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無明煩惱對治法--6
修完本書中所有的實修法之後,你可能覺得,重修其中對你特別有幫助的某一法或某些法會對你有益,這樣做很好:不過,初次修時,按照規定的順序全修,才是明智之舉。就此而論,遵守每一實修法的時間分配,也是有好處的,例如“喚起我們的潛能”,應修一小時四十五分鐘,但你若修不了那麼久,則結尾的鬆馳時間仍應與主要的觀想時間保持原有的比例。
問:您教我們經常從事實修,但我們有些人的問題是根本無法做到,我們該怎麼辦?
仁波切:無法做到,不應成為不修“伏虎”的藉口。這也許是你特有的困難,但重要的是堅持下去,永遠盡力而為。
問:如果覺得有益,可以把修行時間拉長嗎?
仁波切:可以,沒問題。唯一的例外是“明鏡法”。修行此法,一次不可太久,因為照鏡子太久會產生異常的視覺效果。倘若異常的視覺效果在短時間的修行當中就產生了,那就要把修行的時間再縮短。修“明鏡法”的目的,是要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不是要見異象。
問:我覺得許多實修法很難修,因為我只能短時間的集中注意。在這種情況下,我怎樣才能修行?
仁波切:首先,有效的做法是,念念不忘這些實修法對你終身有益,這會鼓勵你盡力而為。如果你只能短時間的集中注意,不能按照規定的時間去修,那就先縮短修行的時間,然後每隔兩三天加長一點;如是逐漸加長,直到與本書中所提供的時間表一致,這樣你便能充分獲益。
問:把較長的實修法,每天分成兩段來修,可以嗎?
仁波切:可以這麼做。不過,每段修行都需要一點時間把心定下來,所以每段修行皆須增加十分鐘或十五分鐘,作為定心之用。
姿勢(一)
我們坐下來修此諸法或禪觀,乃是為了要幫助我們降伏自心,或找到內在的平安。但怎麼做最好呢?首先,環境很重要;對初修者而言,尤其如此。最好是設法覓一清淨之所,不受談話聲、笑聲等噪音的干擾;自然的聲音,如流水聲或鳥叫聲,沒有關係,倘若讓你聽了覺得輕鬆,那就更加無礙了。
若有戶外坐,宜擇鄉間和其他寧靜之處,尤其是視野遼闊的山頂。此外,坐在風平浪靜的海邊,沒有惹人注目的東西,也很好,通常,我們都沒有機會去上述的地方,但我們仍必須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找出一個是清淨的環境。
若在戶內坐,應儘量讓房間清爽,沒有分心之物,而且空氣流通。房間的溫度不宜冷得讓我們渾身發抖,或暖得讓我們昏昏欲睡。一般而言,冷一點比較好,因為冷一點能使頭腦清晰。
一旦找到了最佳的修行環境,我們還要學習適當的坐法。我們的坐姿,能影響我們禪修的感受和日常的生活。若從醫學的觀點來看,我們可以看到身體有動脈、靜脈和肌肉,分別與器官相連。在西藏和中國的療法裏,對手、勁或足的某一部分施壓,可以診斷和治療人體的器官,這是因為那裏將有將氣(活力)傳到全身之脈。
坐時,我們若慎防氣的流動受阻,氣便能自由運轉,既不會讓我們感到難受,也不會讓我們的身體遭到任何傷害。我們都知道,腿的動脈一不通,腿就麻了;同樣地,坐時全身的氣一不通,便會產生不愉快、不平衡的感覺。例如,有些不當的坐姿,開始時,讓你覺得舒服,可是過幾天就讓你感到沮喪了;其他不當的坐姿,如頭垂胸前,可能在開始時令我們沮喪,但修過一節之後,則會產生無法控制的興奮。此外,我們若一修完便對親友口出惡言,那也可能是坐姿不當之故。
不過,有些人或許不同意以上說法,而寧願採取自己的坐姿,因為他能產生喜、怒等強烈的經驗和情緒。但是此類極端的感受,我們現有的已經足夠了,無須再進一步去培養。是故,在修此諸法時,我們的坐姿要力求自然與平衡。
首先,如果可能的話,盤腿坐,這一點很重要。最好的是全跏坐或半跏坐,但若因腿有毛病或年老腿硬不能盤,那也用不著勉強盤腿而把腿弄斷,我們就坐在椅子上好了。然而,如果年紀輕、無殘疾,則學習全跏坐或半跏坐是有助益的。
無論全跏坐或半跏坐,總是左腿在內、右腿在外。左腿先盤、右腿後盤。全跏坐時,我們先把左腳和腳踝放在右大腿上,再把右腳和腳踝放在左大腿大。半跏坐時,先左腿,腳跟朝向脊柱底部,再右腿,把左腳跟放在左腳跟上。不過要記住,若有任何困難,盤腿時就要小心。
接著,盡可能豎起脊柱,直到勁部。這樣做的部分原因是,身體的每一器官都經由神經系統與脊柱相連,因此,脊柱若不直或不得其所,便會導致身體其他部位的痛苦或難受。脊柱豎起,氣就暢通,我們的身體應感到平衡才對,雙肩要平而松,不可硬往後挺,不可一高一低。
為了讓脊柱豎起,保持垂直,我們該用二到四時厚(約十二到十四時見方)的小硬坐墊,以讓我們自己覺得怎樣舒服而定。如果是全跏坐,我們應依需要使用(約四寸厚的)較高坐墊;倘若全跏坐和半跏坐都很不舒服,則將雙腿松松一盤也可以。另一種有人覺得舒服的坐姿是;跑坐在一個矮或幾個重疊的坐墊上,讓背部平衡直立。
雙手的姿勢有二;我們可以掌心朝下,將雙手分別放在兩膝上,肘部伸直,另一方式是,掌心朝上,將張開的右手放在張開的左手上,拇指相觸而不緊貼,如是重疊的雙手停放臍下一時半之外。使用第二種方式時,雙手不可得放過低或過高,勁應微微前傾,下巴向內收,口應微開,舌觸上顎。這樣,不管我們採取的是哪一種舒服的坐姿,我們都能同時用口及鼻孔呼吸。
眼睛應從鼻孔上方向看,看看我們面前 一碼 半 兩碼 的地方。對初修教者來說,不閉眼可能比較好,只有在觀想時才應閉眼。我們該把眼鏡摘下,不要用人工的方式集中目光。
以上所說,也許聽起來都不容易做,而且做起來都不舒服,但我們必須盡力為之,只要不把自己弄得太緊張或太痛苦就行。假如這樣坐會令你大起反感或非常緊張,則此一系列修法的前三法可以躺著修——但要注意脊柱的姿勢,儘量取直。像採用坐姿時一樣,下巴應微向內收,所以頭的下面依需要放一本小書、一個墊子,或折疊起來的毯子作為枕頭,墊到腰部一帶完全舒服為止。不過,一旦修熟了,修行會變得相當輕鬆,此時最好把躺著修過的法坐著再修一遍,你覺得怎麼坐容易,就怎麼坐。
身體的姿勢很重要。這並不是說要像對付囚犯那樣把身體囚入一個硬框,或給身體系上手鐐腳銬,身體可是要放鬆才好。例如,我們可以想想棉花。棉花松鬆軟軟,纖維各自分開,雖在一起,但不緊密。同樣地,我們的姿勢亦應保持平衡——既不太松,也不太緊。以如是身姿去修,有助於令我們的心也跟著平衡了。
問:為什麼盤腿坐比跪著坐在椅子或墊子上好?
仁波切:一般而言,盤腿坐更有益於心。但對那些不能盤腿坐的人來說,跪著坐當然也不會有害。
問:如果盤腿坐時,雙腿會很緊,膝蓋會向上突出,我們還應堅持盤腿坐較易實行嗎?
仁波切:做一些體能運動會有助於達成理想的坐姿。這一方面的問題人人不同,但一般而言,經常運動——如伸展身體等——應該會有助益;經常按摩也是一樣。重要的是,不可太過勉強。
問:仁波切:您是否覺得與此有重要關聯的是:經過許多世代,我們西方人已變得太習慣於使用椅子?
仁波切:我不敢確定。也許那是不安的象徵,或隨時準備站起就走的象徵;也有可能是懶惰的表現——半起半路,使得往上往下都不那麼費勁兒。但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問:盤腿坐時,我覺得比較舒服的坐法是把右腿塞在左腿下面,而不是把左腿塞在左腿下面。這樣坐可以嗎?
仁波切:這大半要看你治療的層次而定:如果只是治身,哪一條腿在下的問題就不那麼重要了;但若除治身之外還要修禪,則學習我所建議的左腿在下的坐姿,很可能更為有益。是故,初修時怎樣安置雙腿也許無關緊要,但若拿出一點勇氣來按照標準的方式坐,終究會獲得更大的好處。
問:為何插圖中所畫之人有時坐姿並不正確?
仁波切:這並非說我們的坐姿也要有缺點。我們應盡力去做,確使我們的脊背豎直,不可向左右或前後傾斜。不過,人人不同,主要是盡力而為。
問:我們在坐禪時,為何不能手心朝天的把雙手放在膝上?
仁波切:坐禪時,你的手若那樣放,便會招致外界之能和力(從而令你分心)。
問:我很想用全跏坐姿——我該怎麼辦?
仁波切:你可以運用各種體操使你的身體更柔軟。不過,最重要的是一步一步來。如果開始時全跏坐很吃力,那就只坐一會兒,以免扭傷身體。身體一旦扭傷,全跏坐的可能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鬆弛(二)
通則
“伏虎”主要的一面是學習知道何時該鬆弛自己,而且不管你是什麼感覺,總能與自己相處,這種放鬆的心情是產生成熟與穩定的良好基礎。有助於鬆弛的是熟識自己。例如,有些人太放任,有些人太嚴謹。太放任的人修行中斷的次數過多,使得實修法的效果減弱,以致沒有成就;而太嚴謹的人又對自己的要求過苛,也會造成障礙,這種人若有自知之明,便會針對自己的狀況,適可而止。簡明的自知,有助於我們發現中道,不走極端。要想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弄清自己是誰而不自欺。
當我們所做之事令我們激動,或使現有的問題更糟時,我們也能發覺。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或延長鬆弛時間。這些實修法是要幫助我們變得安詳,所以若在修行之時緊張起來,那就適得其反了。不過,如果只有幾天心情不安,那是可以瞭解的,因為我們也許是碰到過去受抑或前所未見的領域,這是十分自然的現象。內心的反應是會有,但要明白這些反應沒什麼大不了,並且要學習如何逆來順受。此中包括縱觀整個過程,而不專注任何一部分。
培養出不起反應的心,就會使我們生起自在的感覺。當某一節的修行修不好時,你若一躍而起,打開電視或收音機來散心,那是很不智的。我們應有能力讓一切內外經驗自由來去,而不跟著事態的演變心裏七上八下的(對容易分心的人來說,不宜隨便中止修行——如任意站起身來,伸伸懶腰之類。不要剛修一半便走出房間跟人閒談,否則回來再修就難進入情況了)。
在修“鬆弛法”方面,似乎有兩個主要問題。有些人不能鬆弛,因為他們覺得“我必須鬆弛”,而當平靜之感不來時,他們心裏就發慌了。所以在修“鬆弛法”時,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千萬不可反應過度。即使靜不下心,也要來者不拒,一律接受。
另一個問題是,當你的確有了鬆弛之感的時候,你可能會陷入其中,與其難分難舍了。今天你可能因鬆馳而快樂和興奮,而明天再修此法時,你便會期望有同樣的情形發生;萬一沒有,則你又會變得恐慌或失望。你想:“昨天感覺那麼好,今天怎麼沒了?”你處於一種跟自己交戰的狀況,這種狀況本身即是鬆馳的障礙。因此,重要的是不抱著期望,只接受現實。
鬆弛之道是學習如何接受自己。像“我在修此實修法——我該有這種成果或那種成果”之類的期望,都應放棄。你所應做的是培養自知的能力,不管自己有何思想或感覺皆隨順之。你要跟自己相好,不要跟自己對抗——這是易得鬆馳之道。心智真正成熟的人,無論身在何處或發生何事,都能十分快樂,因為他們已經學會了接受自己和自己的任何際遇。
這裏所要提出的兩種鬆弛法,都是以呼吸為本。每次修行前,應任選二者之一來做。第一種,一般而言,每次吸氣、屏息,或呼氣的持續時間,皆以從一數到五為准,但也要斟酌個人的呼吸習慣和當時情況。只要不太吃力,吸氣可以比平常吸得深一些,直到有了吸滿的感覺為止。無論使用哪一種吸吸鬆弛法,你若覺得身體痛苦或精神不安,都可以把呼吸的速度加快;如果覺得十分平靜安逸,即可減慢。
在使用呼吸鬆弛法或任何其他鬆馳法時,如果覺得困難,最好先躺一會,讓一切思想和感覺自由來去,然後再修就不那麼費力了。
實修
(1)呼吸/鬆弛
首先,坐在地上保持身體的安穩,體會全身及四周的環境,然後深深呼吸,從一數到五(或四或六,怎樣自然怎樣做)。屏息,數到五;然後呼氣,數到五——從口呼出,因為這樣更能消除緊張。不要在呼出氣後屏息,而要自然地接著吸氣。
每次呼氣時,都要觀想所有緊張之感全部流出,如倒盡瓶中不新鮮的水一般,讓心自由自在。
如是至少重複三次或四次。
(2)呼吸/鬆馳
用口呼氣,比平時久一些,然後停一下,再用鼻孔呼氣,比平時慢一點,深一點,然後停一下,再用口呼氣。如是重複二十一次,一呼加一吸算一個迴圈。
修行本書這一套實法之初,上述兩種鬆馳法之一至少要先修四天,然後可在每次修行前,或于修行他法當中感到緊張時,使用此法鬆弛。在日常生活裏感到緊張時,這兩種鬆馳法對你也有助益。
問:在某種情況下,您是否會建議修者使用其中一種,而不用別一種,抑或這完全屬於個人的選擇?
仁波切:有人可能喜歡第一法,有人也許覺得第二法更合意。我想用哪一種都好,只要用起來順適就行。
問:使用第一法時,應開喉屏息,還是應閉喉屏息?
仁波切:怎樣自然,怎樣就好。
問:有時,我在做呼吸鬆馳當中,仍會覺得緊張,甚至比做前更緊張。這是不是說我的呼吸方式不對?
仁波切:不一定。我想你不必太擔心呼吸,只要躺下來讓自己自然放鬆就行了,或許做一章要講的“感覺修法”,會對你有益。
問:仁波切,我有氣喘病,對呼吸鬆馳法有恐懼心。我怎樣才能克服這一點呢?
仁波切:如果是這樣,我想那就不必用呼吸鬆馳法了。直截了當地放鬆自己。試試看。
問:如果我在做呼吸鬆弛時有電話來,中斷修行去接電話,按完再繼續修,這樣有害嗎?
仁波切:那並不一定有害,不過如果老是中斷、分心,則修行的價值必會減低。
(3)一般鬆弛法
首先要保持身體的安穩,體會全身及四周的環境。繼而觀虛空,呼空所有的焦慮、緊張或不良情緒。在心平靜下來時,你要像旁觀者看花車遊行那樣觀察自己的一切思想和感受,以及外在的現象;你欣見花車在你面前經過,而不跳上每輛花車。你要了知所發生之事,但無須再做別的。你要接受所有的思想或感受,而不要予以反應或加以判斷,這就叫刻刻留心。不要給思想貼上善念或惡念的標誌,只要認清它們、知道它們就夠了。
此法你喜歡修多久就可以修多久,你可以在辦公桌前修,或躺著修,什麼地方都行。
問:什麼情況最有利於此法的修行?
仁波切:任何情況,只要能修或宜修就成。
感覺(三)
在此實修法中,我們學習如何與生活最基本的事實——我們實際的感覺——達成協議。鬆弛是當我們在探究身體感覺層面的經驗時,所產生之有益的副作用。用心於那些當我們避而不談的私事,會使得許多恐懼與緊張自行消除。精確認知自己的感受,而且無論它是苦是樂,一律接受,這種能力乃是如實面對外在事物的堅固基礎。
人大多是希求身心的快感,而逃避不快的感覺。或許我們是被自己的痛苦所迷,以致不易認知痛苦的不實。痛苦永遠在變,而且其中混合著中性與正面的經驗。重複修此“感覺法”,我們即可熟悉無常在與我們最親密的那層面上如何運作,從而得到鬆弛。專注的行為,本來就有鬆弛的作用。
實修
(1)建立情況
背部挺直地坐著,或身體平衡地躺著。領略自身與座位或地板接觸的感覺,體會所有的接觸點,注意何處壓力最大,同時還要注意壓力會隨著呼吸稍起變化。一旦掌握了身體在躺著或靜坐時的概況(唯一的動作是輕微的自然呼吸),我們便可更仔細地觀察自身的感受。
(2)更仔細地體會自身的感受
從雙腳的大拇趾開始,體會它們所有的感受;如果沒感覺,只要曉得沒感覺就可以了。然後繼續去體會另一對腳趾的感受,要同時注意左右二趾。
不斷移動注意力,從腳往上移,注意所有感受上細微的區別——冷暖、沉重、刺痛、鈍銳、悸動等——只是注意、只是感覺,而不在感覺中加入自己的看法。
繼續將注意力從腿上移至臀,然後手指開始,將注意力沿著手、臂上移至肩。接著將注意力下移至脊柱底端,再一個脊椎一個脊椎的慢慢往上移,一心觀察每一階段的感受——觀察脊柱本身,也觀察軀幹的其餘部分。注意所有與內臟和呼吸相關的感受,盡可能只是去感覺,而不予以分類或分析。
到在頸部時,繼續將注意力沿頸、喉往上移,同時體會內外的感覺,如是持續至口。然後在心中了知的情況下,讓注意力行經面部和頭部內外的各部分,最後停在頭頂的中央。
接著將注意力移動的方向倒轉,移動的速度加快。想像自身中空,充滿了水。拔掉腳底的塞子,水即瀉出,你要隨著體內水位的逐漸下降去體會全身各處的感受。而不是把身體分段,專注某一部分。回到腳趾時,注意呼吸在全身之內的活動。在該次修行的其餘時間裏,只是以放鬆而不局限於一點的方式觀察呼吸的活動,修畢,舒展全身。
重要的是,每次將注意力從腳上移至頭後,即應反轉過來將注意力從頭下移至腳。有人總是覺得,將注意力從頭下移至腳,更有令人舒服和鬆弛作用。
此一鬆弛法,應每天修一小時左右,連續修一周,以後需要鬆弛時再修。
問:在修“感覺法”的時候,如果感到非常痛苦,而又不能置之不理,以致無法繼續修行,那該怎麼辦?
仁波切:首先,重修鬆弛法或許會有幫助,而不要勉強去修“感覺法”。但是如果這些痛苦的感受連續幾個月一再生起,那就可能需要釘住它們,面對它們了。
問:您說重修鬆弛法,是說重修兩種呼吸鬆弛法之一嗎?
仁波切:我想,只管躺下來,讓痛苦的感受消退,盡力不去憂慮任何事務,也許就可以了。
問:在修感覺法時,我的注意力有時不聽使喚,不肯通過身體的某一部分,似乎在什麼地方黏住了。遇到這種情形,我該怎麼辦?
仁波切:也許是你想移動的東西太沈重、太穩固,或許是推得太用力了。有時,螺絲釘鑽不進孔是因為釘大孔小,這時你須用一個小一點的螺絲釘——你須以較為輕鬆的方式去修。
問:當身體的感受不斷引起強烈的情緒或記憶時,觀察和分析這類經驗有沒有用?還是我們應該把注意力儘量集中在身體的感受上?
仁波切:只跟著身體的感受走就行了,不要太注意身體的感受又引發了什麼。
問:在修“感受法”時,我開始有了從未有過的感受。這只是我的想像作用嗎?
仁波切:不一定。可能是這些感受本來就有,只不過你到現在才曉得——你開始看得更清楚了。修此法時,心念減緩,致使你能覺知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物,這很好。不過,你應只是如實體會,不要有所增添。許多療法都教人小題大作,把身體上些許的感覺誇大並加以解釋,好像都在心理上具有特殊意義;這會使人越來越敏感,越來越不能面對現實。這不是本實修法的目的。本實修法只是教人修心,令能接受任何現實而不加以分析或摻入情緒。
問:你若修行此法而身體毫無感覺,那會怎樣?
仁波切:總會有些感覺,先從你一定會有的感覺開始,如腰帶擴張。你要以你能明顯感覺得到的而滿足,不要為你感覺不到的擔心。以此為前進之基,則你能感覺得到的就逐漸增多了。重要的是不可因感覺不到什麼而煩惱,不必因修法當中感覺太少而心虛或不快,你只管繼續修下去。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