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詮義--6
菩薩如是紹隆三寶,一切所行無有過失,隨有所作皆回向智門,身語意業皆無瑕玷,所作善行教化眾生,隨宜一念無有錯謬,皆與方便智慧相應。菩薩如是修行善法,念念具足十種莊嚴;即隨諸眾生所應調伏而示現身、斷一切疑皆歡喜而語、於一念中入諸三昧而心、一切清淨離煩惱而佛刹、放無量光普照眾生而光明、普攝十方道場而眾會、隨眾生心自在示現而神通、能攝一切聰慧人而正教、于一處成道能周遍十方無餘而涅槃地、隨處隨時隨根器說法而巧說莊嚴。
菩薩成就如是莊嚴,於念念中身語意業皆無空過,皆以善行回向一切智門。若有眾生見此菩薩,當知無空過者;若聞名、供養、同住、憶念、隨出家、聞說法、隨喜善根、遙生欽敬、稱讚名字,皆必當成佛道;如有一種善見藥,眾生見後諸毒全除。菩薩成就此法,眾生若見後諸煩惱毒皆得除滅,得善法增長。菩薩住此法中,勤加修行諸法;即以智慧明滅諸癡暗、慈悲力摧伏魔軍、福慧力制諸外道、金剛定滅除心垢、精進力集諸善根、善根力遠離惡難、無著力淨智境界、方便力生菩薩地、善法力莊嚴淨土、自在力知佛平等、智慧力了知智境、誓願力隨應化眾。菩薩勤修此法,次第成就菩薩行至得與諸佛平等,諸佛護念,於無量世界中為大法師護持正法法藏,深入法門獲無礙辯才,隨類不同普現色相最勝身,圓音說法聞者能入智慧門,清淨暢言聞者生喜,有大威力心行無怯弱,得心、得法、得智自在無能勝,所說法相不相違背,隨樂法義相續不斷,決定開示諸法實相,大悲勤誨心無懈息,大慈光明網可悅眾心。菩薩如是演法,唯諸佛與大菩薩外無有能勝者,難問者理屈自退而無有可難處。
菩薩得自在力後,假若有無量世界廣大道場中,大眾威德色相皆如天主,菩薩才現身並能映蔽大眾;再以大慈悲安其怯弱,以深智慧察其欲樂,以無畏辯為其說法。緣故是菩薩已成就無量智慧輪、善巧分別力、廣大正念力、無盡善巧慧、決了諸法實相、大願菩提心、無錯謬辯才、得佛加持深信解、普入三世眾會道場、知三世諸佛同一體性清淨心、覺三世佛智與菩薩大願智,能作大法師開正法藏。法慧菩薩承佛威力,而說偈頌重宣法義:心住菩提集福植堅慧,正念意恒諸佛皆歡喜。于世常自勤勵無依退,無諍行入深法智助道。諸地淨行如願隨根性,不舍自修諸度續慧命。慈悲回向深入正法藏,佛智妙法大師灑甘露。法慧菩薩說偈頌時,諸佛歡喜,大眾奉行。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十九】
【升夜摩天宮品第十九】
這時,以佛威神力,十方世界一一四天下南閻浮提(地球)及須彌頂上,皆見佛處於眾會,諸菩薩說法向佛。此時,世尊不離一切菩提樹下及須彌山頂,向夜摩天寶莊嚴宮殿而來。夜摩天王遙見佛來,即以神力於殿內化出寶蓮華藏師子座,百萬層級莊嚴、金網交絡、華鬘香寶帳彌覆、華鬘香寶蓋周布、光明照耀。又各有百萬夜摩天王恭敬頂禮、梵王踴躍歡喜、菩薩稱揚讚歎、天樂法音相續。又各有百萬種華雲、鬘雲、莊嚴具雲、衣雲、如意雲,周匝彌覆。如是百萬種從其數善根所生、諸佛護持、福德增長、深心、誓願嚴淨、行所生起、法之建立、神通變現;並出百萬種言音顯示諸法。夜摩天王向佛曲躬合掌恭敬後說,唯願世尊哀憫處此宮殿。此時,佛受請即升寶殿;十方眾會也如是。夜摩天王承佛威力,自憶念於過去佛所所種善根,而說偈頌贊佛:十佛曾入摩尼殿,名稱如來聞十方。寶王如來世間燈,喜目如來見無礙。然燈如來照世間,饒益如來利法界。善覺如來無有師,勝天如來世中燈。無去如來論中雄,無勝如來具眾德。苦行如來益眾生,此殿吉祥最無上。
十方世界夜摩天王,也如是歎佛功德。此時,世尊入摩尼殿,于寶蓮華藏師子座上,結跏趺坐,此殿忽然廣博寬容諸天眾;十方世界眾會也如是莊嚴。
【大方廣佛華嚴經夜摩宮中偈贊品第二十】
這時,以佛神力,十方各有一大菩薩與佛刹微塵數菩薩,俱從十萬佛刹微塵數國土外諸世界中而來,同集法會;諸大菩薩有功德林、慧林、勝林、無畏林、慚愧林、精進林、力林、行林、覺林、智林菩薩。諸大菩薩所來國土為親慧、幢慧、寶慧、勝慧、燈慧、金剛慧、安樂慧、日慧、淨慧、梵慧世界。諸世界佛為常住眼、無勝眼、無住眼、不動眼、天眼、解脫眼、審諦眼、明相眼、最上眼、紺青眼佛。諸菩薩至佛所頂禮佛足後,隨所來方位,各化出如意藏師子座,於其座上結跏趺坐;十方世界眾會中也如是無別。此時世尊從兩足上放百千億妙色光明,普照十方世界夜摩宮中,皆現佛及大眾。功德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佛放光明照十方,見眾通達無障礙。佛坐夜摩甚奇特,天王偈贊十如來。菩薩演說無上法,淨修梵行普安樂。我等見佛難思議,普入法界佛功德。
這時,慧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導師離垢無上尊,世間難可得值遇。饒益眾生除癡冥,清淨說法菩提行。佈施持戒及忍辱,精進禪定般若燈。不知此義難成佛,明法功德得佛身。
這時,勝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孟夏空淨清涼月,赫日天光揚明輝。諸佛功德亦如是,不可思議分別知。諸法無來無作者,無生無滅不可得。若解自心不迷惑,人達深義究竟知。
這時,無畏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大身法界一切處,如來不離師子座。聞法恭敬信樂者,永離惡道諸苦難。無上菩提諸佛法,難值今遇得受持。若有精進心不舍,是人決定當成佛。
這時,慚愧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人聞法生歡喜心,疾除暗冥疑惑網。色及非色智無智,相與無相各殊異。二不為一不二法,佛智究竟無和合。初心不與後心俱,菩薩二心不同時。
這時,精進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諸法平等無差別,唯佛智慧究竟知。金與金色法非法,眾非眾生無真實。實義法性無殊異,一至無量相差別。劫燒虛空無損敗,世間終始盡虛妄。
這時,力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眾生界在三世中,五蘊諸業心為本。心法如幻不可滅,世非世間差別名。成壞非自非他作,了達雖二不應說。佛及佛法性空寂,如實知見不顛倒。
這時,行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佛身普遍諸世界,諸相無主無來處。但以眾生諸業故,不離眾生說為名。眾生依止修正念,了達根本明正覺。身非是佛佛非身,以法為身清淨性。
這時,覺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畫師布色工異相,相中有色亦無色。心無彩畫又還有,畫中無心不離心。色相不知由心畫,身心五蘊諸法生。心行世間作佛事,應觀一切唯心造。
這時,智林菩薩承佛威力,普觀十方法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佛:一心功用不思議,即可不可見聞取。無取可得自欺誑,虛空無色又現色。雖聞佛聲聲非佛,見性了知正等覺。諸佛無法何有言,隨妙因緣說自心。
【大方廣佛華嚴經十行品第二十一之一】
這時,功德林菩薩承佛神力,入菩薩善思惟三昧。於三昧中,十方各過萬佛刹微塵數世界外,有萬佛刹微塵數皆號功德林佛而現其前說,功德林菩薩,佛子能入此三昧,是諸佛共力加持於你,也是毗盧遮那佛往昔願力威神,還是諸菩薩眾善根力使你入此三昧而說法;其中緣故是為增長佛智,深入法界,了知眾生界,所入無礙,所行無障,得無量方便,攝取一切智性,覺悟一切諸法,知一切諸根,能持說一切法;你當承佛威神力,而演菩薩十種行法。此時,諸佛各伸右手,摩功德林菩薩頂,賜與功德林菩薩無礙、無著、無斷、無師、無癡、無異、無失、無量、無勝、無懈、無奪智力;緣故是當菩薩入此三昧說法時,諸佛當如是智力加持。功德林菩薩即從定起說,菩薩行功德不可思議,與虛空法界等;有歡喜、饒益、無違逆、無屈橈、無癡亂、善現、無著、難得、善法真實行。
如何為菩薩歡喜行呢?菩薩為大施主,所有財物皆能惠施,其心平等無有悔吝,不求名稱利養果報;只為救護、攝受、饒益一切眾生;只為學習、憶念、愛樂、清淨、增長、住持、顯現、演說諸佛本自昔所修行,使諸眾生離苦得樂。菩薩修歡喜行時,以願力使一切眾生歡喜愛樂,隨諸方土有貧乏者,往生於豪貴大富財寶無盡處;如念念中有無量無數眾生至菩薩所說,我等貧乏無資財生活,至使饑苦命將不全,唯願慈哀施身肉與我,讓我得食以活命;菩薩即方便施之,使心得滿足歡喜。如此百千無量眾生而來乞求,菩薩無退怯,反更增長慈悲心,念得善利而倍加歡喜;此等眾生是我福田善友,不求不請而來教我入佛法中,我今當不違其心而修學。又念願我所具善根,于未來一切世界眾生中受廣大身,用身肉讓一切饑苦眾生得已飽足;其中,若有一小眾生未得飽足,願我命與身肉也無盡期。願我以此善根得無上正等正覺,證大涅槃;並願食我肉者也能得證,具平等智而廣作佛事,乃至入無餘涅槃;若一眾生心不滿足,我終不成佛。菩薩如是利益眾生,而心無我、無眾生、無有、無命、無諸趣、無人、無童子、無作者、無受者種種想;只觀法界眾生界,法廣無邊際、空無所有、無相無體、無處無依無作,不見自身、施物受者、福田業報果、大果小果。菩薩觀三世眾生受身壞滅,念眾生愚癡無智,生死危脆不停,而不知以無常身求堅固身。我當盡學諸佛所學,證知一切智智,為諸眾生說三世平等法,隨順寂淨而不壞法性,永得其安隱快樂身。
如何為菩薩饒益行呢?菩薩護持淨戒,於色聲香味觸心無所著;為眾生也如是宣說,不求威勢、種族、富饒、色相、王位,一切皆無所著。堅持淨戒時,念我持淨戒必當舍離一切貪求纏縛、熱惱諸難逼迫、譭謗亂濁,得佛所贊心平等、行正法。持淨戒時,于一日中,若有無數諸大惡魔,各將無量無數皆於五欲、善行方便、端正姝麗、傾惑人心、執持種種珍玩之具的天女,欲來惑亂菩薩道心。此時,菩薩念五欲是障道法,乃至障礙無上菩提;心淨如佛,不生一念欲想;唯一除外的是方便教化眾生,示現離欲清淨而不舍智心。菩薩不以欲因緣惱害一眾生,寧捨身命而終不作惱害眾生之事。菩薩自得見佛已來,心未曾生一念欲想,何況從其事,連假如都不可能有。此時,菩薩念眾生于長夜中,想念、趣向、貪著五欲,身心決定耽染沉溺,隨欲流轉不得自在;我今當使諸魔、天女、眾生住無上淨戒,于一切智心無退轉,得成正覺乃至入無餘涅槃。緣故是我等作業應隨諸佛修學,離諸惡行計我無知法;為眾生說智入佛法,除顛倒而不離有顛倒眾生,不離有顛倒眾生而不于眾生內有顛倒,不于眾生內有顛倒也不顛倒眾生、也不是眾生顛倒;顛倒非內法外法,眾生非內法外法。諸法虛妄誑惑愚夫,如夢影速起速滅,如幻化無有堅固。如是解者,即能覺了諸行通達生死涅槃,證佛菩提自度度他,自他解脫、調伏、寂淨、安隱、離垢、清淨、涅槃、快樂。菩薩又念我當隨順一切佛,離世間行而具足諸佛法;即住無上平等處等觀眾生,明達境界離諸過失,斷舍諸分別執著,善巧出離心恒安住,證無上無說、無依無動、無量無邊、無盡無色甚深智慧。
如何為菩薩無違逆行呢?菩薩常修忍法謙下恭敬,不自害他害互害,不自取他取互取,不自著他著互著,不貪求名聞利養。念我當常說法,使眾生離一切惡,斷貪嗔癡驕慢覆藏之慳嫉諂誑,恒常安住忍辱柔和。菩薩成就如是忍法,若有百千億無量眾生口,各出百千億無量語;即不可喜、非善法、不悅意、不可愛、非仁賢、非聖智、非聖相應、非聖親近、深可厭惡、不堪聽聞言辭語毀辱菩薩;又有百千億無量眾生手,各執百千億無量器仗逼害菩薩;如是辱害,經于阿僧祇劫不曾休息。菩薩遭遇如此極大楚毒,身毛皆豎及命將斷時,而念我因是苦,心若動亂則自不調伏、不守護、不明了、不修行、不正定、不寂淨、不愛惜、生執著,如何能使他心得清淨呢!菩薩又念我從無始劫中,住于生死受諸苦惱。如是思惟重自勸勵,而得心清淨歡喜,善自調攝安住於佛法中;也使眾生同得此法。又更思惟身空寂無我、我所不真實,若苦若樂無所有,諸法性空無二,我當心解了義廣為人說,使諸眾生滅除毒見。我今雖遭苦毒,為慈念、饒益、安樂、憐憫、攝受、不舍眾生與自得覺悟、令他覺悟、心不退轉、趣向佛道,故應當忍受。
如何為菩薩無屈橈行呢?菩薩修諸精進;即第一、大、勝、殊勝、最勝、最妙、上、無上、無等、普遍精進。覺性無三毒、無驕慢、不覆藏、不慳嫉、無諂誑、自慚愧,終不為惱害一眾生而行精進。為斷一切煩惱、拔一切惑本、除一切習氣而行精進。為知一切眾生界與一切眾生、死此生彼煩惱、心樂境界、諸根勝劣、心行法界而行精進,為知一切佛法根本性、平等性、三世平等性而行精進,為得一切佛法智光明而行精進,為證一切佛法智而行精進,為知一切佛法一實相、無邊際而行精進,為得一切佛法廣大決定善巧智、分別演說一切佛法句義智而行精進。菩薩成就如是精進行後,若有人問,你能不能做到為無數世界所有眾生與一一眾生的緣故,于阿鼻地獄備受眾苦經無數劫,使一一眾生得值無數佛出興於世,又得受眾樂乃至入無餘涅槃,你才成佛呢?菩薩回答說,我能!若又有人問,有無量阿僧祇大海,以一毛端之滴;又使無量阿僧祇世界盡抹為塵,一一數之並知其滴塵數;用其數比喻劫,你能為眾生的緣故,於經劫的念念中受苦不斷嗎?菩薩不以聞此語而生一念悔恨心,反更增上歡喜踴躍,深自慶倖得大善利,願以我力使眾生永脫諸苦。菩薩以此所行方便,於一切世界中,度一切眾生至究竟處,入無餘涅槃。
如何為菩薩離癡亂行呢?菩薩成就正念,心堅固不動無散亂,無量清淨無迷惑。以是正念的緣故,善解世間一切語言,能持出世諸法言說;即能持色法非色法言說,能持及建立色受想行識而自性言說時心無癡亂;於世間死此生彼、入胎出胎、發菩提意、事善知識、勤修佛法、覺知魔事、離諸魔業、修菩薩行心無癡亂。菩薩成就如是無量正念,于無量阿僧祇劫中,從諸佛菩薩及善知識所聽聞正法;即甚深、廣大、莊嚴、種種莊嚴、種種演說名句文明形像身、菩薩莊嚴、佛神力光明無上、正希望決定解清淨、不著一切世間相、分別一切世間、甚廣大、離癡翳照了眾生、一切世間共、不共、菩薩智無上、一切智自在法。菩薩聽聞法義經阿僧祇劫不忘失,心常憶念無間斷。緣故是菩薩于無量劫修諸行時,終不惱亂一眾生失正念,不壞正法,不斷善根,心常增長廣大智。菩薩不被種種音聲所惑亂;即高大、粗濁、極恐怖、悅意、不悅意、諠亂耳識、沮壞六根聲。菩薩聞無量無數好惡音聲時,心未曾有一念散亂;即正念、境界、三昧、入甚深法、行菩提行、發菩提心、憶念諸佛、觀真實法、化眾生智、淨眾生智、決了甚深義不亂。菩薩以不作惡業而無惡業障、不起煩惱而無煩惱障、不輕慢法而無有法障、不誹謗正法而無有報障,故能壞亂眾生身心的一切音聲而不能壞亂菩薩身心。菩薩入三昧中,住於聖法思惟觀察一切音聲,善知音聲生住滅相與生住滅性。故聞音聲不生於貪、不起於嗔、不失於念,善取其相而不染著,知一切聲皆無所有、無實可得、無有作者、無有本際與法界差別。菩薩成就寂淨身語意行,至一切智永不退轉,善入諸禪定門,知諸三昧同一體性,了一切法無有邊際得真實智慧,得離音聲甚深三昧,得阿僧祇諸三昧門,增長無量廣大悲心。此時,菩薩于一念中,得無數百千三昧,聞如是聲心不惑亂,漸更增廣其三昧。菩薩念我當教眾生安住無上清淨念中,于一切智得不退轉,究竟成就無餘涅槃。
如何為菩薩善現行呢?菩薩身語意業清淨,知所住示現無所得、無所有、無虛妄、無系縛。菩薩凡所示現無性無依而住如實心,知無量心與一切法自性,無得無相甚深難入,住於正位真如法性,方便出生而無業報,不生不滅住涅槃界,住寂淨、住真實無性之性,超諸世間無有所依,入離分別無縛著法,言語道斷入最勝智,真實法入非諸世間。菩薩了知出世間法,能善巧方便示現相。菩薩念一切眾生無性為性、諸法無為為性、國土無相為相、三世唯有言說、言說于諸法中無有依處、諸法於言說中也無依處。菩薩如此解,一切法皆盡甚深、世間皆盡寂淨、佛法無所增益,佛法不異世間法,世間法不異佛法,佛法世間法無有雜亂也無差別,了知法界體性平等普入三世,永不舍離大菩提心,恒不退轉化眾生心,轉更增長大慈悲心,與一切眾生作所依處。菩薩又念我不成熟眾生誰當成熟,我不調伏眾生誰當調伏,我不教化眾生誰當教化,我不覺悟眾生誰當覺悟,我不清淨眾生誰當清淨,唯我所宜所應作。菩薩又念若我自解甚深法,唯我一人於佛道獨得解脫;而諸眾生,盲冥無目入大險道,為諸煩惱所纏縛;如重病人恒受苦痛,處貪愛獄不能自出,不離地獄餓鬼畜生閻羅王界,不能滅苦,不舍惡業,常處癡暗不見真實,輪回生死無得出離,住於八難眾垢所著,種種煩惱覆障其心,邪見所迷不行正道。菩薩又念眾生若未調伏成熟時,不應舍而取證佛道,我當無量劫行菩薩道先化眾生,未調伏者得調伏,未成熟者得成熟。菩薩行菩薩道時,諸天魔、梵天、沙門、婆羅門、乾達婆、阿修羅等,若有暫時得見皆恭敬尊重、承事供養;若有暫時耳一聞經心者,如見所行皆不空過,必定當證菩提。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二十】
【十行品第二十一之二】
如何為菩薩無著行呢?菩薩以無著心,於念念中能入及嚴淨無量世界。于諸世界心無所著,往諸佛所恭敬禮拜、承事供養;即以無量華香鬘、塗香末香、衣服珍寶、幢幡妙蓋諸品具足供養。如是供養的緣故,是為究竟無作法與住不思議法,於念念中見無數佛。于諸佛所、諸佛刹、佛相好、見佛光明、聽佛說法、十方世界眾會、心喜志大能攝能行菩薩道,而於佛法皆無所著。於不可說劫,見不可說佛出興於世,承事供養心無厭足,見佛聞法及菩薩眾會莊嚴皆無所著,見不淨世界也無憎惡。緣故是菩薩觀察諸佛法無垢無淨、無暗無明、無異無一、無實無妄、無安隱無險難、無正道無邪道。菩薩如是深入法界教化眾生,而于眾生、受持諸法、住於佛住不生執著;而於言說、入眾生趣、了知入住三昧、往入住諸佛國土心無所著,舍去時也無顧戀。菩薩以無所著的緣故,於佛法中心無障礙,了佛菩提證法毗尼(律),住佛正教修菩薩行,住菩薩心思惟解脫法。于菩薩住處心無所染,于菩薩所行心無所著,淨菩薩道受菩薩記。菩薩念凡夫愚癡,無知無見無信無解,無聰敏行頑劣貪著,流轉生死不求見佛,不隨明導不信調禦,迷誤失錯入於險道,不敬具足十力法王,不知感恩戀著住處,聞諸法空心大驚怖,遠離正法住於邪法,舍平坦而入險難道,棄背佛意隨逐魔意,于諸有中堅執不舍,而增長大悲善根心無所著。菩薩又念我當為一眾生與一切眾生,於十方世界一一國土,經無量不可說劫教化成熟,終不生疲厭而舍去。又以毛端現遍量法界,于一毛端處盡無量不可說劫中,教化調伏一切眾生,一一毛端處皆如是修菩薩行;而盡未來劫不執著於我、我所、想、身、法、念、願、三昧觀察、寂定境界、教化調伏眾生、入於法界。緣故是菩薩念我應觀一切法界如幻、諸佛如影、菩薩行如夢、佛說法如響;我應觀一切世間如化為業報所持,差別身如幻為行力所起,一切眾生如心為種種雜染,一切法如實際為不可變異。又念我當盡虛空遍法界,於十方國土中行菩薩行,念念明達一切佛法,正念現前無所取著。菩薩如是觀身無我見佛無礙,為化眾生演說諸法,於佛法生無量歡喜淨信,救護一切心無疲厭。菩薩以大誓願,於一切世界有眾生未調伏成熟處,以眾生種種音聲、諸業、取著、施設、和合、流轉、所作、境界、生沒,方便化度安住其心,不動不退不染,自利利他清淨滿足。
如何為菩薩難得行呢?菩薩成就難得、難伏、最勝、不可壞、無能過、不思議、無盡、自在力、大威德善根,與一切佛同一性善根。菩薩修諸行時,於佛法中得最勝解,於佛菩提得廣大解,于菩薩願盡劫無疲未休息,於一切苦不生厭離,於一切眾魔所不能動,於大乘願恒不退轉,具足行菩薩道精勤匪懈,諸佛護念。菩薩安住難得行,於念念中能轉阿僧祇劫生死而不舍大願,若有眾生承事供養乃至見聞皆於菩提行得不退轉。菩薩雖了眾生非有而不舍一切眾生界;如船師不住此岸、彼岸、中流,往返運度無休息。菩薩也如是不住生死、涅槃、中流,運度此岸眾生置於彼岸安隱無畏無憂惱處,不為所度眾生數多而有所著,不舍一著多,也不舍多著一,不增不減、不生不滅、不盡不長、不分別不二眾生界。緣故是菩薩深入眾生界如法界無二;無二法中無增無減、無生無滅、無有無無、無取無依、無著無二,菩薩了一切法與法界無二。菩薩以善方便入深法界,住於無相而清淨相莊嚴其身,了法無性而能分別一切法相,不取眾生而了知眾生數,不著世界而現身佛刹,不分別法而善入佛法,深達義理而廣演言教,了法離欲真際而不斷菩薩道,不退菩薩行而常勤修無盡行,自在入于清淨法界如鑽木出火。菩薩化眾生事無有窮盡,而在世間常住不滅,非究竟非不究竟,非取非不取,非依非無依,非世法非佛法,非凡夫非得果。菩薩成就難得心而行道時,不說二乘法與佛法、世間與世間法、眾生與無眾生、垢與淨。緣故是菩薩知一切法,無染無取不轉不退,于寂滅微妙、甚深最勝法中行道時不生念;我現修已修當修此行,不著蘊界處內外世間,於內外世間所起大願諸度及一切法皆無所著。緣故是法界中無有法名向聲聞乘、緣覺乘、菩薩乘、佛乘、凡夫界、染、淨、生死、涅槃。緣故是諸法無二無不二,如虛空於十方中若求三世不可得,然而虛空真實存在;菩薩如是觀一切法皆不可得,然而一切法真實存在,普示行菩薩道不舍大願,調伏眾生轉輪正法,不壞因果又不違於平等妙法,普與三世諸佛法性平等,不斷佛種又不壞實相,深入於法又辯才無盡,聞法不著又至法淵底,善能開演又心無所畏,不舍佛住又不違世法,普現世間而不著世間。菩薩成就難得智慧心修諸行時,於三惡趣拔出教化調伏眾生,安置三世諸佛道中不動搖。又念世間眾生不知恩報,更相雙對邪見執著,迷惑顛倒愚癡無智,無有信心隨逐惡友,起諸惡慧貪愛無明,種種煩惱皆盡充滿,是我所修菩薩行處。若有知恩聰明慧解善知識充滿世間,我不于中修菩薩行。緣故是我于眾生無所適莫冀望,乃至不求一縷一毫回報,以及一字讚美之言,盡未來劫修菩薩行未曾一念自為於己,只欲度脫一切眾生永得清淨出離三界。緣故是于眾生中為明導者,法應如是不取不求,只為眾生得至安隱彼岸修菩薩道。
如何為菩薩善法行呢?菩薩為一切世間魔梵天人、沙門婆羅門、乾達婆等作清涼法池,攝持正法不斷佛種,故得清淨光明陀羅尼(總持);說法授記辯才無盡,故得具足義總持;義辯無盡,故得覺悟實法總持;法辯無盡,故得訓釋言辭總持;辭辯無盡,故得無邊文句無盡義無礙門總持;無礙辯無盡,故得佛灌頂總持;歡喜辯無盡,故得不由他悟總持;光明辯無盡,故得同辯總持;同辯無盡,故得種種義身句身文身中訓釋總持;訓釋辯無盡,故得無邊圓滿總持,無邊辯無盡。菩薩大悲堅固普攝眾生,於三千大千世界,變身金色施作佛事,隨諸眾生根性欲樂,以廣長舌一音中現無量音,應時說法眾皆歡喜。若有種種不可說業報眾生共會一處,廣大充滿不可說世界;菩薩于眾會中坐,一一眾生皆有不可說口,一一口皆能出百千億無量音,同時發聲又各別言辭所問;菩薩于一念中皆能領受酬對除疑惑;一與不可說眾會皆如是。若使一與一切毛端處,念念出無量不可說眾會,盡未來劫可盡而眾會無盡;於念念中眾會以各別言辭所問,菩薩于一念中皆能領受,心無怖無怯無疑無謬;而念一切眾生以如是語業同時問我,我為說法無斷無盡;眾生皆歡喜住於善道,善解一切言辭又言語無分別。若有無量不可說種種言辭同來問難,一念領受,一音盡答,普使開悟無遺。菩薩如此,緣故是欲得一切智灌頂、得無礙藏、得一切法圓滿光明、具足一切智智。菩薩安住善法行能自清淨,也能以無著方便饒益一切眾生,又不相見有眾生得出離者。於此乃至於不可說三千大千世界,變身金色妙音具足,法無障礙而作佛事。菩薩以入無邊法界滅一切世間、生一切世間、住無生平等法、一切滅言說不可得、得如實、隨應現、離死此生彼、法界性無壞、三世語言道斷、善能觀察法相十種法,成就非趣、諸趣、不生、不滅、不實、不妄、不遷、不壞、一相、無相十種身。菩薩如此是為一切眾生,舍長養一切善根,救得其大安隱,歸與其作大依處,導得無上出離,師教入真實法,燈明見其業報,光照甚深妙法,炬曉悟其實法,照入光明地中,明示現如來自在。菩薩安住此行,能作一切眾生佛法源清涼池。
如何為菩薩真實行呢?菩薩成就第一誠諦語,如說能行,如行能說;學三世諸佛真實語,入佛種性,與佛善根同等,得佛無二語,隨佛學智慧成就;成就知眾生是處非處智,三世業報智,諸根利鈍智,種種界智,種種解智,一切至處道智,諸禪解脫三昧垢淨起時非時智,一切世界宿住隨念智,天眼智,漏盡智;而不舍一切菩薩行。緣故是欲教化一切眾生得清淨。菩薩又生增上心,若我不度一切眾生住無上解脫道,而我先成佛道,則違我本願,是為不應該;而應當先救一切眾生得無上菩提,入無餘涅槃,然後成佛。是因不是眾生請我發心;而是我自為眾生作不請之友,欲先滿足一切眾生善根,成就一切智;我為最勝不著一切世間,我為最上住無上調禦地,我為離翳解眾生無際,我為已辦本願成就,我為善變化菩薩功德莊嚴,我為善依怙三世諸佛攝受。菩薩不舍本願,得入無上智慧莊嚴,利益眾生得滿足,隨本誓願得究竟;于一切法中智慧自在,一切眾生普得清淨,念念遍遊十方世界、普詣諸佛國土、皆見諸佛清淨莊嚴,示現如來自在神力。菩薩現無量身普入世間而無所依,於其身中現一切刹土、眾生、諸法、諸佛。菩薩知眾生種種想、欲、解、業報、善根,隨其所應現身而調伏。菩薩觀諸菩薩如幻、法如化、佛如影、世如夢,得義身文身無盡藏正念自在,決定了知一切諸法智慧最勝,入一切三昧真實相,住一性無二地。菩薩以諸眾生皆著于二而安住大悲,修行寂滅法得佛十力,入法界成就佛無礙解脫智,知一切世間境界,作人中雄猛無畏大師子吼,能轉無礙清淨法輪,絕生死回流入智慧大海,為眾生護持正法到一切法海實相源底。菩薩住此真實行,一切世間有親近者皆開悟,身心歡喜清淨。
這時,以佛神力,十方佛刹微塵數世界六種震動,天樂演暢諸天微妙音聲,皆說十行法。十方各過十萬佛刹微塵數世界外,有十萬佛刹微塵數菩薩俱來眾會,贊功德林菩薩說,善能演說諸菩薩行;我等同名功德林,所住世界皆名功德幢,國土如來同名普功德;我等佛所也說此法,眾會眷屬與言辭義理也如是無有增減;我等皆承佛神力來入此會,為你作證,十方世界也同此會。功德林菩薩承佛神力,普觀十方眾會大眾因緣根基,而說偈頌贊十行法:一心禮佛清淨無礙見,人中最勝功德無量尊。十方國土開演第一義,清淨無依行道離諸過。受教佛子已發大悲心,饒益諸趣除愚法平等。明瞭法界其心不分別,自然覺悟開喻說正法。具足堅固不退無能壞,願力無盡彼岸最勝道。善修無量甚深妙境界,成就無邊智慧廣大行。於法了義決定無所疑,摧伏一切異論安隱樂。恒以內財外物施眾生,眾生欣慶其心離染濁。意業調善眾欽無口過,不忘諸佛護念住功德。我心永寂無惱離戲論,佈施具足百福得莊嚴。慧行智地甚深難可入,妙慧善住究竟不動搖。堅固行入無盡法界處,道法光明三昧無二相。心常在定寂淨微細觀,意常明潔離垢無所著。淨心護持眾戒到彼岸,金剛智慧普遍滿虛空。智慧善入三世諸佛境,分別了知十力法自在。身業無礙不舍諸眾生,心勤佛法精進不懈倦。淨治世間眾生根不同,明達諸界業習各差別。歡喜受生無數無量刹,慧者行道一念不生厭。法性震動眾生不驚怖,善解一切語言利世行。問難酬對無畏究竟義,聰哲辯慧所行難思惟。為求佛道勝慧無盡行,大師辯才第一師子吼。超世諸論諸佛灌頂法,大心了達安住正法門。決定護持法藏須彌行,示現普音無礙隨類解。真實境界甚深大法海,見性善能印定一切法。了法無相遍住實見性,匪懈常勤觀察無暫停。明見諸佛于一毛端處,名號不同淨福知自然。解脫修行禪定無定相,佛法因緣見者無空過。心無所著億劫常遇佛,歡喜轉增其心堅固士。無邊德藏普作清涼池,利益一切諸類第一人。皆依了義言說師子吼,法門幽奧論月三昧中。忍力彼岸最勝寂滅法,平等不動智行能忍心。普示現身包容無障礙,無量國土共入於一塵。是處非處諸力普能入,成就如來最上第一力。三世眾生業報達解了,世時非時調伏以智慧。順宜不失善守身語意,智心離諸取著降眾魔。善巧能入真如平等處,辯才無窮圓滿陀羅尼。三世諸佛等心深入者,一性一相無礙無有殊。有目普施眾生清淨眼,平等無二決破愚癡膜。善修獲力普雨妙法雨,法雲決了遍游諸世間。佛智解脫淨信永不退,善學慧根一念了無餘。眾生無性了心達自性,妙絕等倫無比諸佛身。菩薩現前親近供養尊,一身三昧寂定無數身。深妙所行所作超戲論,諸根方便悅樂常清淨。調難調者諸根無所依,方便善巧自在作佛事。聞者欣慶無等等虛空,無盡大福修行得究竟。無比方便助道無諍法,度眾無想先護觀機緣。示眾安隱諸法無所畏,具足成就最上第一智。諸法眾會遍入得自在,擊大法鼓開悟眾群迷。不滅法施施主為最上,法身一身廣大滿十方。一義一文演說無量法,世雄成就無畏無邊際。一切佛刹入胎及初生,或現道場正覺世間見。示現涅槃寂滅不舍願,妙身堅固微密一雄論。隨諸眾生異見身平等,三世不移樂觀無相心。建立加持究竟于眾生,最上持者持力同於佛。天眼耳根神足無礙意,五眼六通如佛智慧成。賢智智廣正定心不動,能依次第度眾達彼岸。畢竟行道無厭常勤者,知見諸法如來種性生。隨順乖違談論善摧伏,趣向菩提破暗大光明。教化眾生見佛應供養,結緣積善修行出世間。菩薩功德萬劫說無盡,法界虛空究竟贊諸佛。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二十一】
【十無盡藏品第二十二】
這時,功德林菩薩對諸菩薩說,菩薩有信、戒、慚、愧、聞、施、慧、念、持、辯十種藏,為過去未來現在諸佛已說當說今說。
如何為菩薩信藏呢?菩薩信一切法空、無相、無願、無作、無分別、無所依、不可量、無有上、難超越、無生。若菩薩能隨順淨信一切法,則聞諸佛法、一切佛、眾生界、法界、虛空界、涅槃界、過去世、未來世、現在世、入一切劫不可思議,心不怯弱。緣故是菩薩于諸佛所一向堅信,知佛智慧無邊無盡。十方世界無量諸佛,於無上正等正覺已得今得當得,已今當出世,已今當入涅槃。諸佛智慧不增不減、不生不滅、不進不退、不近不遠、無知無舍。菩薩入佛智慧盡信,心不退轉、不雜亂、不可壞、無染著、常有根本、隨順聖人、住如來家、護持諸佛種性、增長菩薩信解、隨順如來善根、出生諸佛方便。菩薩住此信藏,則能聞持一切佛法,為眾生說而得開悟。
如何為菩薩戒藏呢?菩薩成就普饒益戒,不受、不住、無悔恨、無違諍、不損惱、無雜穢、無貪求、無過失、無毀犯戒。普饒益戒;為菩薩受持淨戒利益眾生。不受戒;為菩薩不受行外道諸戒,精進奉持諸佛平等淨戒。不住戒;為菩薩受持戒時,心不住、不求生三界而持戒。無悔恨戒;為菩薩得安住無悔恨心,不作重罪,不行諂詐,不破淨戒。無違諍戒;為菩薩不非先制、不更造立、心常隨順、向涅槃戒、具足受持、無所毀犯,不以持戒惱他眾生生苦,願心歡喜而持戒。不惱害戒;為菩薩不因于戒,學造諸咒術方藥惱害眾生,為救護眾生而持戒。不雜戒;為菩薩不著邊見持雜戒,觀緣起持出離戒。無貪求戒;為菩薩不現異相彰己有德,滿足出離法而持戒。無過失戒;為菩薩不自貢高言我持戒,見破戒人不輕毀令愧恥,而一心持戒。無毀犯戒;為菩薩永斷殺盜邪淫妄語、兩舌惡口無義語、貪嗔邪見,具足受持十種善業。菩薩持戒,則念眾生皆由顛倒毀犯淨戒。唯佛能知眾生以何因緣,而顛倒毀犯淨戒。我當成就無上菩提,廣為眾生說真實法而離顛倒。
如何為菩薩慚藏呢?菩薩憶念過去所作諸惡,而心生慚。無始世來我與諸眾生,互作父母兄弟姊妹男女,具有貪嗔癡驕慢諂誑及諸煩惱,更相惱害,遞相陵奪,姦淫傷殺,無惡不造。一切眾生以如是諸煩惱備造眾惡,各個不相恭敬尊重、承順謙下、啟導護惜,更相殺害,互為怨仇。我及眾生行無慚法,三世諸佛無不知見。我今應專心斷除無慚行,證菩提道。
如何為菩薩愧藏呢?菩薩自愧昔來,於五欲中種種貪求無有厭足,增長貪恚癡等煩惱,我今不應再行諸事。眾生無智,起煩惱行惡法,不相恭敬尊重,輾轉互為怨仇,追求造惡稱雄,盲無慧眼知見。菩薩觀人于母腹中,入胎受生成垢穢身,自然至於發白麵皺,從淫欲生不淨法。若我今仍行如事,則為欺誑三世諸佛。我當修行於愧,速成就佛道。
如何為菩薩聞藏呢?菩薩知是事有故是事有、無故是事無、起故是事起、滅故是事滅,是世間、出世間、有為、無為、有記、無記法。是事有故是事有,為無明有故行有。是事無故是事無,為識無故名色無。是事起故是事起,為愛起故苦起。是事滅故是事滅,為有滅故生滅。世間法,為色受想行識。出世間法,為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有為法,為欲界、色界、無色界、眾生界。無為法,為虛空涅槃,數緣滅非數緣滅,緣起法性住。有記法,為四聖諦道果,三十七道品。無記法,為世間有邊、無邊、也有邊也無邊、非有邊非無邊、有常、無常、也有常也無常、非有常非無常,如來滅後有、無、也有也無、非有非無,我及眾生有、無、也有也無、非有非無,過去有幾如來、聲聞、辟支佛般涅槃,未來有幾如來、聲聞、辟支佛、幾眾生出世,現在有幾佛、聲聞、辟支佛、眾生住,何因緣如來、聲聞、辟支佛、眾生最先最後出,何法最初最後,世間來去何處,有幾世界成壞,世界何處來去,何者為生死最初最後際。菩薩如是念一切眾生,於生死中無有多聞,不能了知此法;我當發意持多聞藏,證得菩提。
如何為菩薩施藏呢?菩薩行分減、竭盡、內、外、內外、一切、過去、未來、現在、究竟十種施。分減施,為菩薩稟性仁慈好惠施,若得美味不專自受,要與眾生後方食,凡所受物皆如是。若自食時,念我身中有八萬戶蟲依於我住,我身充樂饑苦亦然,我今受此飲食,願眾生普得充飽,自食而不貪其味。又念我於長夜愛著其身,欲充飽而受飲食;今以此食惠施眾生,願我身永斷貪著。竭盡施,為菩薩得種種飲食、香華衣服等資生之物,若自受用則安樂延年,若輟己施人則窮苦夭命時;或有人說,你今將所有物全部施我如何?念我自無始來,因饑餓喪身無數,未曾有少物饒益眾生而獲善利,今應饒益眾生,所有物皆舍,乃至命盡也無所吝。內施,為菩薩年方少盛,端正美好,始受灌頂受轉輪王位,七寶具足王四天下時,或有人說,我身今衰老又有重疾,不久將死;若得王身手足血肉、頭目骨髓,我身命才有望存活,唯願大王慈心施與,不要有所籌量顧惜;此時,菩薩念我此身,後當必死無一利益,今宜時疾舍濟眾生,施之心無所悔。外施,為菩薩如上所處轉輪王位時,或有人說,我今眾苦逼迫貧極,唯願仁慈垂念,舍王位禪讓於我,我當統領並受王福樂;此時,菩薩念榮盛必當衰歇,衰歇時不能饒益眾生,我今宜應隨所求滿其意,施之而無所悔。內外施,為菩薩如上所處轉輪王位時,或有人說,我欲處此轉輪位王已久而未曾得,唯願大王舍與我並為我臣僕;此時,菩薩念我身財寶及王位,全是無常敗壞之法,今乞者現前,我當以不堅而求堅法,施之乃至以身恭勤作役,心無所悔。一切施,為菩薩如上所處輪王位時,有無量貧窮人說,大王名稱周聞十方,我等欽伏如風,今各有所求,願垂慈滿足;諸貧人或乞國土、妻子、手足血肉心肺頭目髓腦;菩薩念一切恩愛會當別離,而于眾生無所饒益,我今當永舍一切必離散之物滿眾生願,施與心無悔恨,對眾生也不生厭賤。過去施,為菩薩聞過去諸佛菩薩所有功德,聞後不著不分別,不貪不昧不求取,了達非有無依倚,見法如夢不堅固,于諸善根不起倚有想;但為教化眾生成熟,演說過去佛法,而觀察過去諸法不可得,念畢竟皆舍。未來施,為菩薩聞未來諸佛所修行,了達非有不取相不分別,不昧不著不生厭,樂往生諸佛國土,不以善根回向也不退善根,常勤修行未曾廢舍;但欲以此境界說真實法,攝取眾生成熟佛法,而法非有處、非無處、非內外、非近遠,不可不舍。現在施,為菩薩聞從四天王天至色究竟天天眾及聞聲聞緣覺具足功德,其心不迷不沒、不聚不散;菩薩觀諸行如夢不實不貪著,為眾生舍離惡趣心無分別,行菩薩道而開演佛法。究竟施,為若有無量或有無眼耳鼻舌手足的眾生,對菩薩說,我身諸根殘缺薄福,唯願仁慈行善方便,舍所有物使我得滿足;菩薩聞即施與經阿僧祇劫,觀諸眾生心不生一念悔惜時,反觀自身從入胎不淨至諸根胞段微形及生老病死,無常不慚非賢聖物,九孔常流不潔臭穢,對此惡賤、危脆之身,不生一念愛著之心,我今應施滿其願,以此開導一切眾生成就清淨智身。
如何為菩薩慧藏呢?菩薩于色、色集、色滅、色滅道如實知,於受想行識、集、滅、滅道如實知。於無明、集、滅、滅道如實知,於愛、集、滅、道如實知,于聲聞、法、集、涅槃如實知,於緣覺、法、集、涅槃如實知,于菩薩、法、集、涅槃如實知。如實知,為知從業報諸行因緣所造作,虛假空無有實,非我非堅固,無少法可得成立。為使眾生知其實性,才宣說何等說諸法、何等法、色受想行識、無明不可壞,聲聞、緣覺、菩薩法不可壞。緣故是一切法無作無作者、無言說無處所、不生不起不與不取、無動轉無作用。菩薩成就無量慧藏,以少方便了一切法,自然明達不由他悟。慧藏有十種不可盡;即多聞善巧、親近善知識、善分別句義、入深法界、以一味智莊嚴、集一切福德心無疲倦、入一切總持門、能分別眾生語言音聲、能斷眾生疑惑、為眾生現佛神力教化調伏能常修行不可盡。菩薩住此藏得無盡智慧,普能開悟眾生。
如何為菩薩念藏呢?菩薩舍離癡惑得具足念,念昔一生乃至千萬無量生,於一劫乃至無量成壞劫中,念一佛乃至無量佛名號,念一佛乃至無量佛出世說授記,念一佛乃至無量佛出世說長行、重頌、授記、偈頌、因緣、自說、本事、本生、方廣、未曾有、比喻、論議,念一眾會乃至無量眾會,念演一法乃至無量法,念一根乃至無量根種種性,念一根乃至無量根不可說種種性,念一煩惱乃至無量煩惱種種性,念一三昧乃至無量三昧種種性,念有寂淨、清淨、不濁、明徹、離塵、離種種塵、離垢、光耀、可愛樂、無障礙十種念。菩薩此念一切世間不能攏亂,一切異論不能變動,往世善根自得清淨,諸世間法無所染著,眾魔外道所不能壞,轉身受生無所忘失,三世說法無盡,眾生同住無過,入諸眾會無礙,得親近一切佛。
如何為菩薩持藏呢?菩薩持諸佛所說契經文句義理,無有忘失。一生乃至無量生持,持一佛乃至無量佛名號,持一劫乃至無量劫數,持一佛乃至無量佛授記,持一契經乃至無量契經,持一眾會乃至無量眾會,持演一法乃至無量法,持一根乃至無量根無量種種性,持一煩惱乃至無量煩惱種種性,持一三昧乃至三昧無量種種性。持藏無邊難滿,無盡難至其底,無量難得親近,境界唯佛能了。
如何為菩薩辯藏呢?菩薩有深智慧了知實相,為眾生演說諸法不違一切佛經典,說一品法乃至無量品法,說一佛乃至無量佛名號,如是說一世界、一佛授記、一契經、一眾會、演一法、一根無量種種性、一煩惱無量種種性、一三昧乃至無量三昧無量種種性,或一日一月一年,或百千劫乃至無量劫,說劫數可盡,而說一文一句義理難盡。緣故是菩薩成就此藏,得攝一切法,總持門現前,百萬阿僧祇總持為眷屬。以法光明為眾生演說法義無有窮盡,不生疲倦;以廣長舌出妙音聲充滿十方世界,隨其根性心得滿足歡喜,滅除煩惱纏垢,善入言音文字辯才,眾生淨心相續,佛種不斷。盡虛空遍法界辯藏無窮盡、無分段、無間斷、無變異、無隔礙、無退轉、深無底,難可得入,又能普入一切佛法之門。
無盡藏有饒益一切眾生、以本願善回向、一切劫無斷絕、盡法界開悟心無限、回向有為而不著、一念境界一切法、大願心無變異、善攝諸總持、諸佛護念、了一切法皆如幻十種無盡法。諸菩薩得此究竟無盡大藏,能為一切世間所作,究竟成就無上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