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經認為:心者,主宰全身,君主之官,主血脈,藏神明。
神,是先天之精所生,當胚胎形成之時,生命之神便產生了,它是神~魂~魄~意~志的綜合反應。
心神,是生命活動的總稱,只有在心神的統帥下,全身臟器才能表現出整體協調性。
神是本能(instinct),是人體生命活動的整體諧調性,是排除後天的精神、意識、思維活動的甘擾後,人體本能的狀態。
靈樞中對五志有所論述,兩精相搏謂之神,隨神往來謂之魂,並精而出入者謂之魄,所以任物者謂之心,心有所憶謂之意,意之所存謂之志。
依理解神應是指有形生命特徵的存在,而魂則是無形生命特徵(思維活動)的存在,人常說神魂顛倒,魂不附體,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所以魂是與精神不正常有很大關係,需要從肝上治療。
魄則是一個分“男女”或陰陽的屬性,現在一些同性戀病人是否由於魄上出了問題?需要從肺上治療;志則是與志向有關,凡胸無大志則可以歸結為腎虧?或者我們已經看到很多偉人都不腎虧。
肝藏血,血舍魂,肝氣虛則恐,實則怒。脾藏營,營舍意,脾氣虛則四肢不用,五臟不安;實則腹脹,經按不利。心藏脈,脈舍神,心氣虛則悲;實則笑不休。肺藏氣,氣舍魄,肺氣虛則鼻塞不利少氣;實則喘喝,胸盈仰息。腎藏精,精舍志,腎氣虛則厥;實則脹,五臟不安。必審五藏之病形,以知其氣之虛實,謹而調之也。
《內經》中,關於志意學說的論述是很全面的。
就其形態學而言,《素問.調經論》說:“志意通,內連骨髓而成身形五臟。”
通,《易.繫辭》曰:“往來不窮謂之通。”連,段氏《說文》引桂馥說:“凡訓連者,皆有連貫之意。”骨髓,《素問.脈要精微論》說:“骨者髓之府。”
《素問.解精微論》又說:“髓者骨之充也。”另據《素問.奇病論》載:“髓者,以腦為主。”《靈樞.海論》又謂:“腦為髓之海”。所以,這裏的骨髓理解為脊髓與腦,還是比較確切的。
中醫對腦的認識由來已久,《素問遺篇.本病論篇》就有:“神遊上丹田,在帝太乙帝君泥丸宮下。”的記載,張氏《類經》注云:“人之腦為髓海,是謂上丹田,太乙帝君所居。”
謝觀《中國醫學大辭典》訓【太乙】為“至尊無尚之義”,訓【太乙帝君】為“腦髓也,腦為人體之所最尊,猶神明中之太乙帝君。”
《顱囟經.序》又進一步指出:“太乙元真在頭,曰泥丸,總眾神也。得諸百靈,以禦邪氣。陶甄萬類,以靜為源。”
可見,志意內連脊髓而主屬於腦,外又連貫身形、五臟,往來不窮,從而構成了人體的最高主宰系統。
就其生理學而言,《靈樞.本藏》說:“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適寒溫,和喜怒者也。”又說:“志意和,則精神專直,魂魄不散,悔怒不起,五臟不受邪矣。”並謂這是“人之常平也。”
魂魄,《大戴禮.曾子天園》謂“陽之精氣曰神,陰之精氣曰靈。神靈者品物之本也。”孔廣森《補注》曰:“神為魂,靈為魄。”《左傳.子產》又說:“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陽曰魂。”其《疏》曰:“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附形之靈者,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為聲,是魄之靈也。附氣之神者,為精神性識漸有所知,是魂之神也。”
《類經》引朱子曰:“生則魂載於魄,而魄檢其魂……魄盛則耳目聰明,能記憶。老人目昏耳聵記事不得者,魄衰也。……陰主藏受,故魄能記憶在內;陽主運用,故魂能發用出來。”張景嶽又說:“魄之為用,能動能作,痛癢由之而覺也。”
上述可以看出,“魂魄裝置”也是構成機體的一個重要組成部份,所以《靈樞.天年》說:“魂魄畢具,乃成為人。”其生理活動方式,正如《靈樞.本神》所說的“隨神往來謂之魂,並精出入謂之魄。”亦即志意禦與收的協調為用。
一般說來,“魂魄裝置”除各種感官外,多鑲嵌在身形五臟(包括六府與奇恆之府),特別是肺所主的皮毛部位與大腸等管道的內腔部位,它是多種感受體與效應器的總稱。不同的魄,有不同的魂,即所謂“魂載於魄,而魄檢其魂。”
收魂魄,就是把魄所感受的一切刺激,以魂的方式,通過志意的收而把信息傳遞到太乙元真腦髓內,然後即出現感覺或感應。感而不覺者謂之感應,這樣的感受體多分佈於內臟,與知覺受體同樣重要。唯吐納功深者能夠部份的掌握它。
上述功能都得靠氣血、營衛、津液的支持,方能得以實現。《素問.五臟生成篇》說:“肝受血而能視,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攝。”《素問.逆調論篇》也說:“營氣虛則不仁,衛氣虛則不用,營衛俱虛則不仁且不用。”《素問.六節藏象論》又說:“津液相成,神乃自生。”說明不同的精氣物質,都是完成這些“神機”活動的可靠保證。
最後,需要進一步強調指出的是,有的魂魄能夠感應,但不一定全能感覺;也能記憶,但是不一定全能意識;能夠發用出來,但不一定都能知其態勢。
總之,收魂魄就是把魂魄的各種感覺、印象,通過志意的收,由髓入腦,再通過腦魄的記憶,給予接收、受納,使之清晰準確而不模糊散亂。
志意的禦與收,是最高主宰(腦髓)統率機體的可靠保證,沒有志意的禦與收,腦髓也無法行使其所特有的功能了。
適,含有適應的意思。寒溫,一是指人體的溫度,一是指環境中的溫度。適寒溫,就是《靈樞.本臟》所說的“衛氣者,所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合者也。”從而使“寒溫和,則六腑化穀,風痹不作。經脈通利,肢節得安矣。”(《靈樞.本臟》)
和,含有調和之意。喜怒,《靈樞.行針》說:“多陽者多喜,多陰者多怒。”《別錄》五加有“強志意”的功效,《證類本草》引雷公說它能“陽人使陰,陰人使陽。”和喜怒,即使陰陽調和,偏者使之勻平,達到 “陰平陽秘,精神乃治。”故悔怒不起,五臟不受邪矣。
志意的適寒溫與和喜怒,是人體最高主宰腦髓,適應自然環境與社會環境變化的可靠保證。沒有志意的適與和,太乙帝君也就無法適應外界環境的不斷變化了。
志意協調機體內外,使陰陽勻平,其主要的功能表現,就是禦、收、適、和四大方面。
就其病理學而言,《靈樞.大惑論》說:“神勞,則魂魄散,志意亂。”《靈樞.本神》又說:“淫佚離臟則精失,魂魄飛揚,志意恍亂,智慮去身。”說明勞神過度,房室不節,是志意發病的兩大重要原因,志意亂與志意恍亂,則是其病理後果。《素問.上古天真論》有:“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真乃回味無窮。
就其診斷學而言,《素問.五臟別論》說:“凡治病必察其下,適其脈,觀其志意與其病也。”《素問.疏五過論》又說:“論裁志意,必有法則。”這些都是我們今天所應努力發掘的內容。
就其治療學而言,《本經》載:白芷“強志意,”《別錄》又載:五加“強志意”《本經》雖未載人參有強志意的功效,但《本經》卻說人參有“安精神,定魂魄,止驚悸,除邪氣。”的作用,用志意理論衡量一下,人參絕不失為治療“志意亂與志意恍亂”的一味“將軍藥”。
《靈樞.雜病》有“噦,以草刺鼻,嚏,嚏而已;無息而疾迎引之,立已;大驚之,亦可已。”此治噦(景嶽謂呃逆)三法,很有探討價值,它會給某些刺激療法的治療原理指出一條新的思路。
我們祖先不僅知道“得諸百靈,以禦邪氣,”而且還知道“能動的”利用這諸百靈治療各種疾病,這裏志意學說為它提供了可靠的理論依據。
《靈樞.本神》說:“是故用針者,察觀病人之態,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五者以傷,針不可以治之也。”
《素問.湯液醪醴論》又說:“帝曰:形弊血盡而功不立者何?歧伯曰:神不使也。帝曰:何謂神不使?歧伯曰:針石道也。精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癒。”說明一切刺激療法,總的說來都是治實而不治虛的。一但虛到喪失了這“諸百靈”~~神不使,針石道也就不靈驗了。
因此,神使與不使,精神進與不進,志意治與不治,是針石等一切刺激療法能否取得療效的三個關鍵方面,也是對“精神魂魄之亡存得失之意,五者以傷,針不可以治之也。”的進一步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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