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之貴
趙孟之貴
[釋義] 趙孟,晉卿趙盾,字孟,其後代趙武、趙鞅、趙毋恤等均稱趙孟。
孟子在這段話中,首先指出希望尊貴是人共有的天性。但人的尊貴,有從天(自然)所得的“爵位”,這就是堅持仁義忠信之道,能行善事;
有從人所得的爵位,這就使公卿大夫等官職地位。前者是真正的尊貴,它不能被別人奪走,但許多人對此都不作思考,也不願去追求;至於後者,雖為人們所追求,但卻並非真正的尊貴,趙孟所藉以尊貴,然奪其爵祿便成為貧賤。趙盾及其後代執掌晉政,尊貴無比。
[謂喻] “趙孟之貴”,比喻官高爵顯尊貴至極。明·方孝儒《壽善堂記》:“雖有陶猗之富,趙孟之貴,不能延其年于斯臾。
孟子曰:「欲貴者,人之同心也。人人有貴於己者,弗思耳。 人之所貴者,非良貴也。趙孟ロ之所貴,趙孟能賤之。
《詩》云: 『既醉以酒,既飽以德。』而飽乎仁義也,所以不願人之膏粱之 味也;令聞廣譽施於身,所以不願人之文繡(5)也。」
【註釋】
趙孟:春秋時晉國正卿趙盾,字孟。他的子孫如著名的趙文子趙武、趙 簡子趙鞅、趙襄子趙無恤等都因襲趙盾而稱趙孟。這裡以趙孟代指有權勢的 人物,不一定具體指哪一個。既醉以酒,既飽以德:引自《詩經.大 雅.既醉》。願:羨慕。膏粱:肥肉叫膏;精細色白的小米叫粱, 而不是指今日的高粱。文繡:古代要有爵位的人才能穿有文繡的衣服。
【譯文】
孟子說:「希望尊貴,這是人們的共同心理。不過,每個人自 己其實都有可尊貴的東西,只不過平時沒有去想到它罷了。別人 所給與的尊貴,並不是真正的尊貴。趙孟使你尊貴,趙孟也同樣 可以使你下賤。《詩經》說:『酒已經醉了,德已經飽了。』這是說 仁義道德很充實,也就不羨慕別人的美味佳餚了;四方傳播的好 名聲在我身上,也就不羨慕別人的繡花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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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而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則惑之甚者也,終亦必亡而已矣。」(盡心篇)
有自然的爵位,有社會的爵位。仁義忠信,好善不倦,這是自然的爵位;高官權力,是社會的爵位。古代的人修養他的自然爵位,而社會的爵位就隨之而來了。現下的人修養自然的爵位,是用它來獲取社會的爵位;一旦得了社會的爵位,就丟棄了他的自然的爵位,那是實在太糊塗了,最終他的社會爵位也一定會喪失的。
所謂“天賜”只是一種比擬性的說法,天爵實際上是精神的 爵位,內在的爵位,無需誰來委任封賞,也無法世襲繼承。人爵 則是偏於物質的、外在的爵位,必須靠人委任或封賞或世襲。
凡事的成立或發生都有其根本,若能致力於此用工夫,則一切結果是自然形成的。就像辛勤耕種的農夫,配合天地的節氣,用心地從播種、灌溉、施肥、除草、無微不至地照顧農作物,才會有豊碩的收穫。
子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任何事物須先看清本末,分別先後,依次而進,如此才能符合宇宙造化生成之原理。
孟子曾言祿位有上天給予的祿位和人間的祿位二種,從事仁義道德,孜孜行善者,這是建立於上天的祿位。而公侯將相乃人間的祿位。但是從前古人修其心性,涵養道德,德高望重後而受君王任用。這是儒家「內聖外王」的理想。
例如孔子,他以他的道德修養和智慧,使他在任司寇三個月內,魯國得以平治夜不閉戶。但由於春秋霸局時興,禮樂崩壞,故他棄官遊說各國,發揚他的仁道精神,儘管孔子並沒有實現儒家「內聖外王」的最高理想,他仍然被尊稱為至聖先師、聖之時者和儒家之道的化身,受到古今中外的景仰。而這樣崇高的德性成就,是無人可取而代之的,這乃上天給予的爵位。
人生在世,不論是否有人爵,都應該尊德性,誠如理學家所主張的「去人欲,存天理。」這是以人先天皆具有良知的實然來要求應然。
孟子是儒家知識份子的典範,他所關心的是士大夫﹙即中高階層﹚,如何有助於社會國家。因這些人不但影響政治層面,更與社會的基礎道德重建息息相關。而當今社會中,知識份子無論在政治秩序、文化繁榮、社會穩定、經濟發展上,亦扮演牽一髮而動全局的角色。然而,外在知識只能培養我們認知的能力,它具有技術性、專業性、區域性、時效性…是有侷限的,不一定具有普世原則。
真正能使我們視野寬廣和洞悉事物原理的是那智慧的源流活水,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普世原則。所以現代知識份子如果能培養「為學進德」「進德修業」中知行合一;時時充實新知,時時反省日新,涵養道德人格,漸能內聖外王一起成就,這社會一定能更和諧更有內涵。
天爵者,飽仁義而味道德,歛浮華而就樸實。蓄精神而養正氣;尊德性而道問學。寵辱無關,咎譽難加。
自古以來,求人世上富貴功名。縱不惜辱身喪志,俯仰隨人,博得虛富虛貴,此之謂失其【本心】,亦即所謂喪其【良心】。
陸象山曾宣稱「宇宙內事,是己份內事;己份內事,是宇宙內事。」這是種與宇宙同體的觀念,也是一種「Global Village」地球村與地球公民的概念。尤其現在二十一世紀是心靈的世紀,每一個人的作為,以至於思想觀念,會直接或間接影響他人…以至於地球另一邊的人事物環境,例如蝴蝶效應。
所以無論士、農、工、商皆可從事仁義道德之修養,當然亦可成就內聖外王之功,例如儒士、儒醫、儒商等。謝仲明教授曾有一則演講「儒商精神」,其中有提到王陽明為一個商人方麟寫了一篇墓銘:「古者四民異業而同道,其盡心焉一也。士以修治,農以具養,工以利器,商以通貨,各就其資之所近,力之所及者而業焉,以求盡其心。其歸要在於有益於生人之道,則一而已。」
謝老師讚歎王陽明掌握了儒家倫理精髓,另一方面也確認了各個行業在道德上是可以有相同目標的。當然儒商精神可以在具體的商業行為中顯現出道德操守。
由於儒家精神在古代社會佔有極高的地位,因此儒醫可稱為醫家中最高的稱譽。范仲淹在年輕尚未得志時,去靈祠禱告求籤,問道,他日能成為宰相嗎?得到否定籤後,便說,如果不能實現的話,就作一個良醫吧!因為良相固可恩澤天下,但既然神靈不允,良醫也能實現救人利物的心願。此後,便有「不為良相,則為良醫」的箴言。當然,要成為良醫就必須有一定的儒學修養。故孟子此篇讓我們了解到,世上除了人爵的成就外,還有更重於它的,就是心性上道德的修養。
早在西元三、四世紀聖奧古斯丁的懺悔錄中,就提醒世人,「除非安息於上帝,否則得到了全世界又有什麼用,因為良心常常會浮現。」
而康德的墓銘上刻著:「有二件事我愈思考愈神奇,心中充滿敬畏,那就是我頭上的星空,與我內心中的道德準則,它們向我印證,上帝在我頭上,亦在我心中。」總之,「從其大體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往後大小成就,從此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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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求則得之,捨則失之,是求有益於得也,求在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無益於得也,求在外者也。」(盡心篇)
求取就能得到,放棄便會失去,這種求索有益於得到,因為所求的東西就在我自身。求取有一定的方法,能否得到 卻決定於天命,這種求索無益於得到,因為所求的東西是身外之物。
在我自身的,是知識的累積,思想的修養,人生境界的追求, 一句話,是精神的自我完善。身外之物則是金錢富貴,名節地位。
(解讀)
前者全在於自我,只要堅持追求,便可以一分耕耘,一分收 獲,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所以叫“求則得之,舍則失之。”
後者則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並不是你一廂情願地追求就 可以得到的。所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更不 要抓苟且,失去自我。
當然,不強求並不是完全拒斥,而是要順其自然。就像孔子 對待金錢富貴的態度︰“如不可求,從吾所好。”(《論語‧述而》) 如果求不到,那還是讓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吧。
說來也是,所謂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看得那麼重呢?
享受能得幾時?大限一到,榮貴與不榮貴同一泯滅。
邯鄲道上,黃樑一枕,夢中富貴醒來無。空勞心神,無補實際。
平生飯義肴仁,飲和食德,所以不願人之膏梁之味也。令聞廣譽施於身,所以不願人之文繡也。
道德經曰:「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駟馬,不如坐進此道。」
「才、識、學」三者兼備,缺一不可。
無才固不足戡亂,且不足以應變。
無識則真偽難分,不免盲從附和。
無學則枉為他人作嫁,到頭功業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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