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學佛因緣
學佛因緣無量,每一個人都有一條屬於自己開啟以及走過的佛道,也許是前世或今生。至於這一世我比較具體性的學佛開啟因緣,該從金庸的“倚天屠龍記”說起。
中國古典文學、章回小說從小就與我結下不解之緣。在懵懂與輕狂的年少歲月裏,讀遍了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以及林林種種的朝代演義、俠義小說。一直到了大三,開始熱衷於“金學”。我在“倚天屠龍記”中第一次看到《金剛經》的片段經文,那是在少林寺的“屠獅大會”上,謝遜為了挽救將近走火入魔的張無忌所念出來的經文:
“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深解義趣,涕淚悲泣,而白佛言:稀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世尊,若複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即生實相……。”
“世尊,我今得聞 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即為第一稀有。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複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稀有…… 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菩薩須離一切相。”
這段經文帶給我一陣清涼、喜悅與心嚮往之的感覺,所以就向同學打聽哪里有《金剛經》?就此打開了我的學佛之路。
那時候的學校宗教社團混雜,一貫道籠絡不少學生,所以那時候有“佛教”味道的同學,十之八九都是一貫道的,所以同學很“熱心”拿了一本一貫道旁解的“金剛經”送給我看,當然接下去就是一貫道那一套邀約、玄門式的聽講。兩三次下來,對於一貫道那一股“不對味”一點也無動於衷,同學也拿我沒輒!
整個學佛的因緣就在大三的時候動了起來。長期外食的大學生活,忽然有一天不知從何生起中餐換吃素食的念頭,就這麼一餐兩餐吃下來,三餐吃素也就吃習慣了。而在那時候,剛好有一個年輕法師,以新穎的佛法演說,如同“偶像明星”般席捲著臺灣各大專院校,在各個體育館大型的佛法演說,令不少人趨之若鶩,我也是在那陣近乎“另類風潮”裏被引入佛門。可是經年在令人歡喜、生動、揚動的辭彙語言裏打繞著,常有爽快之餘卻去空洞無物的感覺,不知佛法真正入處在哪里?在即將畢業之際,有機緣聽到淨空法師的法音,從此在華藏講堂,就與淨空法師結下法緣,一條學佛之路在我的人生裏展現開來。
那時候講堂裏,除了淨空法師常住之外,還有日常法師也駐錫於道場之內,所以得以聆聽兩位善知識的法教。不久之後,淨空法師開始專弘《無量壽經會集本》(那時候淨空法師講淨土經論都是在景美的道場,華藏講堂則是主講《華嚴經》),而日常法師也開始專弘《菩提道次第廣論》。所以一開始我腳踏兩條船,兩頭都學。一頭念《無量壽經會集本》,一頭想學“三士道”。正所謂“貪多嚼不爛”,所以學到“下士道”的末後,想想學《無量壽經會集本》得三年念滿三千部,一天起碼要念三部,那花在讀經的時間就占掉兩三小時,還要聽經,扣掉上班、睡覺,沒多少時間可用了。所以自覺應當有所取捨,是舍《無量壽經會集本》,還是舍《菩提道次第廣論》?最後選擇《無量壽經會集本》修學,而把《廣論》那一套所費不貲的錄音帶經匣全數佈施出去,這算是第一層“舍”吧!不過在這段學《廣論》的階段,與密續的噶舉派結了法緣,金剛薩埵灌頂也是在那時候結的緣(不是廣眾式結緣灌頂,是一對一灌頂,傳授百字明咒),所以那時候幾乎每天持誦百字明長咒一○八遍。
在修學《無量壽經會集本》過程中,淨空法師在講經法座教授讀經的“戒條”是,不看報紙,不看電視。自從舍《廣論》之後,就進入第二部的“舍”-不看報紙,不看電視。因為當時隻身在外,行囊簡單(書囊倒不少),所居也不過斗室而已(過了十來年,亦複如是)。所以不看報紙,不看電視的生活節奏,在輪值三班的醫院工作倒也容易達到,所以生活上的休閒就是讀經、聽經。
修學到了一個階段之後,淨空法師在講經又開示說:一個真正讀經的人,連我講經都不用來聽,來聽經還都是打閑岔,心不清淨。這個關節對許多人而言,是相當掙扎,很難舍,許多人總要見著師父的臉,聽著師父的聲音,師父到美國,也想辦法跟去,何況要讓他舍“聽經”。那時與我一同修學的一位學長,是他介紹我從淨空法師聽法的,我們倆一道吃了秤鉈鐵了心,不僅不去道場聽經,連用隨身聽聽錄音帶都舍去,只是讀經,讀經取代一切,包括念佛。這樣下來,不上夜班的話,每天清晨四點多起床就開始坐著讀經,當睡意上來開始昏沉,就改成經行,邊走邊念,扣除上班睡覺,一天可讀上四到六部《無量壽經會集本》(每天大約至少有三小時在讀誦經典)。遇到假日,讀經可讀上十幾個小時。所以這麼讀下來,讀滿六七百部,全經文完全可以背誦,經文全在心中,任何地方都可以讀誦《無量壽經會集本》。所以當清晨讀經時,覺得昏沉了,除了行經之外,就是邊拜佛邊默誦經文,一早一定完成二至三部的《無量壽經會集本》。
原本預計三年讀滿三千部,在這麼猛下工夫,兩年就完成了。當時不少人讀《無量壽經會集本》,有人以自己得到種種感應,事業順利、身體健康等等,錄了一卷“無量壽經持驗記”勸誦《無量壽經會集本》,當時有不少人受到影響生歡喜心。每個人也都依自己的因緣,或多或少持誦著《無量壽經會集本》。
佛陀教育基金會的 楊 居士好奇地問我,你念三千部的《無量壽經會集本》,有什麼心得?我說“無所得”!真正的重點是在“過程”。
當時讀經的人不少是受到“無量壽經持驗記”的影響,動機上已經先預設立場,先把感應,事業順利、身體健康等等功德利益壓在心裏頭,讀經的過程總是不斷興起“感應”這檔事,所以讀經都是在“趕業績”,字句不清地順口滑過。所以三年的確念上三千部,可是“感應”也沒找上門,經文也沒辦法默背。因此許多人在淨土法門退了心,也許所謂“不相應”,轉到當時方興未艾的“廣論研討班”修學。
讀經三千部該是個什麼過程?以我自己的心得而言,是一個“舍”與“調整”的過程。“舍”一切不相關的經論,“舍”電視報紙,“舍”一些有所得的知見,像呆子傻子這麼念下去。
讀經之初,因為經文不熟,所以還能緩慢、謹慎地讀下去,所以讀一部經的時間總得個把鐘頭;隨著經文熟悉了,經句讀來流暢,讀一部經只要三四十分鐘是不成問題。但是最容易發生順口滑過的地方也在這裏,有過讀經經驗的人常常會有口念心不念的現象,念著念著怎麼已經念到第三十品經文,前面有沒有念漏,自己都很懷疑?這是我們俱生的煩惱,所以得自我調整。那時候我自己也察覺這種“忘心”的現象,所以試著將讀經節奏放慢下來。把“聲流”聽回來,經文是一字一字讀,將“聲流”流入的讀經感覺就好像在在虛空中逐字地湧現出“如”、“是”、“我”、“聞”…,這像是在心靈的一種回蕩的感覺,完全與滑口而出的念經不一樣。
以我們混若黃河的凡夫心而言,說念經能念到清淨心,那是自欺欺人,夏蓮 居老 居士說的“掩耳盜鈴漢”。讀經當然沒辦法常住在“入流”的狀態,讀上一陣子,心猿意馬地又“滑口忘心”,所以就在“入流”、“滑口忘心”裏經常覺察調整,大約讀上六七百部就可以背誦(當時淨空法師說能夠念背的部數,大約也是這個數)。每天花上三到六小時的時間,這麼不斷讀誦下去。幾個月之後,忽然對於讀誦經典產生厭煩感,自問著說:“讀這些幹什麼!”那種厭煩讓我有好幾次想把佛經狠很甩出去的衝動,自己也弄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又無從問起,只好咬緊牙關硬讀下去。遇到枯燥無味、厭煩之至的時候(這時候我稍微能體會古人所謂“猶如嚼蠟”的感覺),我會讀讀淨土詩,像楚石大師的《西齋淨土詩》、《蓮華世界詩》、徹悟大師的“淨土詩”,以及一些開示語錄,當作一種心靈的潤滑。
後來讀到憨山大師答鄭昆岩中丞書,似乎讓我找到為何讀經會生起無名煩躁的答案,憨山大師說:“如今用此做功夫,須要信得及,靠得定,咬得住,決不可猶豫。不得今日如是,明日又如彼,又恐不得悟,又嫌不玄妙,者(這)些思算,都是障礙。先要說破,臨時不生疑慮。至若功夫,做得力處,外境不入,唯有心生煩惱,無狀橫起,或欲念橫發,或心生煩悶,或起種種障礙,以致心疲力倦,無可奈何!此乃八識中,含藏無量劫來習氣種子,今日被功夫逼急,都現出來。此處最要分曉,先要識得破,透得過,絕不可被它籠罩,絕不可隨它調弄,絕不可當作實事。但只抖擻精神,奮發勇猛!”
後來一次機緣在華藏講堂聽妙境長老開示,我就以長時間讀誦所產生的厭煩現象對照憨山大師的說法,請問妙境長老這算不算是“般若內熏”(以佛經的文字般若內熏自己的無明煩惱)?妙境長老回答:“這是一種說法。”
對於讀經“般若內熏”所生起的厭煩,我曾這麼解釋:我們的心如同是一個藏汙納垢的陳年老茶壺,佛經的經文好比是爐火(般若之火)。我們讀經就是將這個老茶壺拿到爐火上煨,當煨上火候,茶壺裏頭蟄伏的小蟲子便拼命往外竄,讀經所生起的厭煩就是這些小蟲子。煮開水的道理亦複如是,要讓水開了能喝,或老茶壺的小蟲子跑出來,火的強度與煨火的時間要到一定的程度。
這麼精進讀經到底得個什麼?也許真正如淨空法師說的拿到一把鑰匙,擇法的鑰匙,同時增加不少因緣。什麼樣的擇法鑰匙?以前看佛經經論總是非得白話文不行,讀經後非得讀原古文不行。那時候每次回台中一定跑台中蓮社,一則瞻仰雪公老人遺風,再則請閱蓮社裏的藏書。我也記不得是什麼因緣,知道蓮社內有許多外邊見不到的木刻版本藏書,所以每回都背個大背包,像“取經”一般請回像“印光大師文鈔正續篇”(那時候三篇尚未出土),《阿彌陀經疏鈔》、《淨土群疑論》、《蓮宗寶鑒》、《淨土生無生論注》、《徹悟大師語錄》這些大足字版的古文書,也許是到了我看得懂的時機到了,所以蓮社的師兄也樂於翻箱倒櫃地“法佈施”。有些不是屬於常規性流通的佛教經典或錄音帶,總是會輾轉到我手上,像《教行信證》、《無量壽經甄解》,以及卡盧仁波切持誦百字明的法音,黃念 祖老 居士的“抉擇見”、“與懺雲法師對答”的錄音帶都是在這種因緣見聞到的。從這裏我體會到《無量壽經》說的“手中常出無盡之寶,莊嚴之具,一切所須最上之物,利樂有情。”
修學《無量壽經會集本》,除了讀經之外,在講堂聽法的那段期間,我也修“禮拜門”這門功課。聽經怎麼修禮拜?每次經座圓滿都會唱誦“回向偈”,以及念上一段佛號。我都是利用這段時間做禮拜的功課,剛開始的時候我感覺很彆扭,為什麼?因為每個聽經的人都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唱“回向偈”、念佛,怎麼就我一個人在那裏猛頂禮,別人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到底合不合禮儀規矩?一大堆纏繞著「自我”的謹願。當禮拜幾次之後,發覺心中原來的那股“自我”作祟的“矜持”、“謹願”慢慢不見了,很自然地禮拜。我在經座之中這麼修禮拜門,我頂禮的是盡虛空遍法界的佛法僧,禮謝三寶法恩的回向,而不單單是法座上的法師,同時也拜走自我的矜持,這種禮拜門跟自己在家裏拜佛,或者隨大眾禮佛的效果是迥然不同的。那時候雖然有一些常隨在淨空法師身 邊的 居士告訴我的“規矩”是三拜就行了,而我拜我的阿彌陀佛,管你家什麼規矩不規矩!
那是民國八十年前後,淨空法師名聲還不是很廣播的時候,所以講堂裏還有一片地可以讓我做禮拜的行門。後面幾年講堂的經座幾乎滿座,連走道都擺滿了折疊椅,連屈身之地都沒有,更遑論拜佛?除了拜佛行門之外,每次講堂講座圓滿後,我都留下來在儲藏室的門口,負責將所有前來聽法者傳送過來的折疊椅一一疊好收納到儲藏室,這算是一種“廣修供養”吧!
在修學《無量壽經會集本》期間,也與一些人物結下善法緣,像夢參老和尚、 陳履安 居士以及泰錫度仁波切等等一些噶瑪噶舉的仁波切。
那段期間夢參老和尚被禮請到臺灣弘法宣講《占察善惡業報經》(第二次宣講),弘法的地點正好在我上班地方的對街巷子裏,屬於一個私人的小眾道場,大家一同與老和尚席地而坐,一睹這位算是與弘一大師同時代,累經磨難的老和尚,聆聽老和尚那鏗鏘有力的法音。有時候因緣際會是相當微妙的,原本遠在天邊,弘一大師傳記裏才見得到的善知識,如今卻近在眼前向我開示法音,我也用不著坐公車跑個老遠的,只要跨個街就行了。而這種小眾道場又沒公告又沒招牌,有機緣在老和尚座下聽經的資訊,輾轉就到我的耳邊。每個人如果細細思惟的話,學佛都有不知所從何來的善法緣之經驗,其實都是阿彌陀佛的光明冥冥之中在調熟,調整我們的學佛角度,只是我們大部分人毫無察覺,或自覺自己修行得力。
至於與 陳履安 居士結法緣是在他還擔任監察院院長的任內,應該是八三或八四年間( 陳 居士競選總統的前一年)。 陳履安 居士那段期間到處演說與人分享佛法,有一次被邀請到我們醫院來演講,而我由於值班的關係,未能恭迎其會。事後我就書信至中廣(那 時候陳 居士在中廣有個帶狀的節目),寫了洋洋灑灑的一大篇,與 陳履安 居士討論一些修學的觀點與心得。過了些日子,負責 陳 居士帶狀節目的主持人忽然聯絡上我,說陳院長請我到監察院茶敘一番(看了我信裏頭寫的那些略帶八股的論文,他們當我是一位中老年人,後來才曉得我只是與 陳 居士大公子同年的小夥子)。所以我就這麼前後兩次到監察院作客,分享 陳履安 居士在惟覺老和尚座下讀《大般若經》的修學心得以及一些藏傳佛法的閱歷與經驗。
在與泰錫度仁波切結的法緣,他說明專修在任何一宗都是相當根本,而且重要的,仁波切說:“你們不要以為我們這些仁波切結緣灌頂傳授許許多多的咒,我們就得每個咒都念遍了,其實我們每個仁波切所修學的,也只有幾個與自己相應的根本咒(當然包括本尊)而已。”(約略是這層意思)
與這些深修佛法的善知識結法緣,倒有點像善財五十三參,讓我廣增見聞,修正知見。以前會認為這些因緣是自己的善根福德不錯,但是現在會將一切盡歸於阿彌陀佛善巧的安排,像領航員一般在迷迷茫茫中照護著我。
讀《無量壽經》修學淨土法門,有人讀滿三千部,繼續讀八九千部,甚至上萬部。而我選擇另一條讀經的路子,以早晚課的方式先逐一讀誦《淨土五經一論》(相當於讀《無量壽經》的時間),一次又一次,一直讀到經文流暢。以相同的讀誦方式,接著讀《阿彌陀經要解》、《了凡四訓》、《阿彌陀經疏鈔》、《普賢行願品別行疏鈔》。在非早晚課時間則細讀《龍舒淨土文》、《淨土十要》、《蓮宗寶鑒》、《彌陀圓中鈔》,以及一些淨土宗祖師的語錄、文集,並且標記重點而且抄錄到活頁紙上(為了日後增補方便),再加以輸入電腦建檔,也就是《寶海觀瀾集》的藍本。那時候網路資訊幾乎是空白,所以得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打,確實很傷眼力,比較起這兩三年豐富的網路資源,有如天淵之別,雖然傷眼難免,但畢竟印象會較為深刻。
後來有一次的因緣聽到幾卷 游老 居士的弘法錄音帶,初次聽聞弘願的絕對他力,並不是就此信入,而是心裏被打悶似地說著「怎麼這樣子說?”,如火花般的因緣就此打住。那時候 陳玉山 居士一干人護持慧淨法師的印經事業,印不少關於弘願法門的經書廣結善緣,而當時我正在讀聽黃念 祖老 居士的《大經注》以及《無量壽經講記》,因為不斷地聽到黃念老提起《教行信證》、《無量壽經甄解》,所以好奇地跟 陳玉山 居士結緣請閱一些經書(因此也結識了 陳玉山 居士),但是讀起來總是有一層執拗,自力我執的殼太厚的緣故吧!但是阿彌陀佛弘願慈悲,至此慢慢地在我身心滲透開來,漸漸消融剛強難化的我執盔甲,為我披上他那一件用不可思議永劫所織成慈悲且柔軟的弘誓鎧。
阿彌陀佛弘願慈悲滋潤的同時,我在修學淨土法門的因緣也起了些變化。淨空法師後面幾年的講經,時空因緣以及內容有相當的差異,淨空法師從弘揚《無量壽經會集本》的“三藏十二部留給他人悟”、“清涼國師一生專講《華嚴》五十部,我一生只專修專講一部《無量壽經》”信誓旦旦的開示,開緣講了《清淨心經》、《彌勒所問經》、《地藏經》、《金剛經研習報告》、《大般若經綱要》…許許多多的經論,乃至現在講的《華嚴經》,也許可以用因為當機眾因緣不同,法師不能一本初衷,如道綽大師般一以貫之,一生專講《無量壽經》凡二百遍。
加上淨空法師在臺灣法緣漸微,留在臺灣講經的時間是一年少過一年,到幾近於“絕緣”!所謂“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法師的法緣轉到了新加坡,我也就如同我在《導師》雜文中所寫的“當我們走在念佛之道,或者是其他修行法門,選擇一位老師的時候,心中要時時保持正見,我們尊貴珍重的是“法”,而不是對老師。在念佛之道探索真理的旅程中,阿彌陀佛慈悲召喚著我們正確方向,在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地我們會離開 那個 老師,做再一次真實的選擇,尋找更純淨的教法。老師充其量只是個過程,並非究竟圓滿的,我們可以感謝這個過程的啟發與成長,但不是要我們長久依戀著這位老師。”
離開淨空法師那個人人視為淨土權威的修學圈子,回過頭宗學黃念老的《大經注》、《大乘無量壽經白話解釋》,並重點加記會集成專文(完成的部分散見在一些網站上)。那時候剛好讀到“明倫雜誌”連載的“淨土安心法門”,那是雪公老人往生前一年暫停《華嚴經》“第七回向章”講座,特別撥時間開示善導大師的“上品上生章”。黃念老與雪公老人不約而同地指歸到善導大師,加上讀印光大師文鈔三篇以及重讀正篇與續篇,印祖也是再三指歸到善導大師。所以在細讀印光大師全集之余,重點加注再謄寫到活頁紙上,逐字輸入電腦建立文字存檔,所以成了《來自靈岩的法音》的草本。從細讀善導大師、印光大師、黃念 祖老 居士的開示法音,以往在淨土法門學些似是而非、信疑參雜、天馬行空的觀念見解,得到更清晰的輪廓。
以往看《印光大師文鈔》總是看自己想要看的,念佛怎麼念出功夫,念出三昧來,一些自己以為懂了輕率看過去。當我重新以阿彌陀佛的第十八願,以及曇鸞大師、善導大師的角度去看,看出一條光明大道。印光大師在《文鈔》中多處為我們指出第十八願的大慈悲心,可惜我們就是看不懂,老想從《文鈔》找出秘訣出來。
除了編寫《來自靈岩的法音》之外,根據印光大師的教誡以及《教行信證》,以善導大師為中心去找隋唐時代的淨土宗資料來讀,《往生論注》、《安樂集》、《善導大師全集》的“五部九卷”,甚至到《大藏經》的“古佚部”,找出慧日慈湣和尚的《慈悲集》以及法照大師的“五會念佛誦經觀行儀”殘本來讀,所以那時候影印許多《大藏經》裏的經論,包括窺基大師的《阿彌陀經疏》(除了《通贊疏》之外的另一部注解,學法相宗的窺基大師為一部《阿彌陀經》寫兩部注解,是值得玩味的!)、靈芝元照律師的《阿彌陀經義疏》、《觀經義疏》以及《黑谷上人全集》。
讀誦的經論從淨土宗經論,擴展到永明延壽大師的《萬善同歸集》、《百卷宗鏡錄》、以及《華嚴經》,《四十華嚴》、《八十華嚴》(特別是十回向品)。真的如地藏菩薩所說的“閻浮提眾生剛強難化”,再怎麼剛強,阿彌陀佛也會攝取不舍地“潛移默化”,佛是“調禦丈夫”,所以當然能“調眾生,宣妙理”。無明是無始的,到本願海也是無始,因為找不到明確的開始之處,自己已經沉浸在阿彌陀佛慈悲願海裏頭而不自知。所以當我有再次的機緣聽到 游藤老 居士的弘法錄音帶,心中取而代之的是開朗、歡喜,義理扎扎實實而不會自相矛盾,聽的很安穩踏實!
一直到了看到創巴仁波切的《突破修行上的唯物》、《自由的迷思》,對於舍自力的觀念更加清晰,所以綜合集結世出世間法的書籍經論,漢傳佛法、藏傳佛法、南傳佛教、日本淨土宗種種開示教導,集文筆記《為生命拈朵芬陀利華》(不少大陸內地念佛同倫列印此文稿,交相讀閱,而與願海交融),再從其中擇要另文“自力之雲與我執城堡”與“慈悲的贈予與念佛”。
在聆聽 游老 居士法音之餘,深慨良導西歸(黃念老、遊老俱往生淨土),遊老乃一介布衣老人,沒有如淨宗學會這種資源豐富的奧援,經年累月之後,遊老教法恐成了空穀回音,自己就略盡棉薄之力抄寫錄音帶的講經內容,以完成四十八願為目標,願自他有緣,前生者導後,後去者訪前,連續無窮,為盡無邊生死海,齊入彌陀本願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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