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經講記--49
雲何愚夫所行禪?謂聲聞、緣覺、外道修行者,觀人無我性,自相共相骨鎖無常、苦、不淨相,計著為首。如是相不異觀。前後轉進,相不除滅。是名愚夫所行禪。
問什麼是愚夫所行禪,這個愚夫所行禪是哪些人修的呢?“謂聲聞、緣覺、外道修行者”,大家注意了,是聲聞緣覺,還有外道,他們修習的禪都是愚夫所行禪。你看《楞伽經》把聲聞緣覺修的禪都擺在愚夫所行禪裏面。聲聞緣覺修的愚夫所行禪都是“觀人無我性”,觀人無我,能破人我執,但不能破法我執。觀“自相共相骨鎖無常、苦、不淨相,計著為首。”愚夫所行禪由於他的心識都有所執著,所以佛說得很清楚,比如說“骨鎖無常”,實際上就是我們聲聞修的白骨觀,觀“不淨相”,白骨觀就是修不淨觀的一種方法。
但是修這些法也可以“前後轉進”。小乘也好,外道也好,他們觀察一切無非是苦、無常、不淨、無我,來分別計著諸法。“自相共相”,到觀成的時候,不異相。漸次他也可以修到滅盡定,但是修到滅盡定,他又執著滅盡定。“相不除滅”,最後滅盡定他不除滅。他的心識終究還是有所執著,所以不究竟。前面講了四種觀行,又分別講了三位差別。那麼要離垢,菩薩在諸地漸漸修行,講了由資糧位、加行位到修習位,這三位都講了。怎麼樣再進一步到究竟位呢?這一定要借禪定來修習。所以下面就說r四種禪定的境界,還說了這四種禪定跟妄執的關係。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外道他也有禪定,外道的禪定也可以修到滅盡定。但是最後的這一關過不了,滅受想定——最後真正的究竟位,他到不了。他沒有真正的金剛喻定,不能把那些微細的煩惱斷掉。那麼大乘佛門的修行,《楞伽經》講,是先有“觀察義禪”,再進入“攀緣如禪”,然後證“如來禪”,這三種禪叫做正定。
前一種“愚夫所行禪”,就大乘修行來講是不取的。因為外道或小乘在修習這種禪的時候,他總是有所希求,有所執著,所以他在禪定當中,總是抓著禪定當中所現的一些境界以為這是實在的,一有執著了,要麼就墮到常邊斷邊,要麼就墮到有邊無邊。比如修禪定的時候,外道修長生,長生不老,這就是墮到常邊了。要麼斷掉心意識,以為斷掉心意識好像就證得涅槃了,這就墮入斷邊。不是墮入常就是墮入斷,他總是抓著這種境界不放啊。或者墮到有邊,比如修禪定的時候,什麼出陽神、出陰神啊,這些東西都是墮到有邊。要麼就墮到無邊,禪定的時候,昏沉失念,枯禪死坐,這個就是墮入無邊。一墮到邊了,不論是常邊斷邊,還是有邊無邊,他都不能離垢。所以,這種禪在大乘觀行是不取的。還是應該學大乘的觀行禪法,那就是觀察義禪、攀緣如禪,來證如來禪。
雲何觀察義禪? 謂人無我自相共相。外道自他俱無性已,觀法無我彼地相義,漸次增進。是名觀察義禪。
觀察義禪,就是明白諸法的自相共相都是沒有自性的,是無我的。而且“外道自他俱無性已”,要離開小乘、外道的執著,在定中境界裏頭隨順入無垢無相義,就是觀法無我嘛,他不執著在定中現一個什麼境界。定中有什麼境界的時候,他都能遮遣排除,觀它的空性,曉得它是自心所顯現,外性非性嘛這個觀察義禪就是前面講過的,菩薩在資糧位和加行位漸次的修習。前面在資糧位裏頭就講了因緣相,在加行位裏頭就講了言說妄想,觀察義禪就在這方面一步一步前進嘛。
雲何攀緣如禪?謂妄想二無我妄想如實處不生妄想,是名攀緣如禪。
攀緣如禪,就是觀察人無我、法無我都不可得,能觀的、所觀的都排遣,如實地了知人無我、法無我它的自性也是空的,對人無我、法無我也不起妄想分別,這樣才能夠親證真如。像這種攀緣如禪都是通達位、修習位以上菩薩所修習的。觀察義禪是資糧位、加行位修的。通達位、修習位就是初地以上,所以攀緣如禪是登地以上的菩薩修的。觀察義禪是地前菩薩修的。在如實處都不生妄想不生分別,所以叫攀緣如禪。
雲何如來禪?謂入如來地,行自覺聖智相三種樂住,成辦眾生不思議事,是名如來禪。
什麼是如來禪?就是證知如來地,到達究竟位,得到佛的自覺聖智,住第一義境界,“行自覺聖智相三種樂住。”怎麼叫三種樂住呢?到了這個境界的時候,他可以得三種意生身。我們前面講了意生身,這三種意生身是什麼呢?經文後面專門有一段講三種意生身,這裏就不說了,後頭講三種意生身的時候再詳說。就是到了如來禪,他能夠得三種意生身,就發這種不思議的妙用來利樂眾生,能夠“成辦眾生不思議事,是名如來禪。”這叫如來禪。如來禪是八地菩薩乃至佛地的禪定修習。釋迦佛說這四種禪:愚夫所行禪是聲聞緣覺、外道的禪,觀察義禪是地前菩薩修習的禪,攀緣如禪是登地的菩薩修習的禪,如來禪是八地以上菩薩修習的禪。講了這個次第。這時世尊為說明這個意思而說偈言: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凡夫所行禪,觀察相義禪,攀緣如實禪,如來清淨禪。
這是第一頌,這個頌標明瞭四種禪。
譬如日月形,缽頭摩深險,如虛空火燼,修行者觀察。
如是種種相,外道道通禪,亦複墮聲聞,及緣覺境界。
第二頌跟第三頌是舉例子,比方說愚夫所行禪,凡夫外道他是有相的禪觀,外道修禪的看到神我,好像日頭、月亮的形狀,“譬如日月形”,或者看到“缽頭摩深險”。“缽頭摩”是梵語蓮花的意思,我們念咒語的時候,常常念“缽頭摩”,比如我們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拉𠵸吽。叭拉𠵸就是蓮花,就是“缽頭摩”。像紅蓮花在深險當中,在禪定中看到這種境界都是不真實的。就是禪定當中,有的看到神我,像日月的形狀,有的見到蓮花在深險的地方,或者“如虛空火燼”,比如小乘觀察苦集滅道,好像虛空一樣,又比如我們作白骨觀的時候好像有火燒骨頭,這都是講外道和小乘在修行境界裏的一些行相。“如是種種相”,這些種種行相,“外道道通禪”,這都是外道他們所修的。“亦複墮聲聞,及緣覺境界。”聲聞、緣覺也是如此。
舍離彼一切,則是無所有,一切刹諸佛,
以不思議手,一時摩其頂,隨順入如相。
最後這一個頌是講大乘的三種禪觀。“舍離彼一切”,是講觀察義禪舍離了種種的自相共相的執著,如實地觀察正念真如,“則是無所有”,這是講攀緣如禪。然後進入如來的境界,那個時候就是“一切刹諸佛”都放大光明而手摩其頂。“以不思議手,一時摩其頂,隨順入如相”,就是成就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廣度十方世界眾生,這是如來禪的境界。偈子說了這四種禪。經文就隨文解義地這麼說了,但是我們要進一步知道它的法義,我就再說一下。釋迦佛在這個地方講的是大乘的觀行法門,而且是講的離垢來修如來藏,來證如來藏,所以首先對這些外道、小乘所修的禪法加以批評,對這些執著要把它去掉。而且要直接修大乘菩薩的禪,修如來禪。我們要知道這麼幾點,佛法的修行,一切佛法的修持,都是要在定中修、定中證,離不開禪定。我們說佛教是什麼,佛法是什麼?就是三學嘛,戒學、定學、慧學,由戒生定,由定生慧。你不能離開定,沒有定你就沒有慧。無論是根本智也好,後得智也好,都是在定中證得的,而不在其他。雖然法相唯識宗講有聞所成慧,但是聞所成慧只是一方面啊,他最後還是修所成慧嘛。所以都還是要講定的,法相唯識宗他還講五重唯識觀嘛,還是講一些菩薩戒、瑜伽行,這些修行都在定中修,沒有修定,你說我有什麼證什麼得呀,那都是空話,無有是處。不修定你怎麼離四句離垢啊,所以一定要修禪定,這是我講的第一點。那麼修禪定在《楞伽經》講的是這種大乘的觀行法門,講的如來禪。佛講如來禪的時候,對外道、對小乘的禪定,說他們是愚夫所行禪。在這裏我們要深刻領會佛說的法義。佛在經裏說了,聲聞小乘修的是觀空、無常,以及白骨觀不淨觀。佛說的意思是什麼呢,就是聲聞乘修的這些觀行,從道理上講他是不了義的,從修持上講他是不究竟的。所以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應該怎麼看呢,是不是我們就把小乘修持的這些觀法看得一文不值呢?不是的,不可這樣子執著,如果那樣就沒有領會佛的慈悲了。因為小乘修不淨觀,他證的果是阿羅漢果。修阿羅漢果他一定要修四念處,一定要修四禪八定。而且他一定要解決兩個問題,就是前面講的,一個是飲食問題,一個是男女問題。修行人不解決男女問題,他沒有基礎,要解決這個問題,在出家人這個方面來講,他就要修不淨觀這個法門。不淨觀有很多種修法,白骨觀只是不淨觀的一種,而非全部。白骨觀在修法上,就觀想自己從腳的大拇指起,滿身潰爛,人死亡後全身腐爛,或者不是死亡的時候,全身也不乾淨,膿血等等汙濁的東西附著於身體,然後觀空,慢慢就是一付骨頭架子,作白骨觀。這個就把他的情欲、貪念逐漸給斷了。不然的話,男女問題作為人來說這是生理本能,是一種衝動,人到了青春發育成熟以後都難免的,這個一定要斷。所以一定要修不淨觀。當然就是小乘修不淨觀來說,他也不能執著,因為不淨觀也不是徹底的,修了不淨觀還要回過頭來要修淨觀,這才完整。這個我們講四禪八定的時候就明白了,不然的話,你看到的都是白骨頭架子,那怎麼行呢。釋迦佛不是白骨頭架子,釋迦佛是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莊嚴具足的。所以修不淨觀以後,要回來修淨觀,他才能夠成就莊嚴相。不淨觀只是一個方面。雖然小乘的不淨觀是不了義,不究竟,但是對某些人在某一個階段來說還是必要的,還是可行的。所以不能把這個排除廢掉。釋迦牟尼之所以那麼說,是就高層次而言,你修菩薩觀行的時候,對不淨觀那些東西不要執著,不要抓住不放,這麼來說的。所以我們講,我們出家人對我們身體究竟怎麼看。我們常常講,身體是臭皮囊,一文錢不值,因為它都是五蘊、十二入、十八界的結合體,從這個意義上看,不錯,是的。但是把自己身體當作臭皮囊,這只是在修行的某一個階段,比如解決男女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修白骨觀,作不淨觀,看做臭皮囊,這是可以的。但這是不是了(脫)了呢?並沒有了(脫)啊。你修到了,你知道你能夠斷愛欲了,知道斷愛欲不是一句空話,不是你腦筋想一想就行了,不是你想斷愛欲就斷了啊,它是有實證的。然後你還要進一步做淨觀.就是我們這個身體,實際上是無價寶,它能夠做很多功德,真正的要能夠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的,能夠利樂一切有情的,不是拿一個臭皮囊就去了了。所以是分階段的,你要這樣看。把自己身體看作臭皮囊,他作為這一個階段修行來說是可以的,不能誹謗他,但是他也絕不能執著,以為這就是究竟了,以為不要這個臭皮囊,就是我修行了。那就太簡單了,那你度眾生怎麼度啊,你連臭皮囊都沒有你怎麼度眾生啊,所以要懂得這個意思。讀《楞伽經》這些地方,佛說愚夫所行禪,要曉得佛的慈悲,是就次第來說的。你不要執著,不然的話,讀了經以後,好了,我也不修白骨觀了,我也不修不淨觀了,我也不把自己身體看作臭皮囊了。你在這個階段的時候修這個行,那還應該的。等你能夠達到這個境界了,超過了,那當然捨棄它,不執著。這是我強調的第二點。
第三點,我再說一下。因為禪定的問題,無論從理論上來講或者從修持上來講,都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但是我要說,佛經上講禪定的時候,都是講修持的,不是單純空頭講理論的,他是講事上起修的,這個要明確。所以我們太虛法師曾經對禪的問題寫過一些文章,特別是他有句名言:“中國佛教的特質在禪”。這句話,反反復複我學了很久。後來,我個人體會,不是貶低太虛法師,但我覺得這句話還不夠完整,應該完整地講:“中國佛教的特質在禪與教”。不能把教分開。固然禪是中國佛教的特質,但教也是中國佛教的特質。兩個方面來說,我覺得比較完整。當然,禪跟教比較起來,禪又突出一點,可以這麼說。禪定的修持過去對禪也有種種分類。太虛法師講,在如來禪之後,中國佛教特質在禪,這個禪是指達摩來中國以後的祖師禪。對這些應該怎麼看,因為講禪很多,在《楞伽經》講的是這四種禪,而且特別標出來如來禪。禪有種種分類,比如天臺宗有天臺宗對禪的分類,太虛法師有太虛法師的見解。究竟對這個問題怎麼看,我個人認為是這樣的:首先修行的本體是我們修行的人,這個人在沒有覺悟之前,我們說是貪瞋癡之一具嘛,是貪瞋癡無始以來的無明業的一個集合體。這個集合體,也確實是一個臭皮囊,但是他要修、要證,要把貪瞋癡通過戒定慧來證得如來藏,來證得他自己的本來面目。他修證的時候,還是用他的貪瞋癡這一具修這一具。無非一個是我們的肉體,一個是我們的精神,一個就是我們的呼吸。你看我們入主要是這三個方面吧,一個身體,一個精神,一個呼吸。身體是色法,呼吸是息法,精神是心法。色、息、心。所以我們人能夠修的呢,就是拿我們的色、息、心去修。色、息、心也叫精、氣、神,也叫食、息、眠。一個人要吃飯,靠色法長養身體。要呼吸,人活一口氣嘛。要睡眠,養神嘛,你睡眠才能夠有精神。我們人睡眠的時間占一半,活一百年睡五十年,你不睡怎麼行呢。有的人修“不倒單”,不睡,那是另外一個情況,如果按《楞伽經》上說,那是愚夫所行的。當然不要誹謗啊,在那個階段你要修“不倒單”,那還是應該修的。食屬於精,息屬於氣,睡眠養神屬於神,精、氣、神。道家講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我們中國儒釋道三家,儒家就講食、氣、眠,道家就講精、氣、神,我們佛家就講色、息、心。藏傳密教進一步講,色是脈,息是氣,心呢就是明點,脈、氣、明點。
實際都是說法不同、層次不同、境界不同而已,本質上其實都是一個東西,講飲食,講呼吸,講睡眠,世間法離不開。我們能夠修的是什麼東西呢?就是我們這個身體,就是色息心。那你所修的是什麼東西呢?還是你這個身體,還是色息心,對不對?所以我們能修的是色息心,所修也還是色息心,不是說我修個什麼東西,修到別處去了,還是修的你的身體,離不開你的呼吸、飲食和你的意識活動,能修所修都是色息心。所以我說禪定就是以色息心來修色息心。能修的色息心就是我們的八識,怎麼修啊?就是拿你的眼耳鼻舌身意嘛,再進一步你的末那識,這是七識,再就是第八種子識,你七識根源在阿賴耶識嘛。你現在能修的色息心是八識,你所修的色息心是什麼呢?就是要認清你的本來面目——如來藏。不知我說清楚了沒有。你要證得如來藏,如來藏的清淨的心識狀態跟我們現在能修的這個,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境界就不同了。我這是打個比方來簡單說明這個問題。因為講了四種禪,為了更好地明白四種禪,我說一下這個意思。
我們要看到,色息心這三個東西是分不開的。你說只要身體,不要呼吸,不要精神,行嗎?不行。你說我只講呼吸.不講身體跟精神,行嗎?也不行。你說我光講精神,不要身體,不要呼吸,行不行?還是不行。它們是聯繫在一起的。所以你修色的時候,它牽連到息跟心。你修息的時候,它也牽連到心跟色。你修心的時候,它也牽連到色跟息。所以是聯繫著的,看做是一個整體,互相分不開的。但是在修行的步驟上,在修行的方法上,他還有所側重。三個方面你重點擺在哪一個方面,這個還是可以的。這樣修持的時候,因為對色息心重點不同、方法不同、次第不同,就產生了三種禪。著重修色法的,我們叫秘密禪;著重從心法上修的,我們叫做祖師禪;著重在息法上修的,我們叫如來禪。重點不同。所以祖師禪是即心成佛,講明心見性嘛,見性成佛。秘密禪即身成佛。而如來禪即身即心,離妄證真,就是離開污染證得的如來藏,這個是如來禪。這是我對禪的看法,供大家參考。達摩祖師當年來傳禪,我們都知道的,達摩的禪後來我們都認為是禪宗的禪,都叫祖師禪。但我個人體會,達摩祖師來傳的時候,他這三種禪都有。當然,後來學人學的重點不同,修持的重點不同,這才有南宗北宗之分,才有漸頓之分,我這麼說。我前面不是說過嗎,達摩祖師講“二入四行”嘛。二入:一個理入,一個行入。行人,我認為就是如來禪。理入,就包括了祖師禪和秘密禪。達摩作壁觀就包括了如來禪和祖師禪。這是我個人體會,經論說法上沒有的,體會得對不對,也可能我領會錯了。如果領會錯了,這就是我的罪過了,我承當。如果說還能夠有參考價值,那我就希望能夠研究吧。
那麼從行入,這方面他就是漸的;從理入這方面,他就有頓的。後來有南宗、北宗之分,也正是因為達摩他本來傳的時候,他就有二入,所以就必然有漸頓。前面講了,事是漸的,理是頓的,事漸理頓。理入了,他可以頓悟;事入了,他就要漸修。神秀是事入,著重漸修;慧能他理入,著重頓悟。這麼來分漸頓。但是我們要體會到達摩祖師是完整地把這個《頓漸》講了。而且達摩他拿《楞伽經》來印心,在修行次第方面一定按《楞伽經》講的,要先有觀察義禪、攀緣如禪,然後如來禪。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嘛。所以講了這四種禪。而且,前面還講了四行:善自心現,觀外性無性,離生住滅見,這樣才能進入聖智的境界。開始講離垢總說四門就是講的這四門。這裏我還提醒一點,我們講如來禪,重點在息法上,祖師禪呢,著重在心法上,即心而悟。我覺得慧能南宗的禪是祖師禪,北宗神秀的禪偏重於如來禪,是《楞伽經》講的這種修法,著重在息道上修。息道很要緊,在佛教裏頭我們修禪定,禪定一定是要修息道。息道不是氣功。氣功,你再怎麼樣,無論什麼氣功,他都是在一呼一吸上修。我們講息道,是在呼吸的轉折上,吸轉為呼,呼轉為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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