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聲聞人聞是經,驚疑怖畏,當知是為增上慢者」:聲聞,就是二乘人。菩薩就是大乘的人,這大乘的人聽見這個大乘法,都驚疑恐怖了,就因為他們是初發意的菩薩。若二乘這個聖人,聞到這一部《法華經》,也驚疑怖畏;他們也就害怕了、怖畏了!「啊!這是講的什麼?」你應該知道,這就是增上慢人。怎麼叫「增上慢人」呢?他什麼也不相信,也不信師父、也不信佛、也不信法、也不信僧,什麼他都不信。你費了很大力量給他講經說法,他像這一股風從耳朵這兒吹過去,過耳不留,沒有事了。
增上慢,就是在《法華經》一開始,那「五千退席」的人。五千退席,這五千個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聽說釋迦牟尼佛要講《法華經》,他們趕快跑了!所以釋迦牟尼佛說,這個「增上慢人,去亦佳矣」;他們走了最好!我們現在剩下的都是最好的、最誠心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那麼現在說這些個聲聞眾聽見《法華經》,是驚疑恐怖;這就是說的那五千人;也說的將來在什麼地方講《法華經》的時候,有的人一聽見要講《法華經》,他就跑了!這也叫「增上慢」。他增加他這個慢心,對師父也不恭敬、對佛也不恭敬、對法也不恭敬、對僧也不恭敬;一天到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這樣的人,就叫增上慢人。
F2 示方軌(分二)G1.正明方法 G2.明五利益今G1
藥王!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如來滅後,欲為四眾說是法華經者,云何應說?是善男子、善女人,入如來室,著如來衣,坐如來座,爾乃應為四眾廣說斯經。如來室者,一切眾生中,大慈悲心是;如來衣者,柔和忍辱心是;如來座者,一切法空是。安住是中,然後以不懈怠心,為諸菩薩及四眾,廣說是法華經。
「藥王!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藥王菩薩!我現在告訴你。有這個修行的善男子、修行的善女人──或者是出家的,或者是在家的,想要在「如來滅後,欲為四眾說是法華經者,云何應說」:如來入涅槃之後,想要給優婆塞、優婆夷、比丘僧、比丘尼,為這四眾弟子來演說這部《法華經》,應該怎麼樣講這部《法華經》呢?
現在我告訴你!「是善男子、善女人,入如來室,著如來衣,坐如來座,爾乃應為四眾廣說斯經」:這個或者出家、在家的善男子,或者出家、在家的善女人,他應該到如來所住的房子裏邊去,穿上如來所穿的衣服,坐到如來所坐的座位上。像這樣子,入如來室,著如來衣,坐如來坐,才能可以為這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四眾,廣多地來講演這一部《妙法蓮華經》。
「如來室者」:前邊那一段文說,你要想在如來滅後,為一切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講說這部《法華經》,你必須要入如來室、穿如來衣、坐如來座,然後才可以講說這部《法華經》。什麼叫一個「如來室」?是不是如來所住那個房子呢?你要知道,講經的人很多,如來所住的房子就一個;如果很多人都住到一起去,恐怕如來的室也不夠住。就是如來有神通,能以納無量為一、放一為無量,但是這是暫時的;時間一長了,也不能在一起住得了。那麼是不是把如來所住的房子,搬到你所住的地方去,這個屋子給你住呢?這樣子,單單住你一個人?那麼你住如來所住的房子,如來又到什麼地方去住呢?如來房子很多,他或者再住另外一個;那你這個屋子,又不是如來室了!講經的法師是很多的,如果大家都和如來住在一起,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有在這個國家的、有在那個國家的,不能都搬到一起去住。那麼這「如來室」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如來室者,「一切眾生中,大慈悲心是」:這是在每一個眾生,都有如來室;不需要互相搬家,也不需要把如來那個房子搬到你這兒來,也不需要你去到如來那個房子裏邊去,這才算「如來室」。怎麼樣啊?所有的眾生都有如來室。是什麼?你有大慈悲心,這就是個如來室;大慈悲心,憐愍一切眾生。這個眾生對你譭謗,你也不生瞋恨心;對你打罵,你更不生瞋恨心;總是「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緣,就是和你沒有緣的;誰和你沒有緣,你就對誰要慈悲。慈,怎麼樣呢?所謂「慈能予樂,悲能拔苦」;你對他沒有緣嗎?你就給他一點快樂。好像眾生受苦了,因為你看眾生的苦,就像你自己的苦一樣,這叫「同體大悲」。他有什麼痛苦,你就解除他的痛苦,所以觀世音菩薩叫「大悲觀世音菩薩」,他就是看眾生的苦,就好像自己的苦一樣,所以他要把它拔出去。視人如己,看人就像自己似的。你能以有這個「無緣大慈、同體大悲」,這就是進如來室了。
「如來衣者,柔和忍辱心是」:什麼叫「著如來衣」呢?就是柔和忍辱的心。柔,是柔軟;和,是和合;既柔軟、又和合,就是一點火氣都沒有了,一點脾氣都沒有了。雖然受徒弟氣,也不發脾氣;雖然受兒子氣,也不發脾氣。這就是柔和,一點也沒有強硬的心,就很柔軟的。這柔軟而和合,怎樣呢?忍辱。忍辱是很不容易的,尤其一些個青年人。
那麼這個「忍辱」,不是說我是個老百姓,警察來,打我兩巴掌,我忍辱;這是譬如你是警察,老百姓來打你兩巴掌,你能不發火,這叫「忍辱」。在你以下的人對你不客氣,你能忍,那才算真忍呢!在你以上的人給你一點不好看的顏色,就是發脾氣的樣子,你能忍,那不算!也就好像師父對徒弟發起脾氣來了,你能忍,說:「這我要忍辱,我要不發脾氣!」這不算!那不算你能忍辱。那是你根本就應該這麼樣做。怎麼樣忍辱呢?譬如師兄弟,或者有個人管一管你,或者師兄弟發脾氣,罵你一頓;你不動火,這是忍辱。那麼說,我這個做師兄弟的,我就發起脾氣來,我看看他有沒有忍辱?我幫助他成道業。你幫助他成道業,誰幫著你成道業?到你那個時候,你能不能忍辱呢?你若真能忍辱了,那你再試驗人;你若不能忍辱的,那你先要修忍辱。柔和忍辱,這就是如來衣;那個如來衣,就是表示柔和,又表示忍辱,就是沒有無明火了。
「如來座者,一切法空是」:如來座,並不是說如來講經說法所坐的那個座。是什麼呢?就是這所有的法都空了。那空了,我學的是不是都叫它忘了?空並不是忘,叫你有,還能沒有;你用的時候還是有,不用的時候它就空了。好像到修忍辱的時候,你就知道修忍辱了;不修忍辱的時候,你不要擺著一個「忍辱」在你心裏頭,說:「忍辱呀!忍辱呀!」一天到晚唸這「忍辱」。等這橫逆一來──怎麼叫「橫」?就是這個事情不順著你;逆,也就是你歡喜的它不來,你不歡喜的它來了,這叫「橫逆之來」。也就是,譬如你不願人對你發脾氣,偏偏有一個人來,就罵你一頓、對你發脾氣了;這時候,你忍辱,你懂得用這個忍辱的法了。在沒有這個境界現前的時候,你就不必總唸這個「忍辱」;這不是唸的,是行的!所以「諸法空」,你學了諸法,又要空;你若不空,你又有法的執著了。這學法的人,要人也空、法也空。你人若不空,就有人的執著,有人、我相;法若不空,你就有法的執著。所以你坐如來座,講《法華經》,要連法都空了,這就是「如來座」。
「安住是中」:你要住到這個大慈悲心裏頭,穿上柔和忍辱衣,一切法空就是你的座;你能安住在這三種的裏邊,「然後以不懈怠心,為諸菩薩及四眾,廣說是法華經」:我平時告訴你們,說「不要懶惰!不要懶惰!」你看這《法華經》上,就是叫人不懶惰。你若想講說《法華經》,就不要懶惰;不懈怠心,就是常常精進,有一種精進的心。這個「精進」就是對「懈怠」;懈怠就是不精進,精進就是不懈怠。那麼以不懈怠的心,就是精進心,為一切的諸菩薩及四眾,廣說是法華經。
這《法華經》是教菩薩法,佛所護念的一部經,所以你若講說《法華經》,那麼一切的菩薩都來聽,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也都來聽。所以,你們不要以為這很容易聽《法華經》的,得要有菩薩的程度,才可以聽聞《法華經》;得要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的資格,才可以聽聞《法華經》。廣說這部《妙法蓮華經》,就說法。為什麼說它是《妙法蓮華經》?這《妙法蓮華經》,你這兒一講經,那天龍八部、一切人非人等,都來聽經;這種法雨,普潤一切眾生,所以才稱之為「妙」。
G2.明五利益
藥王!我於餘國遣化人,為其集聽法眾;亦遣化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聽其說法;是諸化人,聞法信受,隨順不逆。若說法者,在空閑處,我時廣遣天龍、鬼神、乾闥婆、阿修羅等,聽其說法。我雖在異國,時時令說法者得見我身;若於此經忘失句讀,我還為說令得具足。
「藥王」:釋迦牟尼佛又叫了一聲藥王菩薩,「我於餘國遣化人,為其集聽法眾」:雖然我在這個娑婆世界入了涅槃之後,又到其他的國家去教化眾生,可是若有能入如來室、著如來衣、坐如來座這樣的法師來講說《妙法蓮華經》,我會派一些個化人;化人,就是變化的人。
這變化的人,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我以前派遣或者天上的化人去托化人間──到人間去做人去;這也是他遣的化人。有的你正講經說法的時候,來一些個人,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來的;他走了,也不知他到什麼地方去,也沒有人認識他。這或者就是「化人」,是釋迦牟尼佛派來的;所以你們每一個人也都不認識。又有一個講法,這個化人,或者變化成你認識的人來聽經了。你一看見他:「哦!我這個朋友也來聽經來了!」結果,聽完了經之後,你一問你這個朋友說:「在某天某天,你是不是去聽過講經啊?」他說:「我沒有去啊!」「那我看見你啦!」這個就是化人了。所以有的是已經生出來做人的化人,有的是臨時的化人。臨時的化人,無所從來,亦無所去。已經做人的化人,就是那個化人他來托生做一個人;做一個人,就預備將來你到那兒講經的時候,他好來聽經。現在你們明白了嗎?你們這一些都是化人,都是變化人;所以現在在這兒來聽經。說:「我不相信!」你不信?將來你到信的時候,你就信了;現在你不信,將來你一定信的。
這些個化人幹什麼呢?就是各處去叫人來聽經;叫你的朋友、親戚、父親、母親來聽經。好像果佑,頭先大約是他父親打電話來;你應該叫他來聽經,因為你是化人。你化人,就集諸聽法之眾;集,就是各處去找人。你要知道,你請人來聽經,那個功德最大的;為什麼?他聽一句經,如果明白了、開悟了,他成佛,是你幫助他成的。你幫助人家成佛了,你自己想不成,都不可以的;所以,你們有親戚朋友,或者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你應該叫他們來聽經。要聽經,這是最要緊的;你不要做自了漢,我管我自己,我不管他們那麼多!那自了漢,是二乘人的發心;你菩薩發心,因為你歡喜聽經,你應該叫一切的人都來聽經。
「亦遣化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聽其說法」: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這都是被如來所遣的化比丘、化比丘尼、化優婆塞、化優婆夷,來到這兒聽法來了。「是諸化人,聞法信受,隨順不逆」:這一切的變化人,聽完了《法華經》之後,就能信受,而且能奉行,依法修行。你講的《法華經》,你怎麼樣講,他也不反對;不逆,就是不反對。不是說:「哦!你講錯了!不是這麼樣講法!」不會的,你怎麼樣講,他都聽著好聽。
「若說法者,在空閑處」:假設這個說法的人,住在山上或是偏僻沒有人的地方,只有自己在那地方修行。你不是一個人在那兒修行嗎?「我時廣遣天龍、鬼神、乾闥婆、阿修羅等,聽其說法」:我在這個時候,就派天上的天人和這個龍、一切鬼、神,還有乾闥婆,就是天上那個樂神,以及那個無端正又好鬥爭的阿修羅等,來聽你說法。這個「等」,就包括大鵬金翅鳥、包括緊那羅等等,都包括在內了。
「我雖在異國,時時令說法者得見我身」:我雖然在其他的國土,但是我常常能令說《法華經》這個法師得見我身。得見我身,是不是見釋迦牟尼佛的法身,或者報身、或者化身呢?是。那麼這法身什麼樣子呢?就是《妙法蓮華經》;報身什麼樣子呢?就是《妙法蓮華經》;化身又是什麼樣子呢?就是《妙法蓮華經》。你得見《妙法蓮華經》,就是見著如來的真身了;你能聽《妙法蓮華經》,這也是見著如來的真身了。所以你不要在經外邊,再找如來身;如來身,就是《法華經》。
「若於此經忘失句讀,我還為說令得具足」,這個「讀」字,讀「逗」音。什麼叫「句讀」呢?句,就是一句、一句的解;讀,就是它太長了,在那個不夠一句的中間這個地方,點上一點,這叫「逗點」。假如講《法華經》的這位法師,忘記《法華經》的某一句經文,我再去給他講一講這《法華經》;他忘了哪一句,我再告訴他,令他把所忘的經文又想起來了。
那麼這個,你不要執著,說:「哦!如來來告訴我,說是這怎麼樣唸。」不是的。也就是如來給你的靈感,令你又想起來了;給你這種智慧,令你已經忘的又想起來了!這就是如來來告訴你。說:「講這個道理,我有點不相信。我不信佛那時候,我讀書,忘了的,有的時候又想起來了。」那又是誰告訴的?你不相信?那也是如來告訴你的。因為你有如來的智慧德相,你和如來是相通的;所以你就是信佛、沒有信佛的時候,你有這種的智慧,都是如來加被你的。就都好像是那個「孝德廣被」的「被」,加被你;令得具足,令你把這個經的經文都不會忘了。
E2.重頌(分三)F1.總勸 F2.頌長行 F3.結勸今F1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欲捨諸懈怠 應當聽此經 是經難得聞 信受者亦難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當爾之時,釋迦牟尼佛想要再說清楚一點,就怕眾生不明白,又由這個大悲心流露出來這種的慈悲,用這個偈頌再給說一遍。
你不願意做化人?那還是化人!你承認是化人,也是化人;不承認是化人,還仍然是化人。化人聽這《妙法蓮華經》,這是一定的,佛早就說明白了,所以你不要否認。我們現在不單要化人,而且要去化佛。怎麼化佛呢?在五月十號那一天,就要有一尊化佛;我們要給這尊化佛沐浴,舉行浴佛節的儀式。在過去,這個浴佛節,都由普慈來主持;今年因為第一,他也老了,第二,他自己也不敢了。為什麼呢?現在美國有了比丘、比丘尼了;所以,這個浴佛節就由佛教講堂來主持。佛教講堂主持,並不是我來主持;是由我這些個年輕的徒弟,去做這個老人的事。我早就對你們講過,我已經推舉果寧做這浴佛節的主席,果前就做顧問;顧問,是果寧不知道什麼事情要問他,果前好教他。那麼你們這一些個化人,都是到那個地方要助佛揚化,都是擁護這個法會。你們每一個人,能講的,都要講講話,不要做啞巴;不能講的,就都到那個地方去擁護道場,等將來再講,也不要做啞巴。那時候,就負責莊嚴道場、負責做維那。我們今年,這是一個別開生面的,在那兒唱〈香讚〉、誦〈八十八佛〉,然後浴佛。這是以前在美國這個地方沒有這樣做過的,我們這可以說是「空前」──從空劫到現在在這三藩市沒有,大約這是頭一次;不能說「絕後」,恐怕明年還是繼續、Continue。你今年看不清楚,等明年再看清楚一點!學清楚一點!
「欲捨諸懈怠,應當聽此經」:懈怠,就是一種懶惰。為什麼人要懶惰呢?就因為歡喜安逸,這叫「惰其四肢」;四肢,就是兩隻手、兩條腿。不願意動彈,手也不願意做工、腳也不願意行路,或者坐到某一個地方,或者躺到某一個地方休息,這叫「懈怠」。按照字義來講,懈,是鬆懈;怠,也就是不願意工作。但是人人都不願意捨它,你叫他把懶惰捨去,他不願意。《法華經》上所說的,是願意捨這個懈怠、懶惰,想要捨棄它、離開它;想要離開它,你要有個方法。如果你沒有方法,你想離也離不開;所以才說欲捨諸懈怠。這個方法到什麼地方去找呢?只怕你不願意捨,你若願意捨,現在這個方法,是很容易就得到了。什麼呢?你就是來聽這《法華經》,就可以把懈怠捨去了!因為《法華經》叫人都是精進的,沒有懈怠的;所以你一聽這部《法華經》,可以把懈怠就離開啦!
「是經難得聞,信受者亦難」:這部《法華經》,不是誰都可以聽的,不是誰都可以有機會來聽的。這個是很難很難的,不容易聞到,是經難得聞哪!如果你有機會來聽聞這部《法華經》,可是你又不容易生出信心來;你若不信,就沒有法子得到受用,也就是沒有法子得到這部經中的好處。要怎麼樣呢?你必須要生出一種信心;信心,就是沒有懷疑,不要有懷疑。說是這麼容易的,但是很難的;所以說「信受者亦難」。
F2.頌長行(分二)G1.頌約果歎 G2.頌示方軌 G1(分二)H1.頌立喻 H2.頌法合今H1
如人渴須水 穿鑿於高原 猶見乾燥土 知去水尚遠 漸見濕土泥 決定知近水
現在舉出一個譬喻來,譬喻什麼呢?「如人渴須水」:譬喻這個人在飢渴的時候。飢,就是肚子餓了;渴,就是想要喝水,非常的乾渴。那麼在這乾渴的期間,想要喝水;這譬喻什麼呢?譬喻我們人在凡夫地上,想要求佛果;佛果,就是「水」。我們在凡夫的這種境界上,是非常的乾燥的;所以渴,要喝這個法水、要得成佛果。「穿鑿於高原」:就在那高的地方,來想穿鑿一個井。這穿鑿井,就是修道;你修行,就像開一個井一樣的。
「猶見乾燥土,知去水尚遠」:因為這個高原地勢太高了──你這貢高我慢的須彌山太高了,所以你就修道,修來修去,還是在這個乾燥的土的地方;就是你開這個井,因為在高的地方開井,開來開去,還沒有見到濕土。這只是到乾慧地,得到這乾的智慧;你修道,修來修去,就得到一點小智慧,明白一點很淺的道理。因為你得到這乾燥土──乾慧地,你自己知道這離佛的果位還是很遠;可是你知道一定會得到佛果的、一定會得到水了。「漸見濕土泥,決定知水近」:由這乾土,你再修行,再向下挖這個井、再穿鑿,慢慢地就看見濕土,得到一點修行的滋味、得到一點好處了。泥,譬喻為或者證得初果、二果、三果、四果;證到果,這是濕土泥了。你證得了果位之後,現在你決定知道自己將來一定會成佛啦!成佛,這叫「近水」。
又有一個譬喻,譬喻《大方廣佛華嚴經》。我們人想要明白這部《大方廣佛華嚴經》,就好像在高原上要挖一個井一樣;挖來挖去,也得不到《華嚴經》的道理。然後又到了《阿含經》;《阿含經》就譬如「乾燥土」這個時候。然後又施功不已──就是用功修行,來研究佛教的道理,這到了《方等經》;剛剛見著「濕土」,還沒有看見「泥」。等到《般若經》的時候,這好像過去「濕土」,見著「泥」了似的;般若,就「轉教付財」的時候,這譬如「泥」。轉教,就是從「方等、阿含、華嚴」,在「般若」的時候轉教,轉到「法華」。付財,就是把所有的財產,都交給兒子。也就好像老年人寫遺囑一樣;寫下將來我哪一棟房子交給哪一個兒子、哪一塊地交給哪一個女。現在到《法華經》了,這是佛的全身了;佛的全身就是《法華經》,就譬如「水」。
也就是說,我們人最初修道,很困難的,覺得修來修去,也沒有得到什麼;學了這麼多佛法,還好像空空如也,好像很空虛的,也沒有一個什麼東西在手裏可以拿。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著;想來想去,還是空的。這很不容易的,但是你還要用功,這施功不已;用功,還是沒有所得,這好像乾土似的。又過了一個時期,這見著濕土,覺得有點意思了!再往前去用功,啊!覺得自己開了智慧了,這得到「般若的泥」了;得到「般若泥」,然後證得「法華的水」。法華的道理,真是無窮無盡、無始無終、無內無外、無小無大,妙不可言──是可言的,就不妙了。這《法華經》真是妙法,只有一個「妙法」,可以形容《法華》的道理,這也就是見著「法華水」了。喝著「法華水」,永遠都不會做鬼了;那做什麼呢?做佛了!為什麼你做鬼?因為你沒有喝著「法華水」;為什麼你做畜生?沒得到這個「般若泥」。所以你看這些個鳥仔,就都因為沒得到「般若泥」!這是一個講法。
還有一個講法;這道理是無窮無盡的,所以叫「妙法」。你修道,這叫「穿鑿高原」;穿鑿高原,先到一個「煖位」。煖,覺著有一股煖意;這股煖意,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但是煖。煖來煖去,就到了頂──到「頂位」了;頂,是頭頂,就是最高的那個地方。你先得到「煖位」,這是「想要喝水」;穿鑿於高原,就到了「頂位」。這像個小孩子,剛生出來,什麼也都不懂呢!到了「頂位」,不能往遠去,就要守護著;守護,這是「忍位」。在這兒要忍,你不要打妄想要往遠了跑;跑到遠的地方,你要小心,或者你就被妖魔鬼怪捉去。所以這時候不能往遠了跑,只能在這個「頂」上彎來彎去的;在「頂」上,還可以跳個跟斗、可以打個鞦韆。好像那孫悟空,一跟斗,打到十萬八千里;你不要打那麼遠,你若打那麼遠,也不容易回來。
在這個「頂」上,這主要就要忍;你想要跑,也不要跑,要忍,修這個「忍位」。這忍位,就是在這兒從得到乾土、濕土,到這個泥的地方了。忍位修過一個時期,然後才能得到水、喝到水了;到「水」的這個位上,這叫「世第一」。世第一,就是在世界上是第一個高人了!就是某某法師所說的那個「開悟的人」了。世第一,也就是得到水喝了、得到法華的水了。所以法講起來無窮無盡,說不完那麼多的道理。你若會聽經的,我就不講這個道理,你也明白這個道理;不會聽經的,我講這個道理,你也不明白:「說的是什麼?什麼叫煖?什麼叫頂?什麼叫忍?什麼叫世第一?」那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等一等我們每個人辦一辦公事,我們放生。放生,在美國人看見,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為什麼要放生呢?我告訴你們,放生,就令眾生得到自由,不在籠裏邊圈著了。我們為的把我們這個慈悲心讓它長大起來,所以要把眾生都放開,讓牠們得到自由。我們不殺生,這也是修慈悲心;我們放生,這也是修慈悲心;這就是要我們這慈悲心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大得像觀音菩薩大慈大悲的心那麼大。觀音菩薩他就是放生、不殺生,所以他有大慈大悲的心;我們也想學觀音菩薩這大慈大悲的心,所以我們就要放生。這是按照現在這種「邏輯學」來講,你放生,就會增加你的慈悲心。
又者,放生也就是「放我」;為什麼呢?因為我和眾生是一體的,眾生也就是我、我也就是眾生。好像我自己若被人圈到籠子裏,你說是不是很不舒服的?沒有自由了,這自己不高興,希望被人放開。自己被人圈到監獄裏頭去,也不願意在那裏頭住;所以我不願意到監獄裏頭去,我也不願眾生在籠子裏頭。因為我和眾生彼此有一種「同體」的感覺,所以要放生;這又是一個講法。
又者,這個眾生,你不知道牠在前生和我有什麼關係?或者是我的父親、母親也不一定,或者是我的兄弟姊妹也不一定,或者是我的子女也不一定,或者是我的朋友也不一定。我沒有得到天眼通、沒有證得宿命通,不知道這種前因後果的關係;現在我看見這些個畜生沒有得到自由,我心裏就很不安樂,所以要放生。這個放生,果修對我講,是「Very stupid things!(很笨的事!)」;這不是stupid,這也就是修行的一部份。修行,不是一條路修行成功的,八萬四千法門,門門都是成無上道的道路;所以放生,這也是其中之一。在美國這兒,過去很少人懂這個道理;因為沒有人懂,我們就要做一個領導的人。我們做了,開這種的風氣,令大家都明白這種法;所以切記,不要說這是一個愚癡的行為。你有這種心理,對你自己修道上,是會有障礙的;所以方才我說,我們自己被人關到籠子裏頭、關到監獄裏頭,自己不願意的。
方才說的是比喻,現在我給你們說一個真實的法;老老實實地告訴你們,這不是比喻,這是個真的。你自己這個身體,就是個籠子;你在你這個身體裏頭,始終都跑不出去。就好像方才說那個「煖、頂、忍、世第一」,你始終也沒有到頂位上、也沒有到這個忍位上、也到不了世第一;等你到那個「世第一」了,那就是出去這個籠子了,那是你自己放自己的生,那是「真放生」。懂了沒有?現在我跟你們講一點真正的道理,你要是想得到那個「放生」,就要先「放這個生」;你「放這個生」,就會增加「你那個生」,也就是你那個「生」也就會長大了。所以放生在佛法裏頭,佔很重要的地位;不過你自己沒有得到這種的滋味、沒有領悟到這種的道理,你認為它是很普通的。你想要得到你自己的放生,就得要先修這個放生;你不修這個放生,就得不到那個放生。這是生生不已,化化無窮的道理;你不要把這個放生看得小了。你這兒做了一點,那地方就增加了很多;修道,就是自己要去修行的。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切記不要批評這種法門。現在我說這個法,裏頭的,大約或者有人明白、或者有人不明白!
H2.頌法合
藥王汝當知 如是諸人等 不聞法華經 去佛智甚遠 若聞是深經 決了聲聞法 是諸經之王 聞已諦思惟 當知此人等 近於佛智慧
「藥王汝當知」:釋迦牟尼佛又叫了一聲,藥王菩薩!你應該知道!知道什麼呢?我現在告訴你,你不要猜了!不要想了!「如是諸人等,不聞法華經,去佛智甚遠」:像前邊我所說這些人等,他們如果不聽見這部《法華經》,都離佛智慧是非常之遠的。這如是諸人等,是指佛在世的時候,可以說是在法會中的這一切的人等,這是一個意思;也可以說是所有一切的人。藥王菩薩!你應該知道,等我滅度之後,所有一切的人,或者天龍八部、人非人等;他們若是不聽見《法華經》的,都是不會有成佛的機會。為什麼呢?他沒有佛的智慧,所以就不能成佛,離成佛是很遠的。
「若聞是深經,決了聲聞法」:若能聽見《妙法蓮華經》這種深遠的妙法,他們就會真正明白聲聞乘法不是究竟法,明白這個二乘法不是究竟,還應該向前去修行。行菩薩道、修六度萬行,才是成佛之法呢!「是諸經之王,聞已諦思惟」:他知道這部《妙法蓮華經》乃是一切經中的一個王,若能在聽聞《妙法蓮華經》之後,審諦來思惟這部經的義理;思惟,諦是審諦,詳細來思惟。這個「思惟」,你又不要誤會,說這是不是打妄想,在那兒想來想去?這不是打妄想;諦,是審諦,就是叫你去參。好像你參悟這個「念佛是誰」,這就是審諦;你能把這個「念佛是誰」參悟明白了,這就是開悟了。現在你諦思惟《妙法蓮華經》:「啊!《妙法蓮華經》這個法,怎麼這麼妙呢?為什麼叫『妙法』呢?怎麼樣個『妙』法啊?」要審諦來思惟。
「當知此人等,近於佛智慧」:你應該知道諦審而思惟這《妙法蓮華經》這樣的人;哪一個人呢?就是聽到《妙法蓮華經》這個人,他近於佛智慧。近,是相近了,離佛的智慧相近了;但是還沒有到佛的智慧,只近於佛慧。到佛的智慧,那你真正的「深入經藏,智慧如海」了!那才能是佛的智慧。
這個經藏怎麼深入法?我告訴你們怎麼入法。你由《法華經》一開始「如是我聞」那個地方,照見諸法實相;這個「照見諸法實相」,不是說一句一句的唸、一字一字的看;由《法華經》一開始,你那智慧徹始徹終,把這部《法華經》都明白了,得到法華的三昧。好像天台智者大師,那就是得到法華三昧的前方便,入了法華定。我不常跟你們講?他念經念到「藥王菩薩焚身供佛」那個地方,說是:「是真精進,是名真法供養。」他儼然入定了,把這部《法華經》,由始至終都照了了。
所謂「真念經不用口,真燒香不用手」,不用用口來唸,不用手來燒香。果寧以前不會背〈楞嚴咒〉,有一天他說應該背〈楞嚴咒〉了,從一開始到背完,一字也沒有錯過。根本他背不下來,現在能背誦得出,這是誰念的〈楞嚴咒〉呢?念經,也就是這樣妙法。方才對你們講,說「真心念經不用口,真心燒香不用手。」你們天天用手來裝一支香,這是形式而已;你若得到燒香三昧──燒香也有三昧,就不用手燒香。說:「這個法師講經,講得不知他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說什麼,不單你不知道;但是我又覺得我沒有說什麼,你一定不相信!真正念經不用口,但是還不離口;真正燒香不用手,可是也不離手。那麼也不用、也不離,這是怎麼回事?說是:「我知道了!真正念經,是念無字經,一個字也沒有的經;所以也不用口、也不離口。」真正燒香不用手、也不離手,因為你燒你的「心香」。你這心香要是點起來,那是晝夜六時常常燒這個香;但是這個香,也不用你的手燒,可也不離你的手。
這是燒香的問題,我不講它。講什麼呢?今天有一個糊塗徒弟來問一件糊塗事;問這個糊塗師父,再教這個糊塗徒弟。問什麼呢?這個糊塗徒弟不認識自己。說是:「我說話,有的時候是我說,有的時候又覺得不是我說。」這搞得一個人變成兩個了!你說,這是不是糊塗?那麼「那個」在什麼地方呢?他也不知道,來問這一個糊塗師父。糊塗師父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師父也不知道。又想一想,這糊塗師父教糊塗徒弟,無論如何,不要被糊塗徒弟給問住了;所以就又想出一個糊塗方法來教他。怎麼教呢?我就說:「你也不要用『你』來說話,你也不要用『他』來說話,用那個『真的』說話。哪個是真的,你就用哪一個;哪個是假的,你就不用哪一個!」這個糊塗徒弟一聽,也沒有糊塗問題了;把糊塗問題沒有了,那麼就是變成明白的問題了。想不到這個糊塗師父,教出來一個明白的問題。
G2.頌示方軌(分二)
H1.頌正明方法 H2.頌明五利益 今H1
若人說此經 應入如來室 著於如來衣 而坐如來座 處眾無所畏 廣為分別說 大慈悲為室 柔和忍辱衣 諸法空為座 處此為說法
若說此經時 有人惡口罵 加刀杖瓦石 念佛故應忍
「若人說此經,應入如來室,著於如來衣,而坐如來座」:釋迦牟尼佛對藥王菩薩說,假使有人在我滅度之後,想要為人解說《法華經》,他應該先進到如來所住的那個房子裏邊,要穿上佛所穿的衣服,坐到佛所坐的座位上,然後「處眾無所畏,廣為分別說」:處於大眾之中,是毫無所畏,不會被大眾這種威德畏所壓住;所以在任何的場合裏邊,都無所恐懼,那麼來為眾生廣說這部《法華經》,就是詳詳細細地來為這一般人講說《法華經》。
方才所說的「入如來室」。什麼是「如來室」呢?「大慈悲為室」:並不是說佛所住的那個房子謂之「如來室」,這就是「大慈悲心」;你能有大慈悲心,發願廣度一切眾生,令一切眾生都離苦得樂,了生脫死,早成佛道。慈悲,是一顆草、或者一棵樹,也不忍把它折斷;或者一個小蟲子、一隻螞蟻,甚至一隻蚊蟲,也不傷害它,這都是慈悲心。好像我們佛教裏頭放生,這個放生也就是本著你的慈悲心,來做一件事情。你真正有慈悲心,和萬物都同體了。
前邊我們講「無緣大慈,同體大悲」,我們和眾生,都是同體的;眾生在不自由的這種環境裏邊,我們都應該幫助牠,讓牠得到自由。所以在昨天我們放鴿子,不論牠是我過去生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六親眷屬,不管它;我們就本著這種慈悲心,看見眾生受苦,沒有得到自由,我們就應該幫助牠,讓牠得到自由,這就是慈悲心。慈悲心不是對這種事情我慈悲,對那種事情我就不慈悲;要有廣大的慈悲心,這「廣大慈悲心」,是對一切眾生都要有慈悲。不是對人行慈悲,對畜生就不行慈悲;或者對畜生行慈悲,對人就不行慈悲。這個慈悲,是包羅萬有的,所謂把法界都包括到這個慈悲心裏邊;所以才說如來室,就是個大慈悲心。
「柔和忍辱衣」:著如來衣,如來衣就是「柔和忍辱衣」;柔和,就是不強硬、不剛強。在《地藏經》上說:「剛強眾生,難調難伏。」那就不是柔和了。「柔和」就是對「強硬」來講的,沒有強硬。忍辱是最妙的一個法門,所以在「六度」之第三度,就是「忍辱」。忍有三種,有「生忍、法忍、無生法忍」。
「生忍」,一切眾生,他對你好不好,你都可以忍,忍人所不能忍的;那麼忍人所不能忍的,又要讓人所不能讓的。所以出家人就要修忍辱行,忍飢、忍渴、忍風、忍雨、忍熱、忍寒,一切都要忍;這是出家人行這個忍、修這個忍。因為你柔和忍辱,這就好像衣服似的,這就譬喻是「如來衣」。
「法忍」,學習佛法,有的人就嫌佛法太多,不能忍了;有的人又嫌佛法太少,也不能忍了。所謂「不能忍」,是心裏不平安了。什麼叫「法太多,他不能忍」呢?說是我學了這麼多佛法、念了這麼多經、學了這麼多咒,學了這麼多,總還有很多,學也學不完;就想要不學了,這不能忍了。有的覺得少的:「人家學那麼多,我學這麼少!」心裏也就生出一種著急的心;你有這種著急的心,這也叫不能忍了。你對佛法要有一種忍力,修,要「行其所無事」;你學就是學不要著急,也不要想得太多。你這一著急,都是妄想;你這一打妄想,把什麼佛法,甚至於你學會的,也都忘了,這就不能忍了,沒有法忍。
又要有「無生法忍」,悟無生法忍。無生什麼呢?無生你的無明,不生無明了!忍,就是「忍可於心」。這個「無生法忍」,就是你將要得到佛法的時候,那時候是很難忍的。譬如人要五眼的時候,有很多的境界令你很不舒服,有的時候頭就痛起來了,有的時候又覺得眼睛也看不見的東西;在這個時候,你要忍著。所謂「忍」,就是痛你也不要覺得痛,它不舒服也不管它;這時候就要忍,修這「無生法忍」──沒有法子忍,還要忍。說:「啊!我真是忍不了了!」你忍不了了,你就不能開悟。你要忍,能「忍了」,不要「忍不了」;你那兒一著急、一有脾氣,那就不能「忍了」了。這無生法忍,是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忍,能忍的也要忍,忍不了的也要忍。
「諸法空為座」:你看看!學佛法,還要把佛法忘了它。人也空、法也空,也沒有人、也沒有法了。你切記不要生出一種的自滿的心:「你看我啊!我現在會講啦!《楞嚴經》也會講、《法華經》也會說,《金剛經》那更不用提。我學這麼多的佛法了,比旁人都高超了!」這就沒空了,這就被法障了,不單學法你沒有得到智慧,你還障住了!法障,也叫「法執」。你對人有個「我執」,對法就生出一個「法執」,生出一種執著了;有所執著,你這就不能得到「諸法空為座」。為什麼我昨天問你們,說你們對這個放生有什麼感想?有的人就說有這種感想、有的人說有那種感想。這個放生,我們應該做的事就做去,做過去就了了;不過你們沒有見過,一定也會有一種感想,所以我問問。根本這一切法,都應該諸法空為座;你能得到這個法空,就得到這個好處了。「處此為說法」:你坐到這諸法空座上,不要有人、我相、眾生相、壽者相。
這個大慈悲,就是個住的地方;所以我們出家人,要以大慈悲為我們住的地方。柔和忍辱,像我們的衣服似的,我們拿它天天穿到身上,修這個柔和忍辱。能明白「諸法空相」,所以《心經》上說:「舍利子,是諸法空相,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說法還不要執著法,要以「法空」為座。要坐到這個「法空」座上來說法;還要穿上柔和忍辱的衣服,入這個大慈大悲的房子裏去住。
「若說此經時,有人惡口罵,加刀杖瓦石,念佛故應忍」:如果你正在講說《法華經》的時候,來一個人就把你罵一頓。這《金剛經》上說得很明白:「若有人讀誦此經,若為世人輕賤,彼人先世罪業即為消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以做法師,有的時候遇著這種逆緣,也有人譭謗的;就是譭謗,也不動心,也不能就和人家發脾氣。甚至有刀加到脖梗子上,用杖來打、用瓦石來打,這都要忍著,都要用這個忍辱衣來退這種的魔障。
本來你講經說法,這是一種好事、一種功德,來一個人就惡口罵你,或者用刀要來殺你、用杖打你,或者用瓦、石頭打你。這時候,你應該念佛,具足大慈悲心;應該念法,具足柔和忍辱心;應該念僧,具足諸法空心。一切法既然空的,那打你、罵你、殺你也是空,他怎麼樣來對你有不好的行為,這都是空的。你既然能領悟到這種的理,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忍的呢?又有什麼事情值得你發脾氣的呢?所以,念佛故應忍。這念佛,就是念佛、念法、念僧。你念佛,就學「佛的慈悲」;念法,就修「柔和忍辱衣」;念僧,就「修諸法空為座」。能這樣子,這就是忍!
H2.頌明五利益
我千萬億土 現淨堅固身 於無量億劫 為眾生說法 若我滅度後 能說此經者 我遣化四眾 比丘比丘尼 及清淨士女 供養於法師
引導諸眾生 集之令聽法 若人欲加惡 刀杖及瓦石 則遣變化人 為之作衛護 若說法之人 獨在空閑處 寂寞無人聲 讀誦此經典
我爾時為現 清淨光明身 若忘失章句 為說令通利 若人具是德 或為四眾說 空處讀誦經 皆得見我身 若人在空閑 我遣天龍王
夜叉鬼神等 為作聽法眾 是人樂說法 分別無罣礙 諸佛護念故 能令大眾喜
「我千萬億土,現淨堅固身,於無量億劫,為眾生說法」:釋迦牟尼佛說,將來我滅度之後,到其他千萬億這麼多的國土中,現清淨和堅固的佛身;在無量億劫這麼長的時間,為所有的一切眾生來說法。
「若我滅度後,能說此經者」:如果等到我滅度之後,有法師能講解這部《妙法蓮華經》,「我遣化四眾,比丘比丘尼,及清淨士女,供養於法師」:我就會派遣我所化之人和所化的四眾;四眾,是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以及優婆塞、優婆夷,來供養這講解說《法華經》的法師。「引導諸眾生,集之令聽法」:我會引導這一切的眾生,聚會到一起,令他們來聽法;這其中,就有這些個化人和化四眾等。
「若人欲加惡,刀杖及瓦石,則遣變化人,為之作衛護」:假設有人想要加害這位法師,或者用刀杖及瓦石來加害他,我就會派遣這所有的變化人,來保護這位說法的法師。
釋迦牟尼佛雖然入了涅槃,現在在其他的國土又成佛,來教化一切的眾生;在這個娑婆世界,有解說《法華經》的,釋迦牟尼佛在其他國土,也一樣護念這說法的法師。不單護念說法的法師,就是受持的法師也護持、讀的法師也護持、誦的法師也護持、書寫的法師也護持。現在這一品,是講的〈法師品〉,這〈法師品〉就是這五種法師,都受釋迦牟尼佛的護念;釋迦牟尼佛自己本身不來,也會派遣天龍八部來擁護這五種法師。這五種法師為釋迦牟尼佛所護念,究竟這「法師」兩個字,又怎麼樣講法呢?法,是佛所說的法;師,是學佛法的,「以法為師」,以佛法作為自己的師父,這是一個講法;「以法布施」,這也叫「法師」。
這一段文,是《妙法蓮華經》〈法師品第十〉最後的一段偈頌,是讚歎講說《法華經》這個法師的功德。
「若說法之人,獨在空閑處,寂寞無人聲,讀誦此經典」:假使在我滅度之後,有人想要講說這部《法華經》,或者他自己歡喜講說《法華經》,或者為眾生請求而說這部《法華經》。這個說《法華經》的人,不是有人請他說《法華經》,而是他自己住在山上或者岩洞裏邊。獨,是單獨;單獨在曠野無人的地方。這個地方非常的清淨,一天也聽不見一個人聲、一月也聽不見一個人聲,甚至一年、十年、百年,都聽不見有人的聲音;這個地方,是獨處空閒的地方。那麼沒有什麼人聲,他自己容易入定,容易得到禪定的三昧;所以他自己在這兒,或者對著本子來讀這部《法華經》,或者離開經本來誦念這《法華經》。
「我爾時為現,清淨光明身」:釋迦牟尼佛說,我在這個沒有人的地方,在這個時候,我為這個修道的人,現出清淨光明身。這清淨光明身,也就是一個清淨的智慧;清淨的智慧,就是沒有一切的妒嫉心、障礙心。釋迦牟尼佛現清淨光明身,什麼是清淨光明身呢?就是這部《法華經》。這《法華經》,令你生清淨的智慧;你有了清淨智慧,就得到清淨的光明;有清淨的光明,就現出清淨的法身來。
「若忘失章句,為說令通利」:如果誦持《法華經》的人,他忘了《法華經》裏的某一章或某一句的句讀,我將在默默中,就好像在夢中似的告訴他說:「那個字你忘了,應該有那麼一個字!」或者在禪定之中來告訴他,他這兒坐坐禪,把《法華經》忘了:「啊!〈法師品〉那幾句偈頌怎麼說來著啊?是了!『若有人說法,獨居空閑處,寂寞無人聲』,下一句是什麼呢?「寂寞無人聲」……」然後自己就想起了:「哦!『讀誦此經典』,那一句是『讀誦此經典』!」這想起來了!這個「想起」,不是你自己想起來,這是釋迦牟尼佛在常寂光淨土,用智慧來加被你,以清淨光明來照耀你,令你又記起來了。你說這多妙呢?這比你買個電腦總來得快!電腦,你要用手指頭按一按它,然後才知道;這個不用按,自己就想起來了。這個「電腦」,比那個電腦更有用、更妙!
「若人具是德,或為四眾說,空處讀誦經,皆得見我身」:如果有人具足這種清淨修行的德行,也沒有欲心、貪心、瞋心、癡心,具足戒、定、慧這種的德,或者為比丘僧、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來講說《法華經》,或者在寂靜處來念誦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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