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妙法蓮華經淺釋《67 》




2009/10/21 12:16


有的是喝水外道。你們沒看見過喝水外道?他說:「我多少水,都可以喝了它!甚至海水,我都可以把它喝乾了!」你說,把海水喝乾了,這又有個什麼用處?把海水給喝乾了,魚都曬乾了,都不會活著了!你說,這種的過錯有多大?這無形中,就殺了很多生。所以不需要學這種的外道去!


2.約人歎


藥王!當知如來滅後,其能書持、讀誦、供養,為他人說者,如來則為以衣覆之,又為他方現在諸佛之所護念;是人有大信力,及志願力、諸善根力,當知是人與如來共宿,則為如來手摩其頭。


釋迦牟尼佛說,現在佛住世的時候,說這《法華經》,還有很多人怨恨和嫉妒,況且我滅度之後呢!雖然是這樣,佛也要說出這部《法華經》。所以,「藥王!當知如來滅後」:藥王!你應該知道!當佛入涅槃之後,「其能書持、讀誦、供養,為他人說者」:假設有人能書寫這《法華經》、或者受持這一部《法華經》、或者讀這一部《法華經》、或者是誦這一部《法華經》,並且能用種種的香花、飲食來供養這一部《法華經》,又能給其他人解說經中的妙義──這個妙法的義理,就可以得到「如來則為以衣覆之」:如果有這樣的五種法師,這個法師,就是佛用他的衣來披覆之;這個衣,不是穿的這個衣服,是搭的袈裟。


我們人念「南無阿彌陀佛……」,念到不念自念、念而不念的時候,得到這種的境界,就能見著阿彌陀佛用手來摩你的頭、用衣來覆你的體,這將來,一定會往生阿彌陀佛極樂世界的。現在你若能受持這《法華經》,這個人就會得到如來以衣來蓋著你的身體。不單釋迦牟尼佛用衣來覆你的體,「又為他方現在諸佛之所護念」:就是其他諸方──也就是十方──諸佛之所護念;十方諸佛都會保護著你,而且常常地來加被你,來令你得到大的智慧。


「是人有大信力」:這一個人,他有這種大的信力。這個「大的信力」,不是對「小」而言「大」,不是還有個「小」來對著;這個「大的信力」,沒有對待的,再沒有這麼大的信的力量。所謂「佛法如大海,唯信可入」;你若沒有信心,是不能到佛法裏邊來的。又有的講這個「信」,所謂「信為道元功德母。」這個「信」,是修道的一個源頭,是功德的一個母親。你若有信心,就會有功德;你若沒有信心,就不會有功德。你若有信心,就可以修道;你若沒有信心,就不可以修道。所以這個「信」是最要緊的。你能受持、讀誦、書寫、為人演說這部《法華經》,這就是有大信力;你若沒有大的信力,就做不到這種的事情。那麼「信」,又加上一個力量;這個力量是什麼呢?就是怎麼樣也不生懷疑心,只有一個信心,這有「大信力」。


「及志願力、諸善根力」:你有信力了,然後你就要立一個志氣。立一個志氣,就要發願。志,立到比石頭都堅固、比鋼鐵更硬。要發這一種的願,一定奉行這《法華經》;你能奉行這《法華經》,這就是有「志願力」。你光信,你若不願意來修,那也沒有用。為什麼你能有信心?為什麼你能有志願去修行?就因為你有這一切的善根。這個諸善根,是在多生多劫以前,就種下這種的菩提種子,善根一天就比一天增長。所以,你若沒有善根,也遇不著《法華經》的。


「當知是人與如來共宿,則為如來手摩其頭」:你應該知道,這個能受持、讀誦、書寫、為人解說《法華經》這個人,他常常和如來是在一起住的;共宿,就是住在一起。因為這《法華經》就是如來的真身,你能受持、讀誦、書寫、為人演說這《法華經》,這就等於和如來在一起住一樣的。這個人也就常常得到如來摩頂;在佛教裏,表示最慈愛這個人,就給他摩頂。佛常常給眾生摩頂,他對哪一個人有緣,就給哪一個眾生來摩頂。摩頂,是用佛的這種威德,來加被這個眾生,令這個眾生一切的障礙都沒有了。這是單單摩頂,而沒能授記;要是再給授記,那就將來是有成佛的機會了。所以我們人修行,有的時候你打坐,覺得頭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走動一樣;你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這都是十方諸佛來給你摩頂來了。你這時候,更應該生信心、發願心,來實行佛道。為什麼呢?佛對你最慈悲,來加被你;如果你不發心,這是辜負佛的這一種慈悲了。


3.約處歎


藥王!在在處處,若說若讀,若誦若書,若經卷所住處,皆應起七寶塔,極令高廣嚴飾,不需復安舍利。所以者何?此中已有如來全身,此塔應以一切華香、瓔珞、繒蓋、幢旛,伎樂歌頌,供養恭敬,尊重禮讚。若有人得見此塔,禮拜供養,當知是等,皆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藥王!在在處處」:藥王菩薩!不論在哪一個地方;在在處處,就是所有的地方。「若說若讀,若誦若書」:假設有人能講說《法華經》,或者對著經卷來讀念《法華經》,或者不用經的本子就能隨時隨地讀誦這一部《法華經》,或者隨時隨地書寫這一部《法華經》,「若經卷所住處,皆應起七寶塔,極令高廣嚴飾」:凡是《法華經》這個經卷在什麼地方,這個地方就應該用七寶造起一個寶塔,所造的寶塔也要造得最高、最廣大,不要造一個小的。


我以前不講過?在佛住世的時候,有一個矬子──就是很矮短的人,大約有三尺多高,就有五尺多粗,有這麼一個人;但是他聲音非常的響亮,唱得非常好。有人請問佛這個因緣。佛就說了,這個人為什麼他這麼矮呢?因為在無量劫以前,有個人造了一個很高的寶塔,他出來一看,說:「造寶塔為什麼要造這麼高啊?人都看不見寶塔的頂了,這太高了!」他因為嫌這寶塔太高,所以他受生生世世都變矬子的果報。你看誰最矮,大約就是人家造寶塔的時候,他嫌那個寶塔太高了,所以現在身體最矮。為什麼他長得那麼粗呢?因為他說:「啊!你把這個寶塔造得面積大一點、矮一點,人人都容易看,也容易拜嘛!」所以他就有那麼粗,比這高的尺寸還多,這是他的果報。


他聲音為什麼那麼響亮呢?一講起話或者唱歌,就好像銅鐘似的那麼響──你打鐘,那鐘嗡嗡的。因為,他雖然嫌這個塔高不是嗎?但是他在這個塔上,掛那麼一個鈴子──就好像人在燈籠底下掛鈴子;他在這個寶塔上掛上一個這個鈴子,所以他聲音就特別響。所以,以後有人造廟,譬如他造得大的,你不要說:「為什麼要造這麼大?小一點得了!這個地方也沒有多少人!」廟和寶塔,造得越大越好、越高越好;塔,又叫「高顯處」,又叫「方墳」。他因為掛一個鈴在那寶塔上,所以得的果報,聲音就宏亮、就響。


由這一個人看來,我們想要聲音響亮,在寶塔的那個簷的地方要掛上鈴;掛上鈴在寶塔上,你的聲音就宏亮、就響。


所造的寶塔就是令它高到極點,廣大也到極點;高廣而又要莊嚴,把這個寶塔上邊,用七寶鑲塑得玲瓏透剔的,白天也放光、晚間也放光,光明徧照。「不需復安舍利」:那麼就不必再放舍利子到這個寶塔裏邊了。可是你如果有舍利,歡喜放到裏邊也可以;若沒有,就不需要各處去找舍利來放那寶塔裏頭。「所以者何?此中已有如來全身」:什麼原因呢?因為有《法華經》這部經典在這寶塔裏邊,所以這個地方就是有佛的全身。


有《法華經》在這個寶塔裏邊,「此塔應以一切華香、瓔珞、繒蓋、幢旛、伎樂、歌頌,供養恭敬,尊重禮讚」:我們就應該用一切的華、香、瓔珞、繒蓋、幢旛,以及用一切的伎樂、歌頌,來供養。所以我們在佛前唱香讚,這都是歌頌,因為我們沒有法子表達我們對佛的這種恭敬、尊重、供養的誠心,所以我們就用人人都歡喜聽的這種歌,來頌佛的功德,這叫「歌頌」。法,不是一種法可以修行成的,八萬四千法門,你依照哪一個法門去修行都可以成佛的。又恭恭敬敬來恭敬這個塔,又要尊重這個寶塔、讚歎這個寶塔。


「若有人得見此塔,禮拜供養」:假設有其他的人,能看見這一座七寶所造成的寶塔的話,他能禮拜,或者拜一拜、或者只低低頭、或者單合掌。這單舉一手在胸前,叫「單合掌」;這「小低頭」,不是低得很厲害,就這麼稍微一點頭。這麼樣來禮拜供養這座寶塔。「當知是等,皆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你應該知道這樣的人,他們和佛無上正等正覺已經接近啦!離佛的果位已經不太遠了!所以我們將來大家都一起發願,發願給這《法華經》造一座七寶塔;我們要造高高的,比紐約那個摩天大樓都要高、都要大,甚至於在世界上是最高的一座寶塔。只要大家來發願,就可以做得到的。


說志願、志願,這個「志」,就是我想做這個事情,我一定要做成功的;如果不成功,我幾時也不停止我這種思想。好像我一出家,我就立一個志氣:「我將來要把佛教推行到整個世界去,在沒有佛法的地方,我都叫它一定要有佛法;不單有佛法,而且還要有真的佛法。」這是我的志!那麼現在有沒有達到呢?還沒有達到。等到這所有的世界都有佛法了,那時候,我這個志願才成就了──不是單單這一個世界五大洲都有佛法,那只是一個很小的一個地方。所以你們每一個人只要發願、立志,將來一定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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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消息對大家講一講,什麼消息呢?就是 五月初十 是浴佛節。這個浴佛節,是我們佛教徒最重要的一個典禮;所以這一次,我們來主持這種的典禮。我們所有的人到外邊去,都應該做一個口頭上的宣傳,去告訴你所認識的親戚朋友,我們舉行這個浴佛的典禮,請他們都來參加這種典禮。


我們在 五月初十 那一天,又預備放生;為什麼要放生呢?因為這第一,放生,不殺生;這是佛教的一種慈悲心。所謂「今生不籠鳥,來生不坐監。」你看那個坐監獄的人,他為什麼坐監獄了?就因為他前生養鳥,把牠圈到籠子裏,不給牠出去;所以將來受果報,他今生自己也坐監獄裏頭,政府也不叫他出去。我們現在不把小鳥放到籠子裏,由籠子裏把牠放出去,令牠得到這種飛行的自由;我們做這種事情,等將來,我們生生世世也更不會坐監了,因為我們把在監獄裏頭的眾生放出去了!這是一點。並且,你一放牠的生,那麼旁人就會放你的生。說:「我也沒做鳥,我何必需要人放呢?」你沒有做?不過你做的時候,現在你忘了。過去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什麼都做過;也做過螞蟻、也做過蚊蟲,這是往小了說;往大了說,也做過皇帝、也做過大將軍。不過你就是被這個貪、瞋、癡,把你自性給遮住了;你就做過,也都忘了,現在就想不起來了。


五月十號到現在,還有廿天,這廿天的期間,你們要儘量去宣傳;不要說盡等著那個 Radio (收音機)Television (電視)去宣傳。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做 Radio、做 Television,去各處去儘量向人宣傳這個消息。這是我今天對你們大家講的,本來很早以前,我就想對你們大家說這種的事情;但是講經,把這個消息就忘了說了。今天在我一講之前,我無論如何要發表這個消息,所以現在才沒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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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約因歎


藥王!多有人在家、出家,行菩薩道,若不能得見聞、讀誦、書持、供養是法華經者,當知是人未善行菩薩道;若有得聞是經典者,乃能善行菩薩之道。


「藥王」: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藥王菩薩,「多有人在家、出家,行菩薩道」:有多數的人,這個人或者是居士──優婆塞、優婆夷,或者是比丘、比丘尼,他們修行菩薩道。在家的人,也可以行菩薩道;出家的人,也可以行菩薩道。


什麼是菩薩道?你能利益眾生,這就是菩薩道;你能自利、利他,這就是菩薩道;你能捨己為人,這就是菩薩道。怎麼是捨己為人?就是好處給旁人,那個不好處作為自己的。行菩薩道的人,就好像水似的;水,是利益萬物而不居功。所有一切的,無論是胎生、卵生、濕生、化生,都需要水來幫助,才能生存;若沒有水,就不能生存了。可是這個水的本體,它沒有向眾生來報功:「我對你好處太多了,我的功德也太多了!」它沒有這種心。行菩薩道的人,也就像這樣子;你利益一切眾生,而不要以為我利益眾生,我就有了功德了。水在最窪下的地方──窪下,也就是低下,在最低的地方住著,誰也不願意在那個地方住,而它在那地方住;所以你若能以這樣子,這就是行菩薩道。


行菩薩道要「推功攬過」──有功德,讓給人去。說那我不沒有了功德了嗎?你越推功,這功德越大。在表面上,你是把功推出去了;在真實的理上,那個功德還是你的。好像那些個不明白的人,處處爭功、處處搶第一、處處要叫人知道自己,這是不明白的人;明白的人,就不求人知。所謂「善欲人見,不是真善;惡恐人知,便是大惡。」你做善事,想要人家看見你這個善事,那不是真善;你做惡事,若怕人知道,那正是一個大惡。菩薩做善事,不願意人見;做惡事,人知道了沒有關係。所以這菩薩行菩薩道,就是自利、利他──對自己有利益,對其他人更要有利益;甚至於對自己沒有利益,對其他人有利益,也要去做去。


行菩薩道,就要修六度萬行;六度,就是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布施,是布施給人,不是叫人布施給自己。不是說我是三寶,怎麼沒有人布施給我?你是三寶,應該供養,也應該轉身布施。持戒,也是要自己真真實實去持這個戒,不是叫人家去持。忍辱,也是要自己忍辱,不是去叫人家忍辱的。精進,也是要自己──你這個菩薩的本身,去精進,不是盡叫人家去精進;不是以為我已經成了菩薩,叫那個新菩薩精進,我這個老菩薩不需要精進了。禪定,也是要自己有禪定,不是說人:「你怎麼沒有禪定呢?」不是這樣子的。般若,也是你要自己有智慧,不要愚癡;不是叫人家去學般若、修般若、行般若,自己就是沒有那麼一回事。


這六度還不是一天行的,要天天都要行;修六度萬行,甚至於連一秒鐘也不休息。所以我說:「Everyday is busybusy!(每天都忙、忙!)」我有一個徒弟就說:「哦!lazylazy!(懶、懶!)」究竟他是明白這個 lazy 的法了!所以行菩薩道,就是要 busybusy,天天要很忙的。為什麼呢?為的教化眾生啊!眾生都在苦海裏呢!你要是不忙一點,怎麼會把他從苦海裏救出來?哪有時間去睡覺呢?哪有時間去打妄想呢?這出家人、在家人都要行菩薩道。


「若不能得見聞、讀誦、書持、供養是法華經者」:如果他們不能見到聞著這《法華經》、讀誦這《法華經》、書寫這《法華經》、受持這一部《法華經》、供養這一部《法華經》的這樣行菩薩道的人,「當知是人未善行菩薩道」:你應該知道這一個人;哪一個人呢?就行菩薩道這個人。怎麼樣呢?他沒能把這個菩薩道行到圓滿。他雖然行菩薩道,但是他的根基也不太好,所以對菩薩道,他還行不到圓滿。


「若有得聞是經典者,乃能善行菩薩之道」:如果有行菩薩道,再能聽見這一部《法華經》,這樣的人,他們方能把這個菩薩道行到圓滿呢!你看!就是行菩薩道的人,你若沒有聽過《法華經》、沒有見著《法華經》,菩薩道都行不圓滿。我們現在能聽見這《法華經》、見著《法華經》,又能受持《法華經》、又能讀誦《法華經》、又能書寫《法華經》,只怕你不肯行菩薩道。你若是願意行菩薩道,這菩薩道一定會圓滿的;菩薩道圓滿,佛道也就成就了!


5 約果歎(分五)
1.明近果 H2.立喻 H3.法合 H4.釋近 H5.揀非
今H1


其有眾生求佛道者,若見若聞是法華經,聞已,信解受持者;當知是人,得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其有眾生求佛道者」:在這個世界上,有這一類的眾生,一心想求得成佛之道這樣的人。「若見若聞是法華經,聞已,信解受持者」:如果他能見著這《法華經》了,或者聽見這《法華經》了。聽見《法華經》,這是個「聞慧」,聽聞的智慧。聽聞之後,就生出智慧了;生出智慧,就信解──深信這《法華經》的妙理,而能明白這《法華經》的妙理。既然深信又明白了,然後就要受持──受之於心,行之於身。「當知是人,得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你就應該知道,見著、聞著《法華經》這個人,他已經與無上正等正覺這個佛的果位相離得很近了。


2.立喻


藥王!譬如有人,渴乏須水,於彼高原,穿鑿求之,猶見乾土,知水尚遠,施功不已,轉見濕土,遂漸至泥,其心決定,知水必近。


藥王菩薩!「譬如有人,渴乏須水」:這我給你舉出一個譬喻來告訴你,譬如什麼呢?這人渴得很厲害,渴得喉嚨裏都乾得要冒煙了,這時候就想要喝水;不單說飲茶,就有一點水喝都很好了。「於彼高原,穿鑿求之」:在很高的地方,就把這地挖成一個深坑,來找這個水;因為四外都沒有水。「猶見乾土,知水尚遠」:雖然穿鑿,因為這是個高原,地方太高了,土還都是乾的。


這就是說,我們人一向的習氣毛病──這個無明、煩惱、我見,猶如須彌山那麼高;你若想在這須彌山那麼高的地方要找一點水,那是很困難的事;我們有這貢高我慢在心裏頭,你想修道,得到法性的理水,也很困難。所以在貢高我慢這個地方修行修行,「猶見乾土」,還是只得到這個乾慧地;有點智慧了,但是還不大,小小的,這叫「乾慧地」,沒有得到這個法性的理水。這就是沒有真正的開智慧,這乾慧,也就是智慧不太大。因為你看見這個乾土,知道離水還很遠呢!就是你得到一點小小的乾智慧,不是濕的智慧。


那麼得到一小小的智慧,這時候知道,是有點不可思議的境界:「啊!我怎麼一坐,自己覺得就自性放光了?覺得身心都清淨?無人、無我,這個時候,真是不錯的!」這就是這乾慧了,覺得不錯了;但是不錯是不錯,沒有真正開智慧,那黑漆筒還沒有打破──就是無明還沒有破。無明還沒有破,但是這個時候因為有點乾慧了,知道是有點意思:「奇怪!怎麼有這麼妙的境界呢?喔!這個一定會成佛的,成佛這個法門不是虛妄的。我現在得到這種我以前都不懂的境界!」這就是猶見乾土,看見點乾土;知水尚遠,知道這離真正佛的智慧、離佛這種法性的理水,還很遠呢!


這個時候,最要緊就是這個「施功不已」:就是修行不停止;不停止的修行,天天用功,念茲在茲的──念也念這個地方,在也在這個地方;總也不是說今天蓮花,明天又牡丹,就改變了。牡丹,是一種花的名字。所謂「一日曝之,十日寒之」,你把它拿出來曬太陽,曬了一天,你放到雪櫃裏,又凍它十天;你若不曬,反而好一點。這就是修行了一天,睡了十天覺;一天不睡覺,那我受不了囉!就睡了十天覺;修行一天、休息十天。


你看!所以我在「曼陀林 House」,給他們出一個題目考試,問他們:「什麼多、什麼少?什麼歡喜、什麼惱?」他們各有各的見解。這個人說:「也沒有歡喜、也沒有惱,那也沒有多、也沒有少。」那個人就說:「多就是多,少就是少;歡喜就是歡喜,煩惱就是煩惱。」說得都很妙的。我就說什麼呢?我說:「徒弟多,師父少;休息就歡喜,修行就惱。」雖然不是個個都這樣子,但是都差不多的;所以這叫「去水尚遠」。施功不已,就是不停止的修行,晝夜六時恆精進;恆精進,就常精進,晝精進、夜精進,晝夜六時恆精進。這叫「施功不已」,就是用功修行,參禪、打坐,總也不停止。


「轉見濕土,遂漸至泥,」:因為你施功不已,就好像你穿鑿井似的,你今天穿深一點、明天穿深一點,穿鑿來、穿鑿去,時間一久了,雖然它高遠,也見著濕土了;見著濕土,這就得到一點法性的理水了。濕土底下就有泥了,這就是「證果了」;證得初果須陀洹、二果斯陀含、三果阿那含、四果阿羅漢。「其心決定,知水必近」:這時候證果了,覺得有點好的滋味了,決定了:「喔!這個地方就快有水囉!」就知道一定會得到法性的理水,決定成佛了。


這一個公案,是說的孔夫子。孔夫子在中國來講,是一個聖人,也是儒教的一個教主;雖然他是一個聖人,可是當時也受了很多困苦艱難的。他在山東杏壇那個地方設教;設教,就是教書。他有三千多個徒弟,今天這個來了,明天那個跑了;今天這個到山西去,明天那個又到湖南了;總而言之,常常跟著他的,大約有一百多人,他走到什麼地方,就跟到什麼地方。釋迦牟尼佛有一千二百五十個常隨眾,孔夫子有一百二十五個常隨眾,大約是釋迦牟尼佛十分之一;孔夫子到哪一個國家,那一個國家就要供養他,要供他這一百多人吃飯。


那是周末列國的時候,他各處去演說,說他政治的抱負、政治的宗旨。他先先在魯國做司寇;司寇,也就是一個很大的官。做了三個月,「魯國大治」,把魯國治得「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路上放上一塊金子,也沒有人撿;為什麼呢?人人都知道不貪了,沒有貪心了。夜不閉戶,晚間睡覺,不要關門。好像美國以前也是那麼樣子,治安都很好的,門鎖不鎖不要緊的;現在不行了,要用個鐵柵封上它、鎖上它。


孔子那時候,也這樣子;他治三個月,魯國就大治了。齊國就放不下了,說:「這得了!他要在那地方長了,我們這兒不完了嗎?」於是就給魯國送一班女樂。什麼叫「女樂」呢?就像現在做電影明星、做戲的,給揀一班唱得也最好、跳舞也跳得最好,一切一切都最好的,就給魯國送去了;這魯王白天、晚間都看這個戲,就不管國家大事了,「三日不朝」,三天也沒上朝。「孔子行」,孔子說:「這不行的!君王這樣子,天天和女人在一起搞這個,還有什麼意思呢?」於是就走了。


孔子帶著一班徒弟周遊列國,各處走,想遇著有認識他的諸侯,好請他做大官。但是孔子到哪個地方,也就好像現在似的,你和他講真的,他都不願意的;你若和他講假的,他都很高興的。孔子到處盡講真的,所以沒有什麼人歡喜他,但外表都捧著他:「好啊!好啊!你魯司寇到這個地方來。」很恭維他的,但是「恭是恭敬你,不用你!」為什麼呢?「如果用你,你太認真了,我一點也不可以做不正當的事,那不行!」所以誰也不用他。


以後走到陳國和蔡國之間,在那個地方就絕糧了,沒有人供養了;絕糧,就是糧食斷了。那時候,不是像現在說有糧荒,本來很多糧食的;他也沒有帶著糧食,到那個地方也沒有錢了,買也買不著了。陳國和蔡國都抵制他,說:「我們不歡迎你!」就在陳、蔡中間這個地方,就絕糧了。沒有東西吃,餓一天、兩天、三天,把孔老夫子也餓得病莫能行了──餓得有病了,餓得就 very weak (很衰弱),不能站得起來了。


這個時候,孔子說:「現在怎麼辦呢?」和各弟子商量。大弟子中,有一個人就說:「范丹他有糧食!」范丹是個做什麼的呢?范丹是個要飯的人,他有一個竹筒子,他各處要回來的米,就放這個竹筒子裏;這竹筒子多少米都裝不滿,千擔、萬擔糧,都可以裝得下,是個寶貝。有人知道,就說:「范丹他有糧,我們去和他借去。」孔子說:「去借糧,叫誰去呢?現在弟子餓得都有病了,不能走路了;就去借糧,也要有一個人去啊!」子路站起來了:「我去!我沒病!餓了幾天也不要緊。」子路好勇,他有勇氣。孔子說:「好!你去!」


子路到那兒,一見范丹,就說:「哎!范大哥!我是孔老夫子的學生,叫子路。現在到你這兒,想要借一點米;我們在陳、蔡兩國中間那個地方,已經沒有東西吃了。我們知道你有米,我們現在想和你借一點米來!」范丹說:「借米可以的,不過我有個題目,你要給我答得出才可以。你若答不出這個題目,我就不借給你米;你要是答覆得對了,就借給你米!」子路說:「你有問題,那不要緊的!我一定可以對上你的問題。」范丹說:「那好了,我現在對你講。我問你,在這個世界上什麼多?什麼少?什麼事情是歡喜?什麼事情是惱?」這樣問他。


子路不加思索,很快就對出來了:「這我可以對的。這個世界上,天上的星星多,月亮少;這月亮就一個,一個當然是少啦!結婚就歡喜,死人就惱。」他認為這是很有道理,對得理直氣壯的。范丹說:「不行!不行!你這個沒對上!」子路:「我這對得是最圓滿的,你怎麼還說沒對上?你這個要飯的東西,簡直不講道理!」不管講不講道理,人家的米不借給你,你也沒法子,你子路也不能搶。


子路茫茫然然、又冒冒失失地,就回去見孔子。孔子問:「你借米,借來了沒有啊?」他說:「嗐!這個老要飯的,真是很不講道理的!」孔子說:「怎麼回事啊?」他說:「他出了一個題目,叫我來對;我對得明明對,他就說不對。我想他就是存心不借給我們米,沒有旁的意思!」孔子說:「他出的什麼問題呀?你說說看!」子路就說:「他問我說,在這個世界上什麼多?什麼少?什麼歡喜?什麼惱?」孔子說:「你怎麼樣對的?」子路說:「我說星星多,月亮少;結婚就歡喜,死人就惱。這很有道理的,再沒有這麼圓滿的對答了!」孔子說:「你這個不對!」子路本來認為,十足他是對的,現在回來,孔子也說他不對;因為孔子是他老師,說不對,他不敢反駁了!說:「那怎麼樣子?」孔子說:「你再回去!你對他這麼樣講:世界上小人多,君子少;借的時候歡喜,要的時候就惱。」借東西、借錢的時候,就很歡喜;人家來要錢的時候,就惱了。子路回去對范丹一講,范丹這回點頭了,說:「還是你老師的學問比你高得多!你想不起來,你老師對得是最好了!」就借給他米。


借米回去,吃了幾天,單單有米、沒有菜。這時候,人人都吃飽了飯,就來了一個黑將軍。這黑將軍,大約和黑人差不多的樣子,很高、很大的;手拿一支槍,到這個院子裏邊,就想要殺人。這時候,子路吃飽飯了,勇氣更增加了;拿一枝紅纓槍就出去,和這黑人就打起來了。兩個人作戰,子路總不能佔上風;子路本來很大力量的,但是對著這黑人,他的力量就不夠這黑人大了。孔子就站在門這兒望著,說:「由!你刺其喉!」子路叫「仲由」,孔子就叫子路用槍刺黑人喉這個地方;為什麼叫他刺這個地方呢?孔子看黑人這個地方總露出來。孔子這一說,子路就明白了,一槍就把這黑人的喉嚨給刺透了;刺透這黑人之後,你說這黑人怎麼樣?不是個人,是一條大魚。這條大魚很長、很大的,把院子都裝滿了;孔子這一百多個徒弟吃飯,就用這條魚來作菜,所以沒有餓死。


子路他所長的是什麼呢?他有過錯,你誰一告訴他,他就歡喜得不得了。你告訴他說:「子路,你這個地方不對了!」他就非常高興。所以子路是最好的一個孔子的弟子。


3.法合


菩薩亦復如是,若未聞未解,未能修習是法華經,當知是人,去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尚遠;若得聞解,思惟修習,必知得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菩薩亦復如是」:行菩薩道的這位菩薩,也就好像和前邊所說的,在高原想要穿鑿得水的這個道理是一樣。「若未聞未解,未能修習是法華經」:如果有人沒有聽見過這《法華經》,也不明白和解說這《法華經》,也沒能依照《法華經》這種微妙不可思議的行門、這種道理來修行。「當知是人,去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尚遠」:你就應該知道這個人,他離無上正等正覺這個佛果還遠呢!雖然他行菩薩道,他沒有聽過《法華經》、不能明白《法華經》的道理、不能依照《法華經》這個妙法而修行,這個人他離佛道還很遠呢!


「若得聞解,思惟修習」:如果他得到這個聞,生出一種聞慧而明白了,他就有一種思慧。思惟,就是靜慮;就是沒有妄想了。修習,這是修慧,修行的智慧。你若沒有這些個智慧,很愚癡的,你就不會依照這《法華經》來修行;不單不能修行,而且你想也不會想,也不會思惟;不單不會思惟,你聽也聽不見,沒有機會聽到這部《法華經》。所謂「從聞思修,入三摩地」,從這個聞慧、思慧、修慧,然後才能得到定力、得到三摩地了。「必知得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你一定知道這個人,就距離佛果是很近了,因為他明白這個真實的道理。


《法華經》是開權顯實,就說的真實的道理,一字虛假也沒有;所以你聞到《法華經》的人,都有大善根、有大智慧;若沒有善根、沒有智慧,沒有機會叫你聽《法華經》。你不要以為你來這裏聽《法華經》,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這是不容易的,這是最難的!


在這兒能平心靜氣聽一聽這部經,這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不過你多生多劫的習氣太重了,雖然你願意聽《法華經》,有的時候就要打妄想。好像有的人這麼樣對我講,說他就像兩個人似的;一個人就歡喜聽經,一個人就不要聽經。本來是一個人,就在裏邊,總這麼好像作戰似的,自己和自己就打──打妄想。你願意聽經那個人,就是你的本性;你不願意聽經那個人,那就是你的習性;習氣令你沒有法子降伏你的心。你在沒有事情的時候,你把自己審判一下──就審察它一下:為什麼你有一個歡喜聽經的?為什麼又有一個不歡喜聽經的,在這兒打妄想?自己要審問。你要是問明白了,你就會不聽那個習氣,它就不會來擾亂你了。你要知道,不叫你聽經的那個習氣,他是想叫你墮落、想叫你走不正當的道;你裏邊叫你聽經那個人,他是想你走到一條正路上,不墮落到三惡道裏邊去。所以你自己要有一點主意,不要隨著那個習氣轉。


4.釋近


所以者何?一切菩薩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皆屬此經;此經開方便門,示真實相。是法華經藏,深固幽遠,無人能到,今佛教化成就菩薩,而為開示。


「所以者何」:所以然的原因是什麼呢?怎麼就會離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遠?怎麼又會近呢?我告訴你!因為「一切菩薩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皆屬此經」:就是所有的菩薩和無上正等正覺這種佛的果位,都是在這部經裏頭包含著,都是屬於這部《妙法蓮華經》的。所有的菩薩,也是從這部《妙法蓮華經》生出來的;所有的無上正等正覺這佛的果位,也是從這部《妙法蓮華經》生出來的。這一部《妙法蓮華經》,是十方諸佛、菩薩的母親。


「此經開方便門,示真實相」:這一部《妙法蓮華經》,把以前所有的方便法都開開了;開開方便門,就是把那個方便門都不用了,指示這個真實實相的妙理,指示人人本具、各各不無,這種實相的理體。這個實相的理體,並不是從外邊來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具足的;在諸佛的份上,也沒有增多了一點點,在眾生的份上,也沒有減少了一點點,都是一樣的。那麼一樣,因為一般人就在背覺合塵這種境界中,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真實相;佛指示我們,若背塵,就合覺了,那就得到本有的真實相。


「是法華經藏,深固幽遠,無人能到」:這一部《妙法蓮華經》的經藏,深固幽遠;怎麼叫「深」呢?因為這《妙法蓮華經》具足無量義,猶如大海,深不可測。固,是堅固;因為《妙法蓮華經》這個妙法,是沒有任何的天魔外道可以破壞的,所以就叫「固」。怎麼叫「幽」呢?,因為這《法華經》的道理,太微妙了,隱而難見;隱,就「恆隱」那個「隱」;她總隱遁著,她修行,跑到樓梯那個地方去修行,人人都看不見,這叫「隱」。這個道理很不容易明白它,所以這就叫一個「幽」。怎麼叫「遠」呢?以佛的果位來論,我們眾生到佛的果位上,要經過九個步驟──由這九法界到佛的法界,這十法界;那麼到佛的法界,是很遠的,所以這謂之「遠」。因為太遠了,所以人就不容易到《法華經》這種的程度上。《法華經》告訴你:「人人將來都成佛的」;這個說法,是很不容易信的,所以人難信、難解。


「今佛教化成就菩薩,而為開示」:現在佛開權顯實,把方便權巧這個法門都不用了,而指示你這個真實的道路;真實道路,就是成就菩薩、教化菩薩,而才給你開示,才給你說這《妙法蓮華經》。所以這《妙法蓮華經》,你看!天台智者大師,我以前不講過?他讀到〈藥王菩薩本事品〉,那藥王菩薩焚身供佛;他讀到「是真精進,是名真法供養」這個地方,就入定了;就看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釋迦牟尼佛還在靈山那兒說法呢!他也在那兒聽《法華經》呢!不單他在那兒聽《法華經》,或者釋迦牟尼佛講《法華經》的時候,你們一班人也都在那兒聽過;所以現在你們雖然做美國人,還有機會聽中國的《法華經》,這都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你講《法華經》,就要講這個妙法;這就是妙法!我給你們講《法華經》,這就是妙法;你們聽《法華經》,這也是妙法。若不是妙法,就沒有法子聽囉!


5.揀非


藥王!若有菩薩聞是法華經,驚疑怖畏,當知是為新發意菩薩;若聲聞人聞是經,驚疑怖畏,當知是為增上慢者。


「藥王!若有菩薩聞是法華經,驚疑怖畏」:藥王菩薩!我對你現在講一講,假使有菩薩聽聞到這一部《法華經》,心裏就驚慌、懷疑、害怕了;驚,是驚慌;疑,是懷疑。「咦?怎麼會有這麼一回事啊?太妙了,沒有這個樣子吧?這是不是魔王來講法了?是不是真的?」就驚疑害怕了。「當知是為新發意菩薩」:你應該知道,這個菩薩他聽《法華經》驚疑、怖畏,為什麼呢?就因為他沒有聽過這《法華經》,這是初發意的菩薩,就是這八萬位初發意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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