:「前後差別故,自因果攝故」,前面是人,後面是三惡道,前面是人,後面是天,前後有差別。「自因果攝故」,「前後差別故」,你就不能說是一個,「自因果攝故」,你就不能說是兩個。反正你自己造業,你自己受果,所以不能說是別的人受果,不可以那麼說,所以這個作者和受者一異不可說。「故次說言,前後差別等頌」,是這樣意思。《披尋記》的文念一下。
《披尋記》五九三頁:
又作者受者若一若異等者:此釋前後差別等頌。由前後差別,作受非即一;由自因果攝故,作受亦非異。是故一異皆不可說。
「又作者受者若一若異等者:此釋前後差別等頌」,這個「前後差別故,自因果攝故」。「由前後差別,作受非即一」,前造業的時候是一個人,是一個,受果的時候,是又一個人,就有差別,所以作因受果不就是一個。「由自因果攝故,作受亦非異」,但是作因的時候,由前面作因而後得果,離開前面作因,沒有別的人來受果的,別的人也不受果,還是你受果,所以「作受亦非異」。也不是兩個人,「是故一異皆不可說」,這是這一個頌,也講完了。
卯二、次十八頌顯無我(分三科) 辰一、初五頌明因果(分二科) 巳一、總標義
如是由勝義故,無有宰主作者受者,唯有因果。於因果相,釋通疑難,略由五頌,顯示於此起我顛倒。
「如是由勝義故,無有宰主作者受者,唯有因果。於因果相,釋通疑難」,前面是十七個頌,顯示有因;有染污因,有清淨因,說這個大意。這底下第二科「次十八頌顯無我義」,顯示無我的道理。分三科,第一科「初五頌明因果」的道理。又分兩科,第一科「總標義」,把這五頌的大意,把它先顯示出來。
「如是由勝義故,無有宰主作者受者,唯有因果」,這底下說這五個頌,「因道不斷故,和合作用轉」,這以下一共是五個頌。這五個頌,「由勝義故」,它的大意是說什麼?就是由勝義的立場來觀察的時候,一切眾生是「無有宰主作者受者」,都是沒有我的。「唯有因果」的差別,就是無常一的主宰,但由因果的相續,是這樣意思。
「於因果相,釋通疑難」,在這個因的相貌上,在果的相貌上,來解釋一種疑難,就是在這裡有疑惑,有疑惑就有障礙了,所以叫作「難」。現在把這個疑惑的障礙解釋解釋,叫他沒有障礙,就叫做「通」,通達無礙。「略由五頌,顯示於此起我顛倒」,就是不是說很多的頌,就是略由五個頌,「顯示於此」,顯示我們凡夫在這個因果的道理上,起我的顛倒。
這是「標義」,底下第二科「別釋頌」。分三科,第一科「釋通疑難」。
巳二、別釋頌(分三科) 午一、釋通疑難
初頌顯示雖無有我,而有後有無有斷絕;又諸因果非頓俱有;非從一切一切得生;又此因道無有斷絕。頌中四句,如其次第,釋此四難。
「初頌顯示雖無有我,而有後有無有斷絕」,這個初頌,頭一個頌,就是「因道不斷故,和合作用轉,從自因所生,及攝受所作」,這四句是一個頌,這是第一個頌,五頌裡面的第一個頌。這第一個頌顯示什麼道理呢?「雖無有我,而有後有無有斷絕」。這個外道,有的外道的思想認為我們眾生有我,我們死亡的時候,我們這個生命體,色受想行識的生命體斷滅了,老病死是結束了,但是這個我還繼續存在,這個我或者跑到三惡道去受果報,或者跑到天上去受果報。這樣子,前一個生命和後一個生命就是相續不斷的,這樣意思。現在佛法不這樣說,現在說沒有我,「而有後有無有斷絕」,沒有我,前一個生命結束了,後有又相續下去,沒有我,也能這樣子。
這個外道提出來一個難問,就是沒有我,後有不繼難。沒有我的時候,前一個生命完了,那麼就是中斷了,後來的生命就不能繼續了。佛法說不是,前一個生命是老病死結束了,但是你的業力沒有滅,這個業力又給你一個生命,你前生造的業力,就給你一個生命。你造善業,給你一個人天的生命果報;你造惡業,也給你一個三惡道的果報。由業力有差別,你受的果報也有差別。說是你不同意是業力,你認為有我去受果報,我有什麼原因受善報?我有什麼理由受惡報?說有我是不對的,所以「雖無有我,而有後有無有斷絕」。「因道不斷故」,就是你那個業因沒有斷,還繼續地通過去了,就受果報了,果報不斷;不是因為有我的關係。這是這一句話,這是第一句話的道理。
「又諸因果非頓俱有」,這一句話,「非從一切一切得生」。「又諸因果非頓俱有」,就是「和合作用轉」這一句話,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又諸因果非頓俱有」。說是由業力,說我們的心裡面,我們同時也有地獄的業力、也有餓鬼的業力、也有畜生的業力、也有天的業力、也有人的業力,有很多很多的業力在我們的心裡面。那麼由業力,這個業力去得果報,有這麼多的業力,應該同時地得這麼多的果報,同時得天的果報、得人的果報、得三惡道的果報了吧,應該是這樣吧!說不是,不是的。雖然業力很多,不能同時得果報。說「和合作用轉」,要你的業力去得果報,要有助緣,它有待緣,那個緣現前的時候,那麼那個業力就去得果報,其它的業力,沒有得到緣的援助,它不能得果報,不能得果報。
譬如我們臨命終的時候,有人助念,幫助我們念佛,我們的正念也提起來了,那麼就往生阿彌陀佛國去了。如果沒有人助念,你自己用功的工夫也不夠,就不能往生阿彌陀佛國,那麼你可能是到天上去了,或來到人間、到三惡道去了。你沒有待到那個緣,那個果報就不出現,所以每一種果報出現,要有助緣;那個助緣現前的時候,同你和合的時候,你才能得果報的。「和合作用轉」,這個業緣和合了,那個作用才能現起,不可以所有的業力同時得果報,不可以。這是「和合作用轉」這句話。
「又諸因果非頓俱有;非從一切一切得生」,就是「從自因所生」這一句話。「從自因所生」,就是每一法都是從它自己的因才能現起。「非從一切一切得生」,不是從一切因生一切果,從這一個善因,也生善果,也生惡果,不是的。譬如說人的壽命長,你這壽命長,它有一個因,你有慈悲心,你不殺生,你能放生,有慈悲心愛護一切眾生,你就得長壽的果。你不能從這裡要求得智慧果,得成佛的果,那不能,成佛有成佛的因,有智慧有智慧的因,你愚癡有愚癡的因,各式各樣的事情,各式各樣的果報,每一樣有它自己的因,不能說從一個因生一切果,不能的,所以「從自因所生」。
「及攝受所作」這句話。「又此因道無有斷絕」,「非從一切一切得生;又此因道無有斷絕」,就是「及攝受所作」。這個「攝受所作」這句話怎麼講呢?若是有我的話,這個我來統治,來統治這一切的事情。所做的業,由我來統治他,就不失掉,不會失掉;若沒有我,誰來「攝受所作」呢?這個「攝受」有一個藏的意思,就是阿賴耶識翻個藏,那個藏的意思。「及攝受所作」,這裡面是說,就是由阿賴耶識來攝受你所有的業力,它不失掉,所以他能繼續去得果報,叫「攝受所作」,不需要有我的,這樣意思。「又此因道無有斷絕」,就是這句話「及攝受所作」。
「頌中四句,如其次第,釋此四難」,這頌中有四句,就是「因道不斷故,和合作用轉,從自因所生,及攝受所作」,這四因解釋四個難:第一個難是後有不繼難,第二個是果因頓生難,第三個因果通生難,第四個是攝受無因難,那麼用這四句話解釋這四個難。這是第一科「釋通疑難」,這一個頌是釋通疑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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